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羊族機關顯神通(2 / 2)

七界雲詭 彆吃大橙子 6804 字 2個月前

熊怒悶吼一聲,帶著兩萬熊族兵咆哮著向巴區城衝去,他們窩在大後方已經忍了很久了,死傷這麼多同袍,現在心中滿是怒火,恨不得一個個將城牆上的羊兵生吞活剝。

羊兵本就生得瘦弱,仗著城牆之高,才有一戰之力。望著熊兵凶神惡煞的模樣,它們射箭的手都顫抖起來,不少箭歪歪扭扭射到地麵。

“吼!”熊兵們頭頂盾牌,來到城牆下,利用自己體型優勢猛撞城門,將整麵城牆撞得隆隆作響,羊兵們從內部拚死抵著這扇門,上方不斷向下扔火箭與落石。

“屍煙!能否奪下這麵城牆,就看你的了。”孤煞期許道。

屍煙有些木訥的點點頭,提起屍骨劍,帶領屍族兵向城下衝去。

“架雲梯!”屍煙下令。屍族兵們將早已備好的雲梯一節節向上抬起。

“倒油,倒油!”羊兵們尖叫著,抬起油桶向下澆來。

屍煙冷眼一看,足尖一點,隻身躍上城牆,一柄屍骨劍舞得密不透風,所到之處非死即傷,一盞茶的時間,此處城牆上的羊兵已無一人能站起來,城下的羊兵正向城牆支援。屍煙一人守住登牆口,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獸主,那我們猿兵乾什麼?”猿忿焦急問道。

“對呀,獸主,我們狗兵也不能乾看著,兄弟們手都癢癢了。”狗荊也插話道。

孤煞擺擺手道“不及,後麵有你們出力的時候。”

說話間,屍族兵已登上城頭,他們迅速攻占城樓,將大門打開,熊族兵憋著一肚子怒火衝入,對殘餘羊兵追殺起來。

“走,我們也進城。”孤煞一踢黑風豹肚子,先行開路,懷中抱著殘魂頭顱。

獸兵們迅速湧入各個街口,獸族的旗幟不斷在高處升起,城內的百姓早已從家中出來,跪在街道兩旁,不敢抬頭。孤煞高聲叮囑獸兵,不許傷害百姓。

眾人來到城中議事廳,發現此處早已人去樓空,孤煞一摸茶杯,尚有餘溫,遂命各族首領四處搜索。

“獸主,城東未發現羊典鳳蹤影。”猿忿回報。

“獸主,城南也沒有。”狗荊回報。

“獸主,城西也沒有。”熊怒拱手。

“我……我在城北也沒有發現。”屍煙吞吞吐吐道。

“這個羊典鳳,真是狡猾啊,可能他早就腳底抹油,溜之大吉了。命人在此放一杯茶,來迷惑我們。沒關係,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現在,這巴區城是咱們的了。接下來的北凝城和羊留城,我們也一定會拿下,到時候我看他再往哪裡跑。害死殘魂的仇,我一定要報!”孤煞麵色鐵青。

忽然,腳下一陣搖晃,眾人站立不穩,地麵劇烈顫抖著,仿佛地震一般。大家踉蹌著走出大廳,地表四分五裂,到處都是深不見底的裂縫,樓宇紛紛倒塌,地麵上的裂縫越來越寬,不少百姓與獸兵跌落進去。

“哈哈哈哈,孤煞,怎麼樣,你沒料到,老夫還有如此後手吧?”羊典鳳的聲音在半空響起。

孤煞抬頭一看,羊典鳳坐在一半圓形的熱氣球中,猖狂大笑,他手中捏著一紫色盤子道“都說你們獸人是愚笨至極,我看也名副其實。你單單猜到了行雲布雨是我設置的陣法機關,你就沒想到這巴區山也是一座大機關嗎?哈哈哈,現在,我不要這個機關了,你和你的獸兵就給我埋在這裡吧。蠢貨,蠢貨!”說著,他捏碎掌中之物。

地麵的搖晃更加劇烈,上下左右劇烈顫抖,眾人根本站立不穩,孤煞大喊著“撤退,撤退。”可惜,他的聲音被地麵的轟鳴聲蓋住,沒人能聽見。

孤煞踉蹌起身,試圖躍到空中阻止羊典鳳。不料,腳下一空,跌進縫隙中,危急關頭,一隻手抓住自己後頸衣服,抬頭一看,正是屍煙。她額上冒出細密的汗珠,正單手撐著地麵,試圖將他拽上來。

羊典鳳見狀,自熱氣球中掏出一物道“獸主,去這下麵跟你的士兵們團聚吧,哈哈哈哈。”

一黑色圓球向孤煞墜落處砸來,懸在孤煞與屍煙頭頂,此物周身有許多小孔,頓在半空,射出多如牛毛的毒箭。屍煙一手拽著孤煞,一手勉強揮劍抵擋,將逼近兩人的毒箭擊落。

“放開我,你快走。”孤煞命令道。

屍煙不理,仍咬著嘴唇,艱難還著。孤煞能感覺到,她拽住自己的右手不斷顫抖。

“轟隆!”地麵抖動加劇,屍煙腳下一軟,半跪在地,屍骨劍插入地麵,保持平衡。

數十隻毒箭趁此襲來,屍煙祭出屏障抵擋,已來不及。“噗噗”幾枝射入屍煙後背,另外兩支刺入孤煞腹部。

屍煙後背吃痛,毒液侵蝕,讓她渾身發麻,手上一鬆,無力攤開。孤煞慘呼一聲向下墜去,隱入黑不見底的縫隙中。

屍煙一抹嘴角鮮血,沒有絲毫猶豫,朝縫隙艱難爬去,身子一擰,滾落下去。

整個巴區城,成為一個不斷坍塌的廢墟。到處都是隆隆聲,城市不斷抖動,連同巴區山一起向下解體,城內的建築、百姓以及數不清的獸兵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地震,毀為一旦。

羊典鳳在熱氣球上看著這一切,看著自己壘起的城池變成如今的模樣,他感覺到一種毀滅的快感。仿佛小時候,砸爛自己擺了三天三夜的城池模型,幼時的他理清榫卯關係,將一個個細微部件堆積成一座宏偉城池,麵對父親的表揚,他並不開心。最終他選擇,一把火燒了它。當火苗升騰起來時,他感覺自己的愉悅感也在隨之攀升。

慘叫聲,哀嚎聲,骨骼碎裂聲,房梁崩塌聲,這些在羊典鳳聽來,真是最美妙的樂章。有序隻是短暫,無序才是永恒。他手捧夜光杯,猛飲一大口酒,在熱氣球中拉著目瞪口呆的侍女跳起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