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紅雲的一肚子疑問,一雙眼眸直直的盯著鴻鈞。
“天道在上，一切若是皆是已定，何必人活在世間,都去當天道的傀儡算了,即便是天道也從不是什麼都可以預知的,因果因果，有因才有果。”
“雖然有機緣,雖然屬於運道。但是既然守不住,那就不是他的。”
鴻鈞說著,聲音好似很是平淡,也好像裡麵裝著什麼東西一樣,隻是她聽不出來，
此刻,紅雲聽著鴻鈞的話,微微抿了抿有些乾燥的唇，“那個……既然如此我為什麼還要抄玉簡？”
見鴻鈞沒說話,紅雲趕忙試圖商量商量道，“能不抄麼？”
“不能。”
“……”紅雲。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jpg
黑乎乎的東西放在眼前，紅雲嚴重懷疑這壓根就不是她當年給鴻鈞的東西,因為當年那麼大的動靜,那些東西還存活,就已經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了,換言之,就算真的存在，這種東西若是放在法寶裡麵是根本不會壞的，按照道理說，應該當初什麼樣,現在也什麼樣，若是不放在法寶裡麵，如今八成早爛到溶於土中了。
怎麼可能是如今這衣服黑乎乎的樣子？
看著一個一個的，簡直就是一個個黑煤塊，怎麼看都不像是瓜果的那種。
鴻鈞好像知道紅雲在想什麼一樣，抬手拿起一個“黑煤球”，隨即露出了餘下那些的本來麵貌。
紅雲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止言又欲，隨即開口道，“我覺得我不用清心去火，還是你自己留著吧，真的是對你有好處的那種。”
“嗯，抄完之後，距離第二次講道也沒有多少時間了，你到現在也才準聖初期，這境界還是再提提吧。”
“……”紅雲。
我就不該勸。
另一邊鴻鈞直接走到書櫃旁邊，從書櫃中，抽出那個玉簡，往後身後一扔，直接扔到了紅雲的掌中。
做完這件事情之後，鴻鈞走到門口，背對著紅雲，距離可以說很近，也好像很遠一樣。
鴻鈞終究沒有直接出去，在門口駐足停留，門外的琪花瑤草、靈根灌木微微搖曳，青石路好像一整塊巨石切割開來，化成了路平放在地上，沒有一點點的縫隙，整整齊齊，就像是這紫霄宮一般，好像一切也都應該是如此。
沒有什麼應該變得，一切都是這個樣子，規整非常。
“你我相識多年，若非你當年同羅睺而去，怕是如今已經是不同的光景了。”
“而準提算計你，也算得死有餘辜，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應該站在他那一邊，來……懲戒你？”
鴻鈞的聲音其實有些輕，有些像是感慨，也好像是解釋，更類似於訴說，是說給她聽，或許也是說給自己聽。
紅雲垂著眸子目光看著手中的玉簡，好像玉簡是什麼罪惡根源似的，而長長的睫毛在眼底打下淡淡的陰影，如今聽到鴻鈞的話微微一愣，隨即開口道，“因為，你是鴻鈞啊。”
聲音中帶著些理所當然，好像一切就是如此，就像這偌大的紫霄宮一般。
鴻鈞聽著紅雲的話，轉過身來，目光緊緊的盯著紅雲。
因我是鴻鈞？
還是因我是聖人？
當年也是如此，在紅雲的眼裡，好像完全沒有對紅雲在機緣一事偏愛之時，紅雲也是這麼理所應當。
鴻鈞抿了抿唇，倒是很想告訴紅雲，你可以要求再多一點。
我也並非是多麼的高高在上。
我也不是真正的天道，如天道一般視天下眾生為螻蟻，故一視同仁，我隻是成聖罷了。
隻是最終鴻鈞這話也沒能說出口。
就像當年一般，他沒什麼可指責紅雲的。
也沒有什麼立場可以指責紅雲。
但是，如果有這個立場呢？
“我對你如何？我如何？”
“我化形後是助我一臂之力，後幫了我很多的忙，對我是有恩的，人好心善，為洪荒師表，當被眾生敬仰的道祖。”紅雲實話實說道，而她對於鴻鈞也一直都是尊敬的。
“和羅睺比如何？”鴻鈞繼續問道。
“羅睺沒有你人好。”紅雲回答道，這句話簡直就是個送分題，雖然紅雲覺得羅睺人不錯，也對她極好，但是在這個問題上是毋庸置疑的，比之羅睺，鴻鈞這個聖人當得簡直是太名副其實了。
若是羅睺站在鴻鈞的位置上，他絕對做不到鴻鈞的事情。
而這，對於洪荒眾生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