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2 / 2)

農門婦 欣欣向榮 9886 字 10個月前

王二郎忙道:“在下有要緊事求見太子殿下。”

蘇全立馬就明白了,東宮可不是誰都能進的,即便王大郎這個將軍想進東宮都得遞帖子進來,看看太子殿下有沒有空兒,唯一能通行無阻的就是沈姑娘了,不對,沈姑娘手裡攥著東宮的腰牌呢,何必拐這麼大彎子求杜相,莫非是沈姑娘出事了?

想著,忙拽著二郎到一邊兒低聲問:“老奴記得沈姑娘不是有東宮的腰牌嗎。”

二郎苦笑一聲:“蘇總管,我嫂子如今不知在哪兒呢?去了趟冀州府柳泉居,人就沒音兒了,這會兒還沒找著人呢。”

蘇全臉色都變了:“哎呦這可了不得,好好的,怎麼就不見了呢,快著進去一五一十的仔細回了殿下。”拽著二郎就要往裡走,可一眼瞧見杜相站在那兒,琢磨這事兒知道的人多了不妥,隻不過就這麼讓杜相回去,也不合適。

好在杜丞相識趣,瞧蘇全的眼色就知道,太子殿下跟王家的關係不一般,之所以這回求到自己頭上,完全是趕巧了,擱在平常,武陵先生東籬先生隨便那位不能進東宮啊。

杜丞相咳嗽一聲:“微臣忽想起,府裡還有件要緊事未曾處理,還請蘇總管在殿下麵前幫微臣求個情微臣先告

退了,改日再來求見殿下。”

蘇全鬆了口氣:“相爺府裡的事兒要緊,您請便。”杜丞相本想拉著兒子走,可杜子峰根本不動勁兒,也隻能自己回去了。

杜子峰這會兒根本顧不上他爹,一想到碧青沒了,心裡就不免驚怕,如今可正是朝廷對南蠻用兵的時候,這當口人沒了,還能是誰?若是南蠻人潛進中原綁架碧青,用來要挾大郎退兵,可是必死無疑啊。

不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嗎,碧青所救的人命何止千萬啊,冀州因她而富庶,深州因她而生機勃勃,還有北胡…如此聰慧善良的女子,該著長命百歲才是,怎會短命,絕無可能,杜子峰根本無法想象,如果碧青就此消失,會如何?

杜子峰小五二郎隨著蘇全進了東宮,書房裡太子一見這仨人不禁愣了一下,三人心裡雖急,卻也不能忘了君臣之禮,磕了頭,二郎才把事兒說了:“昨兒是冀州府柳泉居老夫人的劉氏大壽,特意下帖子來請嫂子,嫂子念著老夫人大壽,就帶著丫頭去冀州府拜壽了,卻至今也不見回家,最後瞧見嫂子的是個挑擔子走街的貨郎,說瞧見嫂子跟閆大人的夫人進了茶樓,閆大人是冀州知府,下官不能進府衙去找人,這才來求見殿下,望殿下念在我大哥出征

在外,嫂子與我大齊有功的份上,救救俺嫂子…”說著,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小五也跟著掉眼淚。

倆七尺高的漢子,哭的這麼淒慘,蘇全都忍不住心裡發酸,慕容湛手裡的筆哢嚓斷成了兩截,臉上的神色有些猙獰。

蘇全心,說閆子明你這是他娘活膩歪了啊,你動誰不行,非的動那位姑奶奶,那位姑奶奶要是掉了一根兒頭發,你閆府的祖宗八代都彆想消停。

可這事兒還真麻煩,即便閆子明真把沈姑娘給綁了,這沒證據也不能把閆子明怎麼著,閆子明好歹是朝廷命官,也不能隨便就抓來審問吧,更何況,即便閆子明犯了事,也該是大理寺出頭,哪有太子殿下親自出麵的理兒,。

慕容湛也是想到這些,眉頭皺的越發緊,臉色也越發可怖,杜子峰忽的開口道:“下官聽說閆子明的小舅子跟南蠻人曾有來往。”

杜子峰這一句話慕容湛就明白了,如今大軍正在南境打仗,跟南蠻人有來往就是通敵叛國,按上一個奸細的罪名,足夠閆家誅九族的,而且,事關重大,自己完全可以稟告父皇,親自審理閆子明一案,如此便順理成章了。

想到此,站了起來:“更衣,本宮這就進宮覲見父皇。”

閆子明這人其實是個膽兒小的官兒,不然,這麼多年也不至於還在冀州窩著,他前頭的夫人是個出身書香世家,賢良溫婉,時常勸誡他,為官當正,可惜命不長,前幾年病沒了。

後頭續娶進的袁氏,是個商戶人家出身,當初之所以娶袁氏進門,一個是看上了袁氏嬌媚的容顏,妖嬈的身段,還有一個就是袁家豐厚的嫁妝。老丈人為了攀上個當官的,給閨女置辦了豐厚的嫁妝倒貼,袁氏這才嫁給閆子明,成了續妻。

