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2 / 2)

農門婦 欣欣向榮 7152 字 9個月前

碧青本來還發愁怎麼折騰,不想二郎已經從王小三家借了鋸回來,叫了大郎家來,就忙著跟王興一邊兒一個開始鋸酸棗樹。

酸棗樹長了好些年,樹乾粗大,鋸起來頗有些費力,大郎見了,過來替下二郎,跟王興不一會兒就把棗樹鋸斷了,撂下鋸剛要問,做什麼鋸棗樹,就見王興拿起一邊兒的菜刀,在樹中間劈了條縫,二郎把地上需要嫁接的棗樹枝子削好插在劈開的縫隙裡,用繩子捆好,外頭又用破布纏了幾圈,搖了搖覺得結實了,把肥埋上,澆透了水,拍拍手道:“好了。”

大郎納悶的道:“這是做什麼?”

二郎道:“嫂子說咱家原先這顆樹結的棗子不好吃,就去找小三家要了他家的棗樹枝子,接在咱家的樹上,到秋後就有甜甜的大棗吃了。”

何進忍不住笑道:“你嫂子是想棗子吃想瘋了,把人家棗樹的枝子接上就能結人家的甜棗,這棗樹都據斷了能不能活都難說,哪還會結棗子。”

二郎道:“能結的,書上也是這麼說的,不止棗樹,彆的樹也成。”

何進搖搖頭:“那都是讀書人瞎編呢,那些讀書人有誰種過地,成天就是之乎者也的做學問,想一出是一出,

這什麼樹就是什麼樹,沒聽說能接著長的,不信你瞧著吧,你家這顆棗樹再也活不成了。”說著搖搖頭進院了。

王興有些無措的看著二郎,其實他也覺得這樣接樹不能活,二郎抬頭看了看接上去的棗樹枝子,已經冒出小小的棗樹芽兒,鑲在乾枯的枝乾上,給人無限希望,二郎覺得這些小小的嫩芽一定會長出來,然後開花結棗,不管彆人說什麼,二郎都充滿信心,嫂子這麼說,書上也這麼寫,就一定不會錯。

地裡有了青兒,飯桌上自然就豐富多了,野草洗淨用蒜泥醋麻油拌了一盆子,青青翠翠的野菜讓人一看就食欲大增,雞蛋沒炒,而是煮熟剝開放在肉湯裡鹵了一晚上,中午一熱拿出來,侵了肉湯的雞蛋香的人直流口水。

肉湯是燉的豬蹄子,豬蹄子比豬肉便宜的多,用毛醬燉出來,黏糊糊香噴噴,比肉還好吃,撿一盆子讓二郎端屋裡去,見二郎盯著鹵蛋流口水,碧青從鍋裡拿了一顆鹵蛋塞進他嘴裡,二郎鼓著腮幫子端了進去。

碧青搖頭失笑,穩重了到底還是個孩子,從地上的瓦罐裡撈出一塊醬水泡著的豬肝,是昨兒晚上煮的,煮的時候放了毛醬大鹽大料,晾涼了倒在瓦罐裡,泡一晚上拿出來就是醬豬肝,切成薄片,放在碗裡,是最好的下酒菜。

豬肝比豬蹄還要便宜,事實上,豬腸子更便宜,隻不

過碧青實在不想處理豬大腸,才選了豬肝,三葷一素四個菜,應該夠吃了,鍋裡舀了水燒上,等水開了把包好的餃子下去就成了。

忙活完了,碧青卻支起耳朵聽裡頭的說話兒聲,她估摸何進一定會忍不住說話,這麼多天過來,碧青也摸清了何進的性子,這就是個愛管閒事兼嘴碎的漢子,也許是苦日子過得多了,一看見彆人吃好的,就有點兒受不了,即便他自己跟著吃,心裡也不舒坦,每次隻要見桌上有肉菜,就會不由自主的皺眉。

碧青心裡深深替他未來的老婆擔心,嫁這麼個小氣的男人,這輩子就隻能啃窩窩頭了,碧青不否認,自己今天是故意的,他越是見不得葷,碧青越往葷裡做,今兒這四個菜更是,三個都是葷的,再搭上豬肉苜蓿餡兒的餃子,估摸這漢子非得崩潰不可。

