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金剛陣度化西天(1 / 2)

七界雲詭 彆吃大橙子 13034 字 2個月前

人界。

辯饑禪師見法極方丈身後突然出現女子身影,接著,她手中匕首猛然刺穿了長老胸膛。

辯饑大喊一聲,使出佛雲掌,三兩步奔過去,作勢欲拍。

那女子身形一閃,回到原地,辯饑堪堪收手,差點擊中法極禪師。

禪師身形一軟,向後仰倒,辯饑伸手托住,辨識與辯言此時也紛紛趕來。

“師父~”辯饑禪師眼淚湧出,“都是因為出門前,您把烏金袈裟給了我。要不然,剛才這一刀,根本傷不了您。”

辨識含淚道“師父,您守住心脈,我師弟三人為您傳功渡氣。”

辯言滿臉通紅的用憤怒眼神盯著女子,喘著粗氣。

法極方丈雖臉色蒼白,卻仍舊從容淡定道“你等應固守蓮台,怎能因這一刀,個個犯戒?要牢記我佛教誨。”

辯饑禪師等人含淚點頭。

法極方丈咳出一口血道“今日,是我佛緣至此。老衲修佛八十載,西天諸佛借今日一難,度我脫去這凡胎,去西方世界鑽研佛法,拯救世人,豈不妙哉,你等該為我高興才是。”

辯饑禪師等人齊聲道“阿彌陀佛。”

法極方丈已出氣多,進氣少,他掙紮說“我死以後,你們萬不可遷怒此女子,一定要竭力度化她。之後,快去山上援助我佛,此乃維護人間界的大事,我度難寺哪怕全員儘歿,也要……義不容辭。”

辯言禪師道“師父,你放心吧,我等謹遵師命。”

話說完,法極長老已沒了聲息。

辯饑輕輕將法極長老放下,師兄弟三人一起來到女子麵前。那女子方才行凶後,便被眾弟子圍起來,封住所有退路,看那女子神態,卻並不驚慌。

“怎麼,換你們三兄弟來對付我一個弱女子了嗎?奴家真的好怕呢。”說著,女子妖嬈起身,扔掉匕首,不斷發出媚笑。

辨識高揚起手掌,本欲一掌將其拍死,剛一抬手,辯饑禪師道“師兄,難道你忘了師父的話麼。”

“唉~”辨識歎口氣,舉起的手再度放下,對辯饑道“師弟,你說怎麼辦,我和辯言都聽你的。”

辯饑強忍著悲痛道“度難寺眾僧,隨我結金剛度魔陣。”

眾僧領命後,立刻四散開來,以辯饑為核心,尋找自己位置。

女子一見此陣仗,媚聲一笑道“結什麼金剛陣~奴家真的害怕得緊,你看,我這身子都開始打顫了呢。”說著,女子脫掉外衣,露出雪白的香肩來,隨著她脫掉外衣的一瞬,場上又多出兩個女子,樣貌與她不同,但同樣衣著單薄。

“小和尚,你摸摸看,我的身體,是冷不是?”說著,女子走到一小沙彌旁,攥住他的手,往她的酥胸放去。小沙彌自小在度難寺長大,從未見過女子,不知她意欲何為,隻覺幽香陣陣,一時間任由她抓握。

“你看,我冷嗎?”女子將小沙彌的手貼上自己胸口,小沙彌隻感覺入手一片柔軟,接著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因為,他已經結成一座冰雕,再無呼吸。

“閉目觀心,誦經。”辯饑含淚道。

所有僧人盤腿而坐,緊閉雙目,口中念念有詞,響起梵音陣陣。

“咯咯咯,這麼好的美景,小和尚們不睜眼看看麼?”女子繼續解著衣帶,將內衫也褪去,身體此時露出大片春光,上身隻有一件褻衣,雙臂與小腹全部暴露在外,下身一條薄如蟬翼的貼身褲。

