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2 / 2)

農門婦 欣欣向榮 10361 字 9個月前

碧青真開始可憐崔九了,這赫連如玉簡直就是一個狂躁症患者加神經病的結合體啊,赫連家的女人莫非都這德行。

有崔九在呢,輪不到自己出場,兩口子事兒還是兩口子自己解決的好,想到此,往後退了一步,赫連如玉一巴掌落空,豈會乾休,又一巴掌打了過來,卻給崔九抓住:“赫連如玉,這裡不是你撒潑的地兒,滾回去。”

赫連如玉疼的直冒冷汗,心裡更是嫉火中燒,崔九的行為在她眼裡就是護著碧青:“慕容灃,你竟然護著這小妖精。”

碧青有些囧,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榮幸的獲封小妖精,這不是小三的專利嗎,從哪兒說,自己也是原配大房啊,當然,蠻牛要是敢有小三,自己絕對把他活閹了,簡直是場鬨劇,把自己一早的好心情都破壞了,不耐煩的道:“二位要是想打架,街上寬敞,要不然,回你們的九王府,關上門,想怎麼打怎麼打,就是打死一口子,也沒人管得著,這裡是我家,恕不接待,貴伯送客。”

“你個不要臉的小妖精,勾搭彆的男人,不守婦道…”赫連如玉罵罵咧咧如同市井潑婦,崔九額頭的青筋直蹦,跟碧青說了句:“對不住。”抓著赫連如玉拽了出去。

碧青叫貴伯關門,琢磨過幾天就回武陵源吧,京城簡直就是是非之地,赫連家的家教實在讓人無語。

赫連家的女人雖蠢,男人倒有些腦子,就在滿朝

文武都以為赫連家會拿昨兒的事兒對王大郎發難的時候,竟然猜錯了,侍郎大人麵沉似水一言不發,反而赫連威上奏,要給北征將士們請功,其中頭功就是王大郎。

就連太子慕容湛都覺意外,被砸了自己門匾的侍郎不吭聲,皇上正好樂的裝糊塗,王大郎本來就是要扶植的新勢力,真要是因為這麼一件小事就處罰,實在不妥,可是,若侍郎捏著王大郎以下犯上奏一本,也是麻煩,這麼著正好。

就著朝會,皇上封了北征的將士,大郎首功,封定遠將軍,其他各有封賞,大郎進殿謝恩,將軍的印綬剛到手,忽赫連威出列:“臣要彈劾定遠將軍擾,私帶家眷隨軍,擾亂軍紀。”說著從懷裡拿出一個奏折呈上。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琢磨赫連威這廝真夠陰險的啊,先把王大郎送上去,他在下頭一撤梯子,這一下,王大郎不摔死也得摔殘了,這定遠將軍的大印還沒捂熱乎呢,估摸就得拱手送回去了。

卻見太子殿下開口道:“父皇,兒臣有下情回稟。”

皇上目光閃了閃:“什麼下情?”

慕容湛:“胡人偷入雁門城燒了北征軍一半糧草,赫連將軍連著十封加急文書催糧,國庫空虛一時難以籌齊如此多的糧草,定遠將軍之妻沈氏深明大義,捐出整整二十萬兩白銀以充軍餉,這才解了糧草之急,沈氏之所以前往雁門,也並非赫連將軍說的私自隨軍,而是兒臣帶她過去的。”

慕容湛一句話,滿朝文武都迷糊了,誰也沒想到太子會摻和進去,自崔家獲罪,太子深居簡出,便上朝也幾乎一言不發,本著能避則避的原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今兒怎麼了。

這件事說著容易,聽著可不怎麼妥當,太子殿押運輜重糧草去雁門,是為了監軍,帶著個婦人隨行,叫什麼事兒,更彆提還是下屬將士的妻子,好說不好聽啊。

而且,早聽說王大郎家就是種地的,哪來這麼多

銀子啊,那可是二十萬兩銀子,莫說種地,就是搶劫都搶不來這麼多啊,可太子爺言之鑿鑿,由不得他們不信,眾人紛紛看向王大郎,心說,莫非這王大郎是個深藏不露的主兒。

二十萬兩銀子充入軍餉的事兒,皇上是知道的,隻不過沒想到是王大郎,赫連威臉色有些難看,王大郎不識抬舉,就等於跟他赫連家作對,若不趁著王大郎羽翼未豐打壓下去,以後就難了,卻哪想到王大郎一個種地的莊稼漢,家裡竟然如此豪富,捐了二十萬銀子充作軍餉。不過一碼歸一碼,自己咬住私帶家眷一個罪名,王大郎就擔待不起。

想到此,開口道:“即便如此,私攜家眷隨軍也犯了軍紀,若不懲處,何以治軍。”

慕容湛側頭看著他,忽道:“赫連將軍胡人善騎射遠非我大齊兵士能及,可知這一仗我大齊因何而勝嗎?”

