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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紫蘇大口的喘息，嘴裡冒出大團的霧氣，道：“你不準死！你聽到沒有！！你還沒有為你兒子報仇啊！！你死了，你的那些仇人就更加得意了！！你難道想看到她們霸占你心愛的人嗎！！你說話啊！！”
她的聲音已經十分孱弱，她側臉貼在慕紫蘇的背脊上，眼淚濡濕了慕紫蘇的衣衫，“我累了……不想報仇了……我想我爹了……”她嗆咳著，顫聲道：“酥酥……對不起，我沒能幫你報仇……你離開那個皇宮吧，你不屬於那裡，你那般強大……九州的天，可比皇宮裡的大多了……”
慕紫蘇已然淚流滿麵，“那你父母怎麼辦！你死了就沒人給他放荷燈了！”
“酥酥，你答應我……以後每年七夕，記得給我爹娘放荷燈……我求求你。”
她第一次這樣卑微的，去央求旁人。
慕紫蘇噙著眼淚，“你自己去放！我不會幫你！到了！我已經看到城門了——虎門城將士開門！！快開城門！”
慕紫蘇氣喘籲籲的站定在城門前，眼見城門緩緩打開，一群芙蓉營女軍湧了出來。
這一刻，仿佛被時間拉得很長——
雪花在寒風中飛舞，火把將夜空映得亮如白晝，四周一片紛亂，白花花的光影閃爍，可慕紫蘇突然什麼都聽不到了。
她隻能感到宸貴妃環著自己脖頸的雙手，突然垂落了下來。
她聽到了，她最後的那句話。
——“你替我記得我爹的名字……”
“我爹爹，姓肖，單名一個賢字……”
“我是，無上魔尊的義女……”
慕紫蘇好像雕像一般站在風雪裡，身子僵硬得一動也不能動。女軍們一擁而上迅速將她背了進去，慕紫蘇突然跪倒在地，眼中淚光顫抖著，眼淚大顆大顆滴落在雪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