女子伸手一揮,與另外兩名女子站在一處,扭起腰肢,跳起舞來,口中發出靡靡之音,作呻吟狀。

聲音似有魔力般,往眾僧耳中鑽去,不少和尚緊皺雙眉,不斷誦經,不敢有絲毫鬆懈,稍不注意,這魔聲入耳,便神元外泄,臉色蒼白,汗流浹背,跌坐不穩。

不一會兒,已有數十位僧人中招,氣喘籲籲,仰摔在地。

辯饑心急如焚,隻得不斷誦經,眾僧腳下浮現淡淡陣法印記,一條條金色絲線將眾僧融合貫通。

“封七竅!”辯饑大喝一聲,高舉雙手,在耳外則、眼外側,鼻翼外側,以及嘴巴外側連點幾處大穴。此時的辯饑,已無法聽到,嗅到,聞到,嘗到任何事物了。

眾僧聽令,紛紛效仿,封印了自己的五感,這下任由女子如何扭動腰肢,發出靡靡之音,都對眾僧無效了。

三女子互看一眼,媚笑一聲,連身上最後的褻衣與褻褲也褪去,散開滿頭秀發,一絲不掛地來到端坐眾僧麵前。各自或伸腿,或伸手,或伏低身子伸出舌頭,在眾僧身上舔舐起來。

關閉耳鼻口嘴後,肌膚的觸覺變得異常敏感,僧人正在誦經,忽感一冰涼滑膩的東西自肩頭劃過,似毒蛇般,忍不住睜眼一看,一條纖細白皙的大腿正劃過自己肩頭,緩緩向下,將腳掌伸進自己懷中。僧人急欲閉眼,卻已經遲了,就這佛法停滯的一瞬,已足以取他的性命。

其餘遭受侵擾的僧人也如這般苦不堪言,不少人受不了此般瘙癢,或睜眼一看,或伸手去碰,隻此一刻,便足以要命。

辯饑,辨識,辯言雖緊閉雙目,但用神識也能知道場上狀況,眼見自己昔日同門一個個失去性命,悲痛萬分。

驀然,辯言起身,迎向那女子而去,擲出手中念珠道“妖人休要作亂,看我拿你。”

失去辯言支撐,陣法晃了三晃,辯饑神識已知,卻不能開口,隻得運起功法,加快促成大陣成型。

那女子見到辯言起身咯咯一笑道“你這和尚怎生的這般矮小,乾脆到我懷裡,再吃幾口奶吧。”說著,搖晃著上身酥胸,三人齊笑起來。

辯言麵若雞冠道“呸,你這妖女,休在此賣弄,看我拿你。”說罷,右手一揮,方才拋在空中的念珠,一百零八顆直奔眾女襲去。

三人不慌不忙在眾僧間躲躲藏藏,讓辯言的禪珠傷不到她們,急得他抓耳撓腮。

就在此時,忽聞身後一陣惡風,辯言向旁一閃,躲過刺過來的匕首,回頭一看,女子不知怎的竟繞到他身後。

辯言見狀,一把抓住女子握持匕首的手臂,不讓其跑掉,操縱念珠,飛速擊出,一百零八顆念珠,儘數沒入女子身體。

“噗”的一聲,女子吐出一口血來,她冷笑一聲道“如此一來,和尚你犯了淫界與殺生戒。”

辯言“呸”一聲道“那又如何,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說罷,他另一隻手使出一招“吞風拿雲”,將另外兩個不著寸縷的女子也吸過來,將她們三人一起壓在身下,大吼一聲“師弟,啟動大陣。”

辯饑淚流滿麵,金剛度魔陣本是度化妖邪之人,可二師兄犯了戒,大陣一旦啟動的話,身為佛門弟子,他會受到更為嚴重的懲罰。

三人不甘被俘,在他身下拚命扭動著,辯言身形雖小,此時卻祭出一招千斤墜,強撐著不讓女子起身,大吼道“快呀,莫非你忘了師父老人家的遺願。”

辯饑深吸一口氣,念出最後一句“……法度世間惡,唵嘛呢叭咪吽。”

