“我幫你?”
如白茶所料,葉閻森皺了下眉頭,並不記得有這回事。
“因為停電,那天晚自習提前放學。有夥男生跟著我一路,經過網吧門口時,你剛巧出來…”
白茶說話的聲音越來越沒有底氣,眼前人五官凝聚出來的表情,全然是並不知道白茶在說什麼的意思,所以,到底是葉閻森忘記了,還是說那個人並不是葉閻森。
“…你給過我一罐可樂,說如果有人再跟著我,就說你的名字。”
白茶滿懷期待的目光定格在葉閻森身上。
終於葉閻森眉眼舒展些,恍悟,“那不是我。”
不是不記得,不是忘記了,是葉閆森說不是他。葉閻森的一句那不是我,讓白茶徹底不知所措起來。竟然不是他。
葉閆森沒解釋,周傳奇見白茶沒跟上,遣了個學生過來喊她。
白茶索性眼一筆,悶不做聲地從葉閆森跟前閃走,心中萬分後悔問出這個問題萬分後悔聽到這個答案。
白茶走後,葉閆森盯著她倉促離開的背影,眉頭微蹙。那個幫她的男生,不是他,是葉輕舟。
初中部的晚自習八點四十結束,葉閻森習慣八點三十從網吧離開,然後在校門口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找到白茶的身影,距離半米的距離在她身後,送她回家。
停電那天,他和葉輕舟說自己收到了上海電競俱樂部發過來的邀約,想要去打職業。
葉家父母早年離異,母親改嫁,父親經商常年在外,每個月除了照例彙過來的巨額生活費並無其他聯係,生活上葉輕舟算是半個父親的存在。
那晚,葉輕舟翹掉晚自習,去網吧找葉閻森。倆兄
弟聊天、打遊戲。
葉輕舟不放心葉閻森隻身一人走,而葉閻森對自己做出的這個選擇內心堅定的同時,其中也混摻著五味雜陳。
全城停電,網吧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起初四處不斷的粗口抱怨聲,逐漸平息掉。
借著黑暗,葉閻森難得開口,“哥,我走了之後,你照顧好自己。”
葉輕舟“嗯”了聲隻覺得嗓子眼堵了口痰,難受,“你要喝東西嗎,我出去買,可樂行嗎?”
“行。”
父母離異,他手足無措。
父親離家,他無能為力。
先前他生怕葉閻森也會離開自己,所以對於他的管教總是鬆懈而又順從。
但此刻,當葉閻森選擇離開時,他同樣是沒有挽留的辦法。
葉輕舟從網吧出來,手機光照著腳下的石階,不提防旁邊冒出個女生撞到自己懷裡。
借屏幕光照一下,認出是白茶。
有瞬間葉輕舟心裡在想,可以用白茶為理由讓葉閻森留下,但轉念他意識到,這是多麼的荒唐。
他幫白茶解圍,然後說出葉閻森的名字,一切都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隻是不曾想就這樣,讓白茶記住了葉閻森六年。
白茶走進教導處時,陳頃和賀清歡齊齊的看過來。她誰也沒理,徑自走到年級主任麵前,規矩道,“主任你找我。”
“來了。”周傳奇隨手一指旁邊的黑皮沙發示意她坐,神色凝重地看向旁邊對峙私聊的兩人,沉聲,“陳老師,你們過來吧…今天的事情怎麼說都是你們兩個人的錯,先給白老師道個歉吧。”
陳頃臉上掛不住,沒料到會這樣。
賀清歡和他是大學戀人,在一起兩年,畢業後因為異地分手了,之後賀清歡追到博城糾糾纏纏的不死心。
上周末為了謀得陳頃的注意竟然謊稱自己胃出血,當時陳頃接到醫院電話就火急火燎的趕過去,等到了
才發現,自個被賀清歡耍了。
也不知道她從哪裡知道了白茶,然後尋到了學校來,鬨出這樣一灘事情。
陳頃大力的扯過賀清歡的肩膀,往身旁拉拉,喝聲,“道歉。”
“我沒錯,道什麼歉。”
“打人沒錯?”
賀清歡狡辯,“她該打!我有什麼錯。”
陳頃氣上頭了,有些口不擇言,“你覺著誰錯誰就是錯嗎?那我覺著你現在錯了,你是不是也該打,是不是我也能打你啊?”
“陳頃你混蛋!”賀清歡壓根不在乎旁邊誰在場誰在看,隻知道鬨脾氣,“你就是變心了,現在竟然要打我。”
陳頃頭大,“我這不是還沒打。”
“你有了打我的念頭,還怕沒有動作的時候嗎?”
“你這話的意思是你巴不得我打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