果然,聽見屋裡何進開口了:“那個,嬸子咱家這麼吃可怎麼得了啊,頓頓都是肉,今兒更是三個葷菜,這麼下去咱家的日子還怎麼過。”說著用筷子點了點,豬蹄,豬肝跟鹵蛋,一臉擔憂,心裡實在忍不住了,虧的薑大哥還說大郎這小媳婦兒會過日子,這哪是過日子,這是有了今兒沒明兒啊,就算地主家也沒說頓頓都吃肉的,大郎家倒比地主家過得還好,像話嗎,就算大郎拿軍功掙了金子

家來,也沒這麼揮霍的,攢著蓋房多好,這麼填了嘴,可就什麼都沒了。

何氏還當他是客氣呢,忙道:“這不算什麼,豬蹄子跟豬肝都是最便宜的,使不了幾個錢,多吃些,多吃些,餃子一會兒就熟了,豬肉苜蓿餡兒的,不說多好吃,嘗個新鮮吧,估摸你們在京裡吃不著。”說著夾了一筷子豬肝到何進碗裡。

大郎提著酒壇子給他滿了一碗酒:“何大哥喝酒喝酒,這次多虧何大哥幫忙了,家裡沒彆的招待,多喝兩碗酒吧。”

何進給酒肉堵住了嘴,在心裡歎了口氣,算了,人家自己不在意,自己乾嘛當壞人,想著把醬豬肝填進嘴裡,嚼了兩口,不禁暗道,不會過歸不會過,大郎媳婦兒這手藝真真不差,這滋味兒比京城城門口老李家的醬肉強多了。碧青抿著嘴笑了一聲,去煮餃子。

吃了晌午飯,二郎鑽到西屋裡寫大字,何進跟著二郎去了西屋,躺在炕上想睡一覺。本來地就不多,乾了這些天,也都差不多了,下午就不用再往地裡跑了。

王興兒娘拿著鞋底子過來,跟何氏在東屋裡一邊兒納鞋底子,一邊兒說閒話兒,碧青在灶房裡收拾碗筷,用堿水洗一遍,剛要去舀清水,一瓢水就澆了下來。

碧青抬頭看了大郎一眼:“西屋有地兒,累了一上午,還不去睡一覺,在這兒做什麼?”

大郎卻直勾勾盯著小媳婦兒,脫了厚重的棉襖,換上輕薄的夾襖,雖說瘦弱,可也顯出了一些腰身,剛碧青彎腰刷碗的時候,他一直打量小媳婦兒,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心裡作用,總感覺小媳婦兒的胸脯又鼓了些,還有那細白的脖子,雖說遮的嚴實,可露出那一小截,也勾的大郎直咽口水,明兒一走再想見小媳婦兒,又得好幾個月,哪裡舍得睡覺啊。

碧青見他的目光越來越不對勁兒,就知道這廝沒按好心,急忙把手裡的碗筷涮了放好,手都來不及擦就往外頭跑,可惜人還沒跑出去呢,灶房的門咣當就關上了。

大郎倚靠著門看著她嘿嘿樂:“媳婦兒你男人明兒可就走了,你就不想我。”

碧青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想什麼?不說麥收的時候還回來嗎。”

大郎道:“麥收可還好幾個月呢,媳婦兒你讓我好好親親,等我親夠了,就放你出去。”

親夠了?碧青撇了撇嘴:“當她傻啊,他有夠才怪,每次逮著機會就往自己跟前湊,一開始還算老實,後來越來越不規矩,無論多傻多憨的男人,在這方麵也是天才,

前兒給這廝拽進柴火棚子裡,差點兒就把自己的衣裳扒了,蠻牛發起情來,哪還會顧及彆的,信他的話才是傻子呢。

見他堵著門,碧青張嘴要叫婆婆,聲兒還沒出去,就給大郎一把拽了過去,嘴就給堵上了,不是蠻牛的手,而是他的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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