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1 / 2)

農門婦 欣欣向榮 8508 字 10個月前

淨遠大師瞧瑤兒神色便知,她已勘破壁畫中隱含的寓意,瑤兒側頭看著他:“大師,如果瑤兒所料不錯的話,木聖人所說的寶藏便是這座神山,這座神山蘊含著巨大的鐵礦。”

淨遠大師愣了愣:“你是說…”

瑤兒點點頭:“如此一座蘊含豐富鐵礦的神山,的確可以稱之為富可敵國的寶藏,而這裡記載的就是冶鐵的方法。”

淨遠大師自然知道這代表著什麼,有鐵就有武器,有武器就能擴張疆土,若被野心勃勃的西域諸國知道這座山是一座巨大的鐵礦,後果不堪設想,戰火蔓延會令多少老百姓流離失所,淨遠大師仿佛已經預見了未來的悲苦,不禁誦了句佛號。

瑤兒自然知道大師想到了什麼,終於明白娘親為什麼會阻止自己來尋寶藏了,不管寶藏是什麼,隻要出現就會引起野心家的爭奪,西域比鄰東胡,回紇,這些好戰的國家若知道這裡有鐵礦,必會興起戰火。

娘親是最厭煩打仗的,可是這麼一座巨大的鐵礦,若是深埋地下,實在可惜,瑤兒知道二叔跟陸爺爺一直想找

更精純的鐵礦來提煉精鋼,不禁為了製作精鋼手,弩,還有火器。

小姨夫已經研究了十幾年,想做出娘說的大炮,震天雷雖威力十足,卻不好控製,危險性也太大,娘說可以做成火炮,用精鋼為筒,把火藥製成彈裝填在內,點燃引信,可以打到十幾裡之外。

隻不過娘說的簡單,想做出來卻需要大量精鋼,且必須純度高的方可,故此,這些年武陵源的冶鐵作坊一直再改進冶鐵煉鋼的法子。法子是找到了,卻缺少純度高的鐵礦石,自己問過娘,既然不喜歡打仗,為什麼武陵源還在不停的研製新的火器?

娘說,為了自保,大齊並不好戰,也絕不會任人欺辱,大齊太過富庶,富庶而不能自保,就相當於把手裡拿著金元寶的孩子放到街上一樣。

瑤兒覺得,娘說的很有道理,自己去過北胡多次,北胡那些部落首領都是好戰分子,若不是忌諱大齊的連,弩跟火器,恐怕沒這般老實,傻大個的爹,每年都來武陵源找爹比武,並且,把北胡的貴族子弟送到武陵源的學院裡就讀,心裡未嘗沒有彆的想頭。

隻不過,娘下過嚴令,武陵源的學堂可以教所有技能,唯獨不會教火器跟煉鋼冶鐵之術,這些在武陵源是絕不

外傳的,而對於北胡的貴族子弟,教授最多的是大齊的禮義仁智信,娘說人性本善,哪怕是那些胡人也一樣,但防人之心卻不可無,所以。

武陵源的學堂一邊教化了那些人,一邊還防著那些人,而如今,北胡跟大齊越來越融合,跟這些不無關係,畢竟那些北胡的貴族子弟,都曾在武陵源求學,師公說過,隻要從武陵源出去的人,心裡總會留著一份善,一份美好,這便是桃源真正的意義。

而這座礦山若是曝露,恐怕會給龜茲帶來滅國之禍,瑤兒畢竟年紀不大,又是頭一次遇上這麼大的事兒,不免有些慌,卻猛然想起娘親說過,遇事不可亂,不管多大的事兒都有解決的法子,隻要不慌不亂,就能找到方法。

想到娘的話,瑤兒深吸一口氣,平複了心裡的慌張,仔細想了想:“大師這是龜茲的神山,對龜茲國的意義非同尋常,丫頭覺得此事該讓龜茲王知道,至於該如何,也是龜茲國的事。”