赫連威一愣:“微臣詐敗誘敵進入雁門城,城上萬箭齊發,四萬胡兵隻剩千餘騎,此戰之所以取勝,

憑借的是我大齊威力強大的床,弩,連,弩,精,鋼,手,弩”

慕容湛點點頭:“將軍可知這床,弩,連,弩,先鋒軍手裡的精,鋼,手,弩,出自何人之手?”

赫連威一愣,此一直被太子隱為機密,自己怎會知道。

慕容湛卻不在理會他:“父皇,此三種弓,弩,皆是出自沈氏之手。”

滿朝皆驚,如此強大的武器怎會出自婦人之手,皇上愣了愣,看向王大郎,雖勇冠三軍,威震北境,可這王大郎怎麼看都是一個莊稼漢,這麼個粗漢子,娶的妻子怎會有這樣的本事:“太子此話當真?”

慕容湛知道父皇不信,要不是自己親眼所見,跟碧青一起待了那麼些日子,自己也不信:“父皇,沈氏拜在武陵先生門下,是先生唯一的弟子,一身所學儘得先生真傳。”

這一下滿朝文武都明白了,彆管王大郎一個莊稼漢怎麼娶了這麼牛個媳婦兒,可人媳婦兒是武陵先生

弟子這事兒錯不了,太子爺沒必要打這樣的謊,想武陵先生跟東籬先生,並稱大齊雙寶,沈氏能做出失傳已久的弓,弩,也不算太新鮮的事兒。沈氏隨軍是因為人家會造弩,箭,並非赫連威說的私攜女眷,這麼一來,想收場可難了。

皇上的目光落在趙東籬身上:“先生可話說?”

東籬先生出列:“太子殿下說的句句屬實,沈氏不僅無罪,反而有功,捐出二十萬兩以充軍餉是大義,在冀州府建武陵源,收容深州數千災民,讓她們衣食豐足,出銀給深州百姓打了上百眼深水井,使深州大旱得以緩解,這是大善,做了這些事,卻從不曾張揚,隻為本心,丫頭如此竟也遭人彈劾詬病,豈不荒謬。”

慕容湛忽從懷裡掏出一本奏章:“兒臣有本奏請父皇聖裁,赫連威私縱胡人,入城燒毀軍糧,罪在不赦…”赫連威隻覺眼前一黑咚的暈了過去。

皇上冷哼了一聲:“宣太醫。”

文武大臣互相使了個眼色,心說,今兒這朝會真

真算得上一波三折,精彩萬分啊,赫連家這回可栽了,皇上跟太子殿下這一唱一和的,莫非就是為了捏死赫連家,能站在這兒的都是人精,一想就明白了,以後跟二皇子可得保持距離,要不然,怎麼死都不知道,豈不做了糊塗鬼,就這一項私縱胡人入城燒糧的罪名,赫連家就跟崔家的下場一樣。

赫連威偷雞不著蝕把米,得了大好處的就是大殿上這位王大郎了,太子力保,東籬先生護航,媳婦兒又是武陵先生的弟子,善名遠播,還家財萬貫,王大郎更是威震北境,軍功赫赫,王家想不騰達都不可能。

就憑太子爺這意思,以後儲君登基,王家接替崔家成為大齊第一世族,真不新鮮,心裡都計量著,回頭怎麼跟王家攀攀關係,而且,提前賣賣好兒總沒錯,想到此,紛紛給大郎請功。

皇上頗高興,扶植王大郎這樣一個寒族上來,正是他的目的,正要再行封賞,忽王大郎跪在地上,高舉將軍印綬:“北胡得破,非是大郎一人之功,而是

因所有北征將士不畏生死浴血奮戰,方才大破胡軍,大郎不敢居功,大郎當初投身軍伍是因外族侵我疆土,如今我大齊邊境得安,天下太平,微臣想解甲歸田。”

眾人大愕,怎麼也沒想到這眼瞅著高官厚祿擺在眼前了,這位卻要解甲歸田。

皇上也是一愣:“你年不過二十許,大好年華,正是報效朝廷之時,何言解甲歸田?”

大郎道:“拙荊在雁門時,曾被胡人所擄,以至胡營產子,凶險萬分,微臣曾答應拙荊,待平定北胡天下太平之日,便是大郎解甲歸田之時,大丈夫當一諾千金,請陛下恩準大郎解甲歸田。”

慕容湛不禁有些出神,想起武陵源那十裡桃花,想起那個站在桃花下淺笑嫣嫣的女子,還有那濃眉大眼虎頭虎腦的小子,竟不覺有些羨慕王大郎。

皇上略沉吟片刻:“王大郎天下太平之時,朕可準你解甲歸田,若有一天再起狼煙,當如何?”

王大郎挺胸抬頭:“若有此一日,大郎定披戰甲

,為我大齊掃平狼煙。”鏗鏘之聲在大殿不停回響。

“好。”皇上站了起來:“這才是我大齊的定遠將軍,記著你今天的話,準卿所請,去吧。”大郎扣頭謝恩,大步而去。

東籬先生低聲道:“從此後,朝堂上少了戰功赫赫的定遠將軍,武陵源卻多了個躬耕桃林的莊稼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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