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主人公沈世喻自己最淡定,照樣睡飽了覺才起床,吃過飯後才慢悠悠晃去了前廳。老爺子見他一副懶散模樣,不由得就皺了眉,問他準備這個樣子入朝為官嗎,沈世喻自是又一番認錯。
沈家三代人坐在一起等了將近一個時辰,終於聽見了小廝鬆墨情緒激昂的聲音:“中了!中了!大公子中了頭名,頭名會元!”鬆墨還沒到廳前,他的聲音就傳遍了整個沈府。
沈老爺子聽了沒說什麼就回去了,沈鴻拍了拍沈世喻的肩膀也走了,江氏但是很想到沈世喻麵前誇獎他一番,可一看他與往日一樣的表情就打了退堂鼓,倒是他的兩個弟弟很是激動,上前對著沈世喻就是一頓揉搓。
沈世喻自己倒是有一點意外之喜的,雖然他料定此次成績肯定比上一世好一點,卻沒想到自己能拿到會元。
沒過多久沈家大公子中了頭名會元的事,就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趙淮陽和石景山也專門寫了信來恭喜他,沈世喻也知道了趙淮陽此次也考中了進士,位列第十七名。
在家中迎接了各位叔伯和同輩兄弟姊妹的恭賀後,沈世喻就出門去了陳大儒家,畢竟他得了頭名陳大儒可是居功甚偉。
見了陳大儒,他也很是激動,雖然之前他的學生不乏有考了解元、狀元可像沈世喻這麼年輕就得了解元的人卻是沒有,沈世喻給陳大儒叩了三個頭表示謝意,兩人又針對接下來的殿試探討了一番。
殿試一般是在皇宮內考,由皇帝親自出考題,在考試過程中還會抽空來監考,這也是在考驗考生們的心態,往年有好多學子在會試上得了好成績,可架不住在殿試中皇帝給的壓力,也都敗下陣來。沈世喻的學識陳大儒自是不擔心,他就怕沈世喻也抗不過皇帝刻意給予的壓力。
沈世喻卻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前世的殿試皇帝站在他身後看他答卷,他不照樣答的有模有樣的,隻要皇帝不在考試途中突然揚言要給他治罪,其餘他都是無所謂的。
隻是這些他隻能在心裡想想,萬不能顯露出來,所以他麵上到是也適時展現出擔憂來。陳大儒見他這樣,恐他擺不正心態又耽誤了,忙安慰道:“不過世喻也不必太過擔心,到時殿試的學子足有一百多號人,也不一定能盯住你。”沈世喻聽了他的話,也就就坡下驢表示自己有信心過了殿試。
他和陳大儒正說著呢,趙淮陽也過來了,他雖沒有沈世喻考的好,可十七名放在全國照樣是數一數二的成績,所以也來老師府上致謝。
陳大儒又將剛剛給沈世喻的話又說了一遍,又到了吃晚飯的時辰了,照例他們又就在陳府用飯。
吃飯時一般都講究食不言、寢不語的,可能是陳大儒覺得以後他們倆做官了就不會時常過來了,所以飯桌上便絮絮叨叨的給他倆傳授一些殿試的技巧,還要在朝中為官要注意的地方。
不知怎的又從做官說到書畫,以往陳大儒曾說沈世喻畫的人物工筆沒有感情,沈世喻也就沒在多畫了,可前幾日他在家中無聊,便又畫了一幅送到陳大儒這裡,請他品鑒修改。
今日說到這沈世喻以為陳大儒又要給他說問題了,誰知他卻問到:“世喻這些日子可是經曆了什麼事?以往你畫人物工筆都追求的是形態,可這回你交給我的畫卻是以意境為主,畫的是真的不錯。”說著還不顧是在飯桌上,就找了下人去書房把畫拿了過來。
畫才拿到飯廳就被趙淮陽一把搶了過去,之前趙淮陽的畫可是被陳大儒誇過多次,他與沈世喻同在陳大儒處學習,可沈世喻在功課方麵一直比他強的多,他隻有作畫方麵稍勝一籌,可如今陳大儒說沈世喻畫也畫的不錯了,到教他心癢難耐想一探究竟了。
他打開畫軸映入眼簾的先是一大片蘆葦,蘆葦蕩旁用筆輕輕勾勒了幾下,出來的是一位玉軟花柔的少女,那女子穿著水綠的衣衫,正掩唇麵露驚訝之狀,好似看見了什麼東西一般。
趙淮陽看了畫以後覺得陳大儒說的很對,短短時日在人物畫作方麵沈世喻已然開了竅。這幅畫所用的筆法並沒有多麼複雜,可以說它整幅畫的點睛之筆———綠衣少女,都隻是用最簡單的線條勾勒出來的,可看畫人就是忍不住想知道那畫中的少女到底看到了什麼。
他與陳大儒都很想知道沈世喻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摸透了如何畫人物的靈魂。被兩道灼灼目光盯著的沈世喻,自然不會說是自己偶遇了賈府的林姑娘,此後不斷夢見此景,甚至作畫時都不自覺的將那個情景畫了出來。
他拿出一早準備好的說辭搪塞,告訴他們自己回去天天練習人物畫,從父母到下人無一沒有畫過,可就是找不到陳大儒所說的靈魂。直到有一日他晚上做夢夢到這個場景,覺得甚是唯美想將它畫出來,就有了這幅畫作。
聽了他的理由,陳大儒與趙淮陽都當他是練畫畫走火入魔了,才在夢裡都想著作畫,還勸他畫畫隻是一門風雅技藝,不用如此努力當真,沈世喻聽到他倆勸慰的話,表示受教了。
三人又在飯桌上說了一會話,飯用完後沈世喻和趙淮陽便都請辭回家了,畢竟從明日起又要開始準備殿試了。
作者有話要說:開始日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