袁氏出身商戶,是個愛財的性子,過了門見閆家還沒自己家好過呢,就不怎麼歡喜,有事兒沒事兒就催促閆子明撈好處,還把自己的親弟弟弄到冀州來開了飯館子。

可這麼折騰也沒折騰過王家,自己丈夫明明是冀州知府,可冀州的大買賣卻都讓王家給攏了去,武陵源那麼賺錢的買賣,插不上一點兒,開個鋪子還得關了,眼瞅著王家金山銀山的往家賺,瞅瞅自己手裡那點兒銀子,心裡越發不平衡。

王家不是靠上九皇子嗎,咱也靠,吹著枕邊風讓閆子明靠上了二皇子,靠上慕容鴻之後,閆子明的膽子便大了起來,公然受賄撈好處,可膽子大歸大,閆子明心裡也清楚,什麼事兒不能乾,尤其知道王家是不能碰的,尤其不

能碰沈碧青,彆看沈碧青就是個婦人,背後可好幾個人撐著呢,隨便哪一個都不是自己惹得起的。

可他老婆偏偏就碰了碧青,閆子明還不知怎麼回事兒呢,就給按上個通敵叛國的罪名,抄了家,大冬天的,木籠囚車全家老小壓進京城,直接下了天牢。

一進天牢,閆子明的心都涼了,這可是死囚犯關的地兒,前頭崔家赫連家都在這兒關過,進了這兒就甭想出去了。

閆子明心裡害怕,覺得冤枉,抓著牢門聲嘶力竭的喊冤:“我是冀州知府,是朝廷命官,便有罪審我的也該是大理寺,怎會直接下到天牢,冤枉,我冤枉啊…”

牢頭不堪其擾,走了過來,閆子明看見有人過來忙道:“下官是冀州知府,怎會通敵叛國,勞煩差官幫在下遞個話兒出去。”

牢頭上下打量他一遭:“遞個話兒?大人還做夢呢,知道這是哪兒不,這是天牢,進了這個門,您就彆指望出去了,出去那天兒說不準就是您的祭日了。”

閆子明忙道:“若差官幫忙,待昭雪之日必重金酬謝。”

牢頭撇著嘴笑了兩聲:“我說閆大人您就彆許了,您都落這份兒上了,還許什麼重金啊,說句口冷的話兒,您

這罪可是誅誅九族的大罪,一家子連豬狗都彆想著活命,趕明兒砍了頭,要是您官聲好,備不許有老百姓幫您收斂了屍首,找個地兒埋了,若您官聲不好,那就等著被野狗叼了去吧,您還是消停會兒吧,想想這輩子都乾過什麼好事,等到了閻王爺哪兒,好好說說,下輩子給您投一好胎,比什麼不強。”

“你一個小差人胡說什麼?我們老爺根本就是冤枉的,等我們老爺昭雪,看我怎麼收拾你。”袁氏跋扈慣了,那受得了這個,恨恨說了幾句。

牢頭當即就惱了,啐了一口唾沫:“我呸,收拾老子,你他娘膽兒肥了,老子這會兒就先收拾收拾你,來人,把這女的給我拖出來,照死裡打。”

後頭立馬上來兩個提著牛皮鞭子的差人,打開牢門就把袁氏拖了出來,兩隻手綁著吊起來,皮鞭子沾了水抽了下來,啪啪的聲音伴著袁氏的慘叫,都叫差兒音兒了。

閆子明生怕自己被拖出去抽鞭子,連求情都不敢,袁氏養尊處優,哪禁得住這麼打,幾鞭子下去就暈死了過去,那倆差人對看了一眼。

平常還真不敢這麼對犯人用刑,能關進這裡來的,雖說都是死囚犯,可也都是當官兒的,尤其前頭崔家跟赫連一族,雖說是死刑犯,可外頭有的是親朋故舊,隨便拉出

來一個,不是他們惹得起的,所以說在天牢裡當差,最他娘是個沒油水撈的差事.

可這回不一樣,這姓閆的還沒進來呢,這些牢頭衙差有一個算一個,私下都拿著了好處,衙差一人十兩,老頭五十兩,不是銀子,是金子,人家還不求你乾啥事,就是出氣,姓閆的一進來怎麼出氣怎麼來,尤其姓閆的婆娘.

而且,這回主審的是太子殿下,上頭東宮蘇大總管也透了話兒出來,隻要不弄出人命就成,這姓閆的也不知得罪了哪位佛爺,這想死估摸都不容易,正找不著茬兒呢,袁氏還非得上找,不抽她抽誰,暈過去了,不怕,弄桶外頭凍出冰碴子的井水來,一潑保證精神.

這一番折騰,袁氏再也沒力氣叫喚了,丟進牢裡的時候,命都沒了半條,閆子明還說他老婆得沒命了,卻,不會兒功夫來了倆婦人,把袁氏身上的濕衣裳換了,接著還來了太醫號脈看傷,灌了兩大碗藥下去,袁氏終於回魂兒了.

閆子明卻仿佛明白了什麼,心裡更加驚怕,一把抓住袁氏:“你跟我說實話,到是得罪了什麼人?”

袁氏哪還有力氣說話兒,倒是袁六哆哆嗦嗦的道:“姐,姐夫,咱,咱不怕,都,都是二皇子讓我們乾的,王,王大郎的媳婦兒,也是二皇子帶走的,冤有頭債有主,

出了事兒也該找二皇子,跟,跟,咱們沒乾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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