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接起電話過去,許珈毓微張著唇,頓在原地。
宋夜喊她:“乾嘛呢?發呆啊。”
許珈毓垂眸:“沒什麼。”
她是對江這個姓太敏感了,世界上姓江的那麼多,而且,她剛剛隻是聽到說念“jiang”,具體是哪個字,也沒說清楚。
萬一是薑呢?都有可能。
她不該那麼敏感的。
許珈毓提著裙子,準備再次下水:“你幫我把裙子扶一下。”
落水的戲拍完,她今天沒有彆的戲份了。大冬天下水,雖然天氣晴了,到底還是冷,秦陽讓她趕緊換了衣服去休息。
許珈毓也沒推辭,她從水裡上來之後,連嘴唇都是白的,手腕一直在顫抖,病理性的,她想控製,卻根本沒辦法停下來。
進換衣間的時候,隔壁進了人,許珈毓聽見一個女聲不屑道:
“你看到那個許珈毓沒?她裝什麼啊,不就是拍個落水戲,把自己當公主啊。”
“真婊,她剛剛從水裡上來,一路手都在抖。正常人誰會手抖成那樣。”
“我剛看見盛尋舟把自己的熱水袋給她了。”
盛尋舟是這部劇男主。
起頭的那個女生大喊:“她故意勾搭誰啊!”
“李夢琳你小聲點,彆被人聽到了,”另一個女生壓低聲音,“快走吧,把衣服給梁姐拿過去,去遲了她又要罵。”
幾個女生嘟嘟囔囔走了。
許珈毓過了會兒,從隔間推門出來。
手腕已經不再發抖了,她換了身常服,衛衣牛仔褲,外麵簡單套了件羽絨服。
懷裡的熱水袋已經冷掉。
許珈毓卸了妝,走出更衣室時,盛尋舟還在拍戲。
看見她,男人動作一頓,牽著唇角:“你怎麼樣,還好吧?”
許珈毓把熱水袋還給他,彎唇:“謝謝,我沒事。”
她卸了妝,眉眼比之妖嬈風情,反而多了份素雅。
盛尋舟微微愣神。
許珈毓吸了吸鼻子,長卷發被風吹得揚起。
她好看,全劇組都知道。
來之前,梁以柔還在網上發過豔壓通稿,說梁以柔這張臉,在整個劇組穩坐第一,美得很安心。
當時官方隻發布了幾個主角和重點配角的定妝照。
許珈毓,查無此人。
然而在劇組裡,大家的眼睛都不瞎——
她太美了。
是很有風情的一種美,甚至因為骨相太突出,整張臉呈現出一種花開到荼蘼後,由盛轉衰的頹敗感。
盛尋舟有一次撞見,她走到沒人的水田邊,抬手,攏風點煙。
煙霧朦朧。
她當時穿著紅裙,眉眼厭世又倦懶,說難聽點,很勁兒,有股子難掩的風塵氣。
盛尋舟忘不掉當時的感覺。
他的心臟,像是被狠狠撞了一下。
他耳根熱了,滾了滾喉結,提醒許珈毓:“晚上好像有個局,秦導包了車去,你去嗎?”
許珈毓把頭發攏在耳後,有些漫不經心道:“哦,去唄。”
她對集體活動並不算太熱衷,但也不好顯得太特立獨行。
盛尋舟呼吸急促:“好。”
他再也沒敢看許珈毓,慌慌張張走了。
許珈毓:“……”
許珈毓指著他背影,問宋夜:“我說什麼了?他跑什麼。”
“看不出嗎。”宋夜神秘兮兮地,“純情小處男看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