淨遠大師瞧了瑤兒半晌兒,不禁點點頭,心裡暗道不愧是碧青的女兒,剛才還有些慌亂,不過瞬間便找到了解決之法,而這丫頭的解決之法,恐怕獲利最大的仍是大齊。

這麼大的礦山,龜茲王若想保住,隻有跟大齊合作,

西域諸國才不敢妄動,而龜茲王後正是南蠻的大郡主,南蠻王更是大齊的九王爺,說到底,龜茲跟大齊跟北胡一樣,是姻親關係,比西域諸國都要近的多,另外,大齊強盛富庶,武陵源的冶鐵術更是遠近聞名,這麼一座鐵礦山,若隻靠龜茲自己開發冶煉,絕無可能,所以大齊是最好的合作者。

想起什麼,淨遠大師道:“外頭的是東胡二王子吧。”

瑤兒眨眨眼:“大師不必擔心,聽說東胡王有意傳位大王子,恐怕拓跋烈也沒功夫摻和這檔子事兒,來這裡不過是好奇罷了。”

今兒在龜茲王宮的大殿上,淨遠大師就發現,東胡二皇子的目光有意無意落在這丫頭身上,眸光中大有情意,想著這些,不禁打量這丫頭,眉眼兒跟她娘年輕時幾乎一模一樣,而且,比她娘更為靈慧,明眸裡仿佛蘊著萬千星輝,雖才十四卻已是亭亭玉立,身著龜茲國的衣裳,更多了一份異國風情,也難怪東胡的二王子會這般待她。

瑤兒見大和尚盯著自己瞧,不禁奇怪的道:“大師這般瞧著丫頭做什麼?”

淨遠大師頌了聲佛號:“若不想有麻煩,還是離外頭那位施主遠些方是。”

瑤兒揮揮手:“大師放心吧,他都沒真正見過我呢,礦山的事需的跟慧姐姐商議,我先回去了。”說著戴上麵具出去了。

拓跋烈見瑤兒久久不出來,心裡不免有些擔心,站起來踱了幾步,想著自己若是硬闖進去,會如何…

正想著,便見瑤兒的身影,忙迎上去,打量她一遭見她完好無損,方鬆了口氣,卻忽的想到自己跟這丫頭滿打滿算才認識幾天,怎會如此擔心她…

瑤兒惦記著鐵礦的事兒便跟拓跋烈說:“進不去神山,還需另想法子,時候不早,恐家裡的姐姐擔心,也該回去了。”

拓跋烈笑了一聲,並未說什麼,壓根也不信會有什麼寶藏藏在這裡,之所以跟她來,是不想這麼早跟她分開,不過,不分開恐怕也不行了。

兩人策馬剛到伊邏城門口,就見古奇焦急的等在那兒,見了拓跋烈,忙上前道:“主子,不好了,暗探傳來消息大王病重。”

拓跋烈眼裡冷光一閃,看向瑤兒:“看來在下要先告辭了。”

瑤兒巴不得他趕緊走呢:“二王子既有要事,就去吧,等我找到進神山的法子,叫人給你送信兒過去。”

拓跋烈忍不住笑了一聲:“好,在下等著小南的好消息了。”一揮馬鞭跟著古奇疾馳而去。

瑤兒剛進城就看見祝陵跟玲瓏等在那兒,祝陵看見她鬆了口氣,這丫頭可是父王的心尖子,要是有個好歹,父王非扒了自己的皮不可,而且,還有太子哥哥。

祝陵一直不明白太子哥哥怎會瞧上這丫頭了,以自己看,這丫頭就是個禍害,惹禍精,能躲多遠躲多遠,跟著她這輩子都彆想安生,自己就沒瞧出這丫頭哪兒好,父王總罵自己沒眼光,要是有眼光就得跟看上這丫頭,那自己寧願一輩子沒眼光,誰娶了這丫頭,得短壽二十年,也就太子哥哥想不開,心尖子似的愛著,疼著,在手心裡捧了這麼多年,可一轉眼,這丫頭就跑來了西域,玩的樂不思蜀,還跟東胡的拓跋烈弄到了一起,早把太子哥哥丟到腦後去了。

想到此,祝陵抓住她問:“你跟拓跋烈究竟什麼關係?”

瑤兒白了他一眼:“你管呢。”

祝陵指著她道:“你就不怕太子哥哥知道?”

瑤兒甩開他:“知道就知道,遜哥哥才不會管這些事兒呢。”

祝陵道:“好,好,你嘴硬,等太子哥哥來了,看你

還敢這麼說。”

瑤兒嚇了一跳:“遜哥哥來了龜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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