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宋辰溪，阮糖低下了頭。
宋辰溪這才意識道自己剛剛問了一個多麼愚蠢可笑的問題。
以原身對阮糖的態度，她絕對不可能開車載阮糖的。
她剛想轉移話題，阮糖就緩緩抬頭，略帶抱歉的說：“對不起，我......我還沒有坐......坐過。”
宋辰溪立刻尬笑兩聲，“沒事沒事，那你，想坐哪一輛呢？”宋辰溪想充分尊重阮糖的意見。
阮糖慢慢轉頭，認認真真的看了一圈，然後還是搖搖頭，聲音很小但卻透著不易察覺的期待，“都......都可以。”
“都可以？”宋辰溪確認地問。
阮糖緊張地咬緊下嘴唇，用力點點頭。
宋辰溪雙手合十輕敲嘴唇，接著十指交握舉過頭頂，最後左晃晃，右晃晃，看起來像是在拉伸筋骨。
阮糖看著她，雖然不知道她在做什麼，卻也跟著折騰起來。
宋辰溪注意到小家夥的動作，“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乾什麼呀？”她問。
阮糖被笑了，臉上“唰”的一下紅了，連耳朵，後頸也跟著染上了一層淺淺的粉。
她尷尬的收手，然後又像機器人一樣一動不動。
長這麼大，她隻坐過兩次車子，第一次是爸媽帶她去見宋辰溪，第二次是爸媽把她送到宋辰溪家裡。
後來，她沒有坐過宋辰溪的車，更沒有坐過其他人的車。
就在剛剛，她還以為，主人做的那一套動作是坐車前的準備工作。
“沒......沒什麼。”她覺得自己又笨又可笑，還很沒用。
一秒後，她的頭埋得更低了，黑色的長發遮住了她的臉，看不清表情。
宋辰溪彎下身子，伸手把她的頭發往後捋，然後笑嘻嘻地說：“既然是出去花錢，那就開一輛拉風的車，怎麼樣？”
對方的指尖像一縷煙，又像一層紗，輕飄飄地蹭過她的臉頰，拂過她的頭發，阮糖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無數次，她被從後麵狠狠揪住頭發，然後用力甩在牆上，再褪去衣物暴力對待。
無數次，她被摁進盛滿冷水的浴缸裡，強行被自己的長發纏住脖子，在瀕死的絕望裡拚命掙紮。
宋辰溪看見阮糖的肩膀用力顫了一下，她忽然意識到自己突如其來的舉止很輕浮，也很不禮貌。
她立刻收回手，然後連連道歉，“對不起，阮糖，你的頭發遮住臉了，我隻是想把它們捋到後麵，我沒彆的意思，你不要害怕。”
阮糖聽到主人的道歉，猛地睜開眼睛。
似乎就在宋辰溪的聲音響起時，那些痛苦的，令人作嘔的回憶，倉皇失措地逃走了。
明明是同樣的聲音，可這個聲音裡，有關心，有熱度。
難道是因為沒有到易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