最後一字念出後,地上法陣驟然亮起,佛光大盛,一朵巨大的金色蓮花綻放,陣法中響起陣陣梵音,似西天外的諸佛誦經聲遙傳至此,眾僧聞之皆心安。

自蓮花中生出一悲憫眾生之佛陀金身,他緩緩起身,端坐蓮台,右手拈花,向前一指,一道佛光攏住辯言以及他身下的三位女子。

四人在佛光照耀下,發出痛苦的呼喊,不斷翻滾,隻見三女子周身不斷有黑色邪氣冒出,而辯言則是皮膚潰爛,血肉受戒。

隨著三女子身上的邪祟之氣不斷湧出,她們三人口中呻吟聲減小,麵上妖嬈之氣也儘數化淨,媚態儘除。辯饑見狀,左手一揮,將地上三人的衣衫拋起,蓋住她們的身軀。而辯言卻仍受著違背戒律之苦,渾身遍是傷痕,肉外翻著,不少地方可見森森白骨。

終於,辯言大喊一聲,沒了聲息,法陣也漸漸消失,隱在空中。

辯饑,辨識等人趕緊圍到辯言身側,呼喊他的名字,辯言勉強睜開眼,笑一聲道“成,成功了。”說罷,頭一歪,再無聲息。

眾僧悲痛欲絕之際,忽聞身後一女子道“這是在哪裡,我怎麼會這樣?你們是什麼人?”話音剛落,傳來另外兩女子的驚呼聲。

辯饑未回頭,高聲道“我們是度難寺的僧人,地上有三位的衣服,穿好之後再說話吧。”

一陣窸窸窣窣聲後,女子小聲說句“好了。”

辯饑回頭,眼垂地麵,將此間之事,簡單敘述一遍道“如此就是全部經過了。”

“什麼,你說我們三個害死了這位大師,還有,那邊的老方丈竟然是我殺的。”女子一下癱坐在地,身側兩女子也嚇得不輕,雙腿發軟。

“阿彌陀佛。”辯饑看到死去的師兄與方丈大師,誦一句佛號,無限悲憫。

女子驚恐道“我隻記得自己之前上山,找一個叫幽狂禪師的人求願,那禪師當時將手放在我頭上,說要摩頂受戒,此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另外兩女子附和道“對的,我也是這般經曆。”

辯饑雙手合十道“如此,三位今日脫離苦海,快快下山去吧。”

女子起身道“可是,這兩位大師。”

辯饑道一聲佛號“出家人,濟世救難,佛法使然,三位不必掛牽,請回到塵世,安心生活吧。”

女子躬身行禮道“敢問這兩位大師法號,我等回去,必定在家中為其塑金身,整日參拜。”

辯饑和尚搖搖頭道“若三位心中有佛,長存善念,則諸佛常伴,無須掛懷,請安心離去吧。”

千恩萬謝中,三女子依依不舍地下山,辯饑忍痛,與眾僧一起為法極方丈以及辯言禪師搭建一處石塚,匆匆參拜後,向山上趕去。

遠遠就見前方,黑蓮如火,彌漫四方,金凰被朱雀踩在腳下,不斷哀鳴,一女子手持利劍,淩空而立,劍身正串著一具屍體,兀自掙紮,血流不止。

獸界。

一連二十天過去了,獸神殿一絲動靜也沒有,不知母後與那名叫佳蕊的女子在其中還好嗎?孤煞站在吞魂殿外狐疑著,百無聊賴。

自母親大鬨神祭儀式後,獸界的生活恢複平靜,百姓們照常勞作聲息,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那罰魁的雕像碎塊,仍立在那裡,任由青苔攀升。

前線接連戰敗,戰報一封接一封傳到孤煞桌前。先前拚儘全族之力奪取的十座城池,頃刻間已被蘇睿收回六座。連戰連捷,讓妖族士氣大盛,不出幾日,怕是這十城儘失,真到那時,對於獸族來講,這場仗怕是白打了。

每念及此,孤煞都不自覺掏出寫有自己名字那張咒書,這咒書自己已念過一半,隻要再把另一半念完的話,神祭就會生效,屆時,罰魁真身就會降臨,履行雙方之前的約定。

可每當他拿出咒書,目光總是不自覺看向獸神殿,心中浮出一絲幻想,或許,佳蕊真的能成功?這樣,他就不用將全族人變成罰魁的奴隸。

想到這,他苦笑著搖搖頭,就連殘魄都不相信這個小女孩可以,自己怎麼反倒犯糊塗,還是想想如何調兵遣將阻止頹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