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誰是噩夢城城主?(1 / 2)

秦宴對噩夢城的了解來自都市傳說。

但加上白青弦意識海裡出現的一些內容, 可以判斷秦宴所說的內容極可能是真的。

會不會有人想要荊棘之冠?答案幾乎是肯定的。

在他們的了解中,城主隻要打個噴嚏,就能夠驚動整座噩夢城。那麼對於這些被困在噩夢城中的罪人亡魂來說, 還有什麼比絕對的權力之冠更吸引人的東西?

無論是荊棘之冠還是城主這個位置,真的是所謂權力的象征嗎?

被任命為城主的白青弦卻不這麼覺得。

所謂城主更像是在心臟上綁了一顆炸/彈的可憐傀儡, 每一次心跳的異常都可能會引爆一切。

在荊棘之冠麵前,任何假裝高興和假裝憤怒都沒有任何意義,所謂的城主無法法對噩夢城進行任何控製,比起活生生的存在, 更像是被安裝在噩夢城城牆上的溫度計。

當那些所謂的城主發現自己是這樣的存在之後, 會發生什麼?

白青弦曾經見過形形色色的人, 和摯友一起在修/真界四處遊曆的時候,也見過一些自稱正道卻行邪道之事的宗門, 他們悉心教導所謂的“內門弟子”,目的卻是將所謂內門弟子當做練功的鼎//爐。

哪怕白青弦的摯友連夜拔了那些所謂宗門高人的靈根, 那些所謂“內門弟子”也早已經不再是正常的修士, 境界終生無法再前進一步。

得知了這些的內門弟子, 有的陷入了某種無儘的失落和自甘墮落,有的則陷入無法控製的憤怒和仇恨中去。

所謂的“城主”比這些內門弟子好不到哪裡去,無論最終這些城主陷入到哪一種情緒中去,都會讓他們所在噩夢城天災不斷。

“所以說到底,這隻是世界意誌的一個遊戲而已。”一個瘋狂的遊戲。

“白先生, 您說什麼?”秦宴有些奇怪地看著白青弦,雖然覺得這位“新朋友”有些奇怪, 但除了白青弦之外他好像也找不到其他麵善且能夠自如說話的靈魂了。

其他的靈魂都還站在大街上看著天上的血月發呆,無論怎麼呼喊都沒有人回應。

“沒什麼,隻是覺得我們都被這個世界耍了。”白青弦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 無論是城主還是被囚禁在噩夢裡的靈魂,都是被這個世界戲耍的對象。

那個瘋了的世界意誌選擇白青弦來成為城主也不是什麼一視同仁,更不會是什麼恩賜,說不定隻是希望他這個來曆不明的入侵者死德更慘一些而已。

這個瘋狂的世界意誌對它的子民都這麼狠,對外來者更狠一些似乎也並不讓人意外。

“這個噩夢城很小。”白青弦和秦宴一直都站在滿是廢紙和落葉的街道上,望著這條街的儘頭。

“是啊,與其說是一座城市,不如說隻是這樣一條街。”秦宴讚同地點了點頭,“我剛到這裡的時候可能和其他靈魂一樣盯著月亮發呆,不過清醒之後就在這裡逛了兩圈,這個空間就隻是一條筆直的街道,很長的街道。”

“確實,這裡看起來像是一條商業街。”白青弦看了看街道兩邊,雖然有些店牌倒在了地上,有的店牌被紅色的手掌印覆蓋,但看得出是一條廢棄的商業街,“再往前走還能看到社區、學校和醫院,我好像還看到了一個掛著街心公園牌子的樹林。”

“一條很長很長的街道,但也可以算是一個沒有任何岔道的生活區域。”秦宴習慣性苦笑了一下,“如果不是景色太恐怖的話,我會很喜歡這樣簡單的生活區域,從頭走到尾,不需要任何選擇。”

白青弦之前也試過從清閒驛站出發,想要走到這條街的儘頭。不過在白青弦走了很長一段路之後,發現熟悉的清閒驛站竟然出現在他的正前方。

明明一直在往前走,最後卻會莫名其妙地回到了起點。

這也是噩夢城的特殊之處。

而且噩夢城的一切都是破敗而詭異的。

整個區域都像是在地震或其它天災之後荒廢了許久的死城,那些血手印也似乎在述說著這座城曾經經曆過的詭異事件。

當白青弦路過荒廢學校和無人醫院的時候,能夠借著血色的月光看見那些破敗如同黑洞的一個個窗口,似乎有什麼影子一閃而過。

特彆是那個豎著街心公園牌子的陰森樹林,雖然不知道裡麵藏著什麼,但是當白青弦向那片樹林看去的時候,總覺得那一棵棵樹上都吊掛著些東西。

“雖然這座城市很奇怪,但就像你說的那樣,這座噩夢城到處都是新生的跡象。”白青弦和秦宴的身邊正好有一個呆呆看著月亮的靈魂。

那個靈魂穿著破舊的囚服,雙手雙腳雖然沒有在死後依舊帶著鐐銬,卻留下了深深的鐐銬印記,顯然是一個至死都被囚禁著的犯人。

噩夢城就是一座死後的監獄,可哪怕是管理嚴格的監獄,在聚集了一堆犯人之後也會有各種衝突甚至派彆,這座噩夢城有的卻隻是少數幾個恢複了清醒的靈魂,以及許多癡癡呆呆站在大街上看著血紅色月亮的靈魂。

這就像是世界的意誌在噩夢城這個遊戲裡開了一個新的服務器,進入這個“服務器”的靈魂都還處於一個建立賬號的過程之中。

除開白青弦這個例外不說,秦宴的情況應該算是“注冊”比較早的“用戶”。

而且比起那些身穿囚服或者滿臉頹唐的靈魂,穿著整齊燕尾服,連小胡子都整整齊齊的秦宴和白青弦一樣像是身處這個世界的異類。

不過仔細看的話,雖然秦宴將燕尾服打理得很整齊,但邊角稍微變皺了一些,太陽穴的位置還有一個血孔。

這可能也是秦宴會來和白青弦搭話的原因。

白青弦不禁暗自歎了口氣,一個初生的城市能有什麼意思呢?

被荊棘之冠纏上已經是一件不那麼幸運的事情了,還指望他在這座新的城市搞基建?

在白青弦的眼裡,這些迷茫的鬼魂甚至不具備任何購買商品的能力,整座城市也都還沒有值得他收購的商品,而他也無意參與這個城市的“成長”。

——世界意誌,所謂的城主既然隻是一個玩具,應該不需要時時刻刻留在這裡?也許我可以找一個安靜的地方休息三年五年甚至十年?

「有趣的入侵者。」世界意誌的聲音帶著古怪的語調在白青弦的意識海中響起。

「不過我見過太多有趣的噩夢城主人,無論他們選擇如何逃避如何自救,終究還是變成了戲劇中最精彩的角色,每個故事都有趣極了哈哈哈哈哈。」

——身為世界意誌,你應該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會讓這個世界走向末日。

「哈哈哈哈哈,既然這個世界注定要毀滅,那就讓它毀滅得有趣一些,毀滅得轟轟烈烈一些!」在白青弦接觸的這些世界意誌之中,這個世界的意誌雖然瘋了點,但顯然屬於很成熟且看儘了滄桑的那種。

——所以就算我離開一段時間也不會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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