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2 / 2)

農門婦 欣欣向榮 15449 字 11個月前

瑤兒見慕容遜那張大怒之下的神情,不免有些懼怕,雖說慕容遜一直疼她,可瑤兒潛意識裡,也是有些怕他的,知道惹怒了他,後果不堪設想,具體為什麼有這種想法,她自己也不知道,故此,忙叫冬菜。

冬菜待要上前,給二喜拉了出去,冬菜急的不行:“二喜你拉著我做什麼?太子殿下要是打我們小姐

怎麼辦?”

二喜道:“這麼多年,你還不知道爺對小姐什麼樣兒啊,真要是舍得打,哪至於到現在,拿你們小姐都沒轍啊,動瑤兒小姐一指頭,都跟摘了爺的心似的,你就放心吧,爺跟小姐的事兒,咱們誰也摻和不上,躲遠點兒準沒錯。”扯著她走了。

瑤兒一見屋裡沒人了,再看慕容湛看著自己的目光,更害怕了,他從來沒這麼看過自己,他的眼裡仿佛有一把火,要把自己焚毀。

瑤兒下意識把包袱抱在身前,往後退了兩步:“遜哥哥,你想做什麼?”

“瑤兒,你剛的話可是真的?你不喜歡京城,不喜歡東宮,也不喜歡遜哥哥嗎?那遜哥哥這麼多年等的是什麼?盼的又是什麼?瑤兒你可知道,遜哥哥此生都不可能放過你了,哪怕你不願意,遜哥哥也要把你留在身邊兒。”

瑤兒怕極了,不停往後退,直到退到床邊,發現再無退路,剛要跑,卻給慕容遜按在床上,接著,便

被他堵住了嘴,瑤兒瞪大眼睛看著他啃咬自己的唇,有些不知該怎麼反應,但是很快她發現,慕容遜開始脫她的衣裳,他的唇也從自己嘴邊落下,在她的脖頸上啃咬,仿佛咬破了,有些刺啦啦的痛感,而那灼熱的溫度,令瑤兒忍不住有些戰栗,不,這不是她的遜哥哥,她的遜哥哥永遠不會傷害她…

瑤兒開始掙紮,瑤兒在北胡待了兩年,騎射功夫頗為純熟,慕容遜雖武藝高強,可對方是他最愛的瑤兒,即便盛怒之下,也不舍得用手段,故此被瑤兒掙紮開去。

瑤兒跑到窗邊兒,情急之下,伸出手露出腕子上的袖,弩,對著慕容遜:“遜哥哥,你,你彆過…”

慕容遜本來稍冷靜了一些,卻忽見瑤兒拿袖,弩對著他,頓時心如刀絞:“瑤兒,你竟然要射殺遜哥哥嗎?”

瑤兒的手臂有些不自覺的抖:“總之,你你,你彆過來…”聲音也顫抖的不成樣子,她怕剛才遜哥哥的樣子。

慕容遜卻不聽她的,一步一步往前走。

“你,你真的彆過來…”瑤兒的聲音都帶著哭聲兒了。慕容遜仍然不理她,往前走,瑤兒情急之下,真的扣動機關,忽的嗖一聲,弩,箭破空,穿透他的肩胛骨釘在後頭的床柱子上,血迅速滲了出來,染紅了他半截衣裳。

慕容遜愣愣看著她:“瑤兒,你真要射殺我,你竟然真的如此狠心。”

瑤兒眼淚滴滴答答的往下落:“我,我不知道,不知道…”瑤兒蹲在地上,她也不知道自那弩,箭怎能射出去的,她沒想過射殺遜哥哥。

看著腦袋埋在膝蓋裡不停顫抖的小身子,慕容遜的心比自己的肩膀更痛,想伸手抱住她,可自己的手剛碰到她,她就急忙往後縮,她竟然避自己如蛇蠍,而看見她淩亂的衣裳,跟脖頸間被自己咬出的傷口,慕容遜後悔的不行,自己究竟做了什麼?他這麼疼的丫頭,她是自己捧在手心裡的心上人,自己竟然像個畜生一樣,想強了她。

想到慕容遜竟不知該如何麵對瑤兒,轉身踉踉蹌蹌的出去了,很快冬菜跟幾個婆子進來,看冬菜見小姐的狼狽樣子,嚇的臉都白了:“小姐,您這是怎麼了?是殿下?”

瑤兒愣了楞,看著自己的腕子發呆,想到剛才弩,箭穿過遜哥哥的肩膀,那些鮮紅的血,瑤兒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該多疼啊,遜哥哥竟然一聲不吭,就算遜哥哥有些反常,想咬自己,自己也不該拿弩,箭射他,他一定生氣了,從此再也不理她了,那自己還在這裡做什麼。

想著,站起來,找了衣裳換上,叫冬菜收拾包袱,就要回武陵源,那些婆子呼啦啦跪了一地,直磕頭,瑤兒歎了口氣:“你們起來了吧,我不走了。”那些婆子才放心,收拾了乾淨出去守著了。

忽冬菜道:“小姐,您看這個羊皮卷上像是地圖呢?”

瑤兒拿過來一看,被水浸過得羊皮卷,隱約顯出下頭的地圖,孤城萬仞,黃沙漫漫,不是西域又是何

處。

瑤兒目光閃了閃:“冬菜你出去吧,我累了想睡了。”冬菜不敢違逆,收拾妥當,又服侍著瑤兒躺下才出去。

慕容遜正在書房發呆,肩膀已經包紮妥當,聽見外頭有腳步聲,忙把袍子披上對二喜道:“此事不可傳出去。”

二喜暗暗歎了口氣,真不知太子爺跟瑤兒小姐怎麼鬨的,竟鬨到如此地步,心裡明白太子爺的意思,太子殿下千金貴體,此事若給外人知道,恐會給瑤兒小姐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外頭的婆子進來。

慕容湛問:“瑤兒可睡下了?”

那婆子忙道:“冬菜姑娘伺候著小姐睡下了。”

慕容遜沉默良久,想問什麼卻歎了口氣,揮揮手,讓婆子下去了。自己愣愣的坐了一會兒,二喜道:“殿下,時辰不早該安歇了,明兒一早還得上朝呢。”

慕容遜卻站起來往外走,過了廊間的小門,便是

瑤兒住的小跨院,在外頭站了一會兒,方才進去。

冬菜剛要行禮,慕容遜揮揮手,進了裡間,在床沿坐了下來,輕輕攏起床帳,就著旁邊燭火的光亮,瞧了瞧她的脖頸,自己剛才失了理智,竟咬破了好幾處,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盒打開,這丫頭調皮,總喜歡到處跑,常會有傷,自己怕她留下疤,就請太醫配了傷藥,隨身戴著,卻不想竟有一天是自己傷了她。

慕容遜小心的幫她塗了藥,就在床邊坐著,一直坐到晨曦破窗而入,二喜提醒他該上朝了,才站了起來。

等他走了,瑤兒睜開眼,從包袱裡翻出竹管,點著了裡頭的藥撚子,對著外間屋吹了出去,拿帕子蒙上口鼻,把冬菜拖進來,塞進被子裡,床帳都放下來,遮擋嚴實,自己穿上冬菜的衣裳,頭發也梳成冬菜的大辮子,頭巾裹住半邊臉走了出去,學著冬菜的聲音跟外頭的婆子道:“小姐要吃桃子,讓我去王記取,吩咐下,要多睡會兒不許人吵她。”外頭的婆子應了一聲,頭都不敢抬。

瑤兒一路到了宮門,先遠遠的看了一圈,見趙鵬不再,估計是出去辦差了,才算鬆了口氣,瑤兒自信能瞞過彆人,可趙鵬卻絕無可能,趙鵬跟著慕容遜在武陵源待了好幾年,跟自己熟的不能再熟了,要是趙鵬在宮門守著,自己根本不可能出的去,好在自己運氣不差。

拿著冬菜的腰牌一晃,門口侍衛就讓她出去了,瑤兒出了東宮直奔城門,這幾年多有西域商人來大齊,雖商路未通,大齊人想去西域卻並不難,隻要搭上西域人的車,就可以去了。

到了城門,瑤兒想了想,現找了個開門的估衣鋪子,買了兩身舊衣裳,換下來,找估衣鋪的夥計要了紙筆寫了幾個字,找了個荷包裝在裡頭,給夥計幾個錢,叫他過了晌午送到王記。

安置好,拍了拍懷裡的藏寶圖,直奔著城門去了,搭上一輛西域商人的車出了京。

慕容遜下了朝,來了一趟,聽婆子說,冬菜一早去王記給瑤兒拿桃子了,倒是鬆了口氣,這丫頭的脾

氣倒是沒變,一生氣就想吃桃子,以前在武陵源想找她,就去桃林最大最甜的那幾顆桃樹,準能找著,想起瑤兒坐在桃樹上吃桃子的樣子,慕容遜忍不住歎了口氣,為了她這個習慣,自己的東宮在冬天也會儲存鮮桃,這丫頭不找婆子要,卻讓冬菜去王記拿,定是還生自己的氣呢,不過她沒立刻就回武陵源,倒也算給自己麵子了。

隻要她不走就好,自己好好哄哄她,怎麼也能哄好,想著昨兒晚上,她受了驚嚇,多睡會兒也好,便也不吵她,自己回了書房,琢磨一會兒怎麼哄瑤兒,想起瑤兒對西域的東西頗有興趣,便叫來二喜,讓他去外頭個西域的歌舞班子進來,等瑤兒醒了給她跳西域的舞,或許她會喜歡。

眼瞅到了晌午,慕容遜問了幾次,都說沒動靜,忽想起這丫頭的性子,暗叫不好,快步往跨院裡來了,直接推門進去,進了裡屋,見帳幔低垂,透過紗幔,見裡頭的被褥間隆起個人形,慕容遜剛要鬆口氣,攏起帳子,掀開被子,二喜驚呼一聲:“怎麼是冬菜

。”

慕容遜臉色一變快步往外走,出東宮直奔王記而去,剛到王記的大門口,就見一個夥計打扮的小子手裡拿著瑤兒的荷包,想都沒想,一把奪了過來。那夥計一愣剛要叫嚷,已被趙鵬捂住嘴拖到一邊兒。

小五聽見信兒跑了出來,一見慕容遜,忙躬身:“小五給殿下請安,不知殿下來王記是…”

忽想起瑤兒在東宮,忙道:“莫非是瑤兒出了什麼事?”

慕容遜臉色黯然,把荷包遞給小五,小五打開一看,上頭就寫著幾個字:“瑤兒悶了,出去溜達溜達,勿念。”

小五也不禁歎息,可著武陵源的孩子都算上,就瑤兒這丫頭最不讓人省心,這丫頭太聰明,又天天跟在綠柳莊的大長老後頭,學了不少雜七雜八的本事,性子跳脫是個閒不住的,這兩年讓嫂子捐在跟前,還說消停了,這一眼看不住,又跑了。

不過,這丫頭每次跑出去都是因為惹了事兒,這

次莫非又闖了禍不成,見太子殿下一副呆愣愣的神情,想起這些話不好在街上問,便道:“外頭冷呢,殿下裡頭坐吧。”

慕容遜點點頭,跟著小五進去,在炕上坐了,小五才道:“敢問殿下,可是瑤兒在東宮闖了禍?

慕容遜搖搖頭,昨兒晚上的事兒,他是絕不會讓彆人知道的,更何況,阮小五是瑤兒的叔叔,武陵源的人最是護犢子,若知道自己昨兒對瑤兒做的事兒,傳到先生耳朵裡,自己想娶瑤兒就更難了。

饒是小五管著王記這麼大的買賣,也猜不透慕容遜的心思,太子也跟皇上的性子一模一樣,太冷清,不過,太子比皇上好一些,至少對瑤兒不一樣,武陵源的人都知道,太子殿下對瑤兒有多疼愛,虎子跟桂花糕這倆親哥哥都得靠後。

也因此,每次瑤兒進京不是在慈寧宮陪太後,就是住在東宮,小五他們都知道,太子殿下對瑤兒的心思,但這件事最後如何,誰也不敢說,所以,隻能看著,前兩天杏果兒還問自己,這檔子事兒呢,說禮部

尚書府的夫人跟她掃聽瑤兒的事兒,聽話音兒是有意結親,還讓自己數落了一頓。

禮部尚書府的兩位公子雖說人品相貌都不差,家世也過得去,可房裡早有了伺候丫頭,就這一樣兒,想娶瑤兒,做夢吧,瑤兒是武陵源的寶貝,就算一輩子不嫁,也絕不會淪落到跟彆的女人搶丈夫的地步。這一點太子殿下倒是很明白,隻不過瑤兒這次回去哪兒呢?

想了想,開口道:“莫不是又去了北胡?”

慕容遜搖頭:“這都十一月了,小年前後,常生舅舅便會回武陵源,瑤兒斷然不會這時候去北胡的。”

小五點點頭:“碧蘭跟陸超今年過年也會回來,瑤兒自然也不會去百越了,莫不是,去普普惠寺找慧明禪師去了?”

自從十年前普惠寺被皇上賜名天下第一寺,淨遠老和尚終於的滿意了,收拾收拾拖個缽出去化緣去了,這一走就是十年,把一攤子事都扔給了慧明。慧明

如今早已是得道高僧,佛法精深。

瑤兒常去普惠寺找慧明禪師,不是為了佛法,而是為了普惠寺後頭那些亂七八糟的藥材,有時候在普惠寺一待就是一個月,家裡急的到處找,這丫頭倒好,縮在慧明禪師的藥廬裡,鼓搗藥丸子。小五送著慕容遜出了王記,忙寫了封信叫人送去武陵源。

碧青接著小五信兒的時候,跟大郎道:“你這個閨女,實在是個瘋丫頭,一個女孩子滿世界的亂跑,看趕明兒誰肯要她。”

大郎不愛聽了,瑤兒可是他的心肝寶貝閨女:“沒人要正好,俺養閨女一輩子。”

碧青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你倒是想呢,也得你閨女願意才行啊,我瞧這丫頭跟太子那意思,恐怕在家待不了幾年了。”

大郎一聽就急了:“瑤兒才十四,早著呢。”

碧青想起舊年間的事,不禁湊近他道:“我怎麼記得我十四的時候,就有個不要臉色狼對我又親又摸的呢,要不是我極力反對,早讓那個不不要臉的色狼

吃乾抹淨了。”

大郎老臉一紅:“咱,咱們那時都成親了,跟瑤兒不一樣,反正,瑤兒不行,絕對不行.”

碧青愕然,莫非男人都是雙麵標準,對媳婦兒一樣,對閨女又是一個樣兒,大郎生怕碧青又倒前賬,忙道:“閨女都沒了,你怎一點兒都不擔心,萬一碰上歹人怎麼辦?”

碧青道:“擔什麼心,這丫頭就是個禍害,她不禍害彆人就念佛了,歹人撞到這丫頭手裡,是沒做好夢。”

大郎道:“可她究竟去哪兒了?”

碧青:“這兩年她有事沒事兒就往普惠寺跑,纏著慧明問東問西,就是因為慧明曾經跟著淨遠大師去過西域,又找了許多西域的書籍,你說這丫頭能去哪兒?”

大郎愕然:“你是說瑤兒跑去西域了?”

碧青點點頭:“八成是,算著下個月就是龜茲國的乞寒節,這丫頭最愛熱鬨,定是去了龜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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