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鬆道人何許人也,泰山派掌門人。
一派掌門,武功不說登峰造極,可也是江湖中數得著高手。
那嶽靈珊隻是一個十八九歲的丫頭,在江湖中絲毫名氣都沒有,要不是占了嶽不群獨女這一份,根本沒有人知道她。
偏偏,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丫頭,打的天鬆道人下不來台,打的他毫無還手之力。
天鬆道人劍法用儘,也沒有從嶽靈珊這裡占到任何便宜。
眾目睽睽之下,當真是沒了任何臉麵。
天鬆道人聽著來自四麵八方的議論、譏笑,他麵色漲紅終於承受不住,噗的一口噴出鮮血,頭腦一陣陣眩暈。
咚。
頭重腳輕的天鬆道人,整個人直直的摔倒在地上,眼睛一翻昏了過去。
“師傅!”
“師兄!”
泰山派的眾弟子,看到師傅吐血倒在擂台上,一個個急忙衝了過去。
他們呼喊著天鬆道人,想把天鬆道人喊醒。
在喊不醒天鬆道人後,他們七手八腳的忙把天鬆道人抬了下去。
嶽靈珊看到天鬆道人被她打敗,小臉也是漲紅,眼神中帶有說不出的興奮。
她扭頭看向許誌清,就看到許誌清那讚揚的目光。
看到這一幕的嶽靈珊,嘴角露出開心的笑容。
她回過頭,緩緩吐一口氣後,揚聲道:“我華山派並非沒人,隻是想守著同門師兄弟情誼罷了!小女子出手,也是師叔無奈!”
“小女多謝天鬆師叔的歉讓,接下來不知誰還願意和小女交手?”
嶽靈珊剛說完,泰山派中一位老者,重重哼了一聲。
“小小女娃,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眾人望去,發現是泰山派一位長老玉璣子。
他們認出玉璣子,也是泰山派的一位高手。
年齡都能夠當嶽靈珊的爺爺了。
他們相信這玉璣子不會上台吧?
還真如他們所想。
訓斥完嶽靈珊之後的玉璣子,手裡握著長劍一步一步走上台。
他在嶽靈珊麵前站立,麵容不怒不喜。
“沒想到你華山弟子,竟然精通我泰山派劍法絕學,也不知是從哪裡盜來!”
“你可知道,沒有經過他人允許,偷學彆的門派劍法,乃是違背武林道義!”
玉璣子一句說話,腳步朝前一踏。
“你作為華山派掌門人的獨女,更是應該知道這種結果才是,可你卻依舊偷學我泰山派劍法!”
眾人看到這,都以為玉璣子要出手。
卻見玉璣子突然轉過頭衝左冷禪一拱手。
“還請左盟主替我泰山派做主,他們華山派偷學我泰山派劍法,論罪當誅!”
台下的一眾泰山派弟子,聞言也是異口同聲。
“請左盟主替我等做主!”
聲音喧囂,響徹嵩山峰頂。
嶽靈珊聞言氣的心胸起伏不定,她卻沒辦法解釋說自個學的泰山劍法並不是偷學。
“我沒有偷學!”
她不擅長嘴皮功夫,隻是蒼白無力的辯解。
圍觀的武林同道,他們本來還看熱鬨,在聽到嶽靈珊用的是泰山派劍法後。
他們似乎明白了什麼。
“這嶽靈珊看起來那麼厲害,合著是早就偷學了泰山派的劍法?”
“小小年齡就走歪門邪道,華山派的嶽不群教的好女兒呀!”
“偷學彆的門派劍法是武林大忌,不死不休!”
周圍人的議論聲傳遞到嶽靈珊的耳朵,讓嶽靈珊臉色煞白。
她還想辯解,左冷禪卻是開口問道:“嶽靈珊,你先前用的可是泰山派劍法?”
嶽靈珊聽到左冷禪的質問,她抿了抿嘴:“我沒有偷學泰山派劍法!”
“嗬?你沒偷學泰山派劍法?莫不成你是憑空獨創的泰山派劍法不成?”
左冷禪說著霍然看向嶽不群。
“嶽師弟,還請你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為什麼你的女兒,她會泰山派劍法?”
眾人紛紛看向嶽不群。
嶽不群注意到眾人目光,他緩緩站起身。
大紅色長袍隨風飄蕩,氣勢非常。
“不錯,小女所學的劍法是泰山派劍法!”
他一開口就承認。
嶽靈珊用出的泰山劍法實在太明顯,他哪怕是想推脫,卻也推脫不掉。
“看來嶽師弟你承認了!”
左冷禪見嶽不群承認,他心中大喜之餘,隨後問罪道:“嶽師弟,你應該知道偷學派彆劍法,應當如何?”
嶽不群慢慢點頭:“嶽某自然知道!”
左冷禪見嶽不群承認,他當即一錘定音!
“既然你知道那就好,那你是親自處罰令女呢?還是左謀人祭出盟主令,讓令女伏誅!”
他說著拿出盟主令旗。
“此時,我還是五嶽盟主,自當為泰山派做主!”
他看向嶽靈珊。
“你偷學泰山派劍法,不顧同門情誼,實乃該死!”
他說著一舉手中令旗。
“來人,給我拿下嶽靈珊!”
他話語落地,一眾嵩山派弟子上台圍住了嶽靈珊。
眾人見此看向嶽不群。
嶽不群眸子閃動,人卻沒有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身邊的寧中則卻是再也坐不住。
她提劍衝了出去。
“不準傷我家珊兒!”
嶽不群反應過來,卻拉不住妻子。
最終,他還是沒有吭聲。
“師傅!”
華山派門下弟子陸猴兒等人看到這一幕,他們看向師傅。
卻見師傅神情沉痛。
“珊兒是我女兒,可犯了武林大忌,我當父親的也不能徇私!”
台上,嶽靈珊驀的瞪大雙眸。
她死死盯著父親,眼中全是不可置信。
寧中則也是猛地轉過頭,不敢相信這是日夜陪在她身邊的夫君。
她嘴唇顫抖的望著嶽不群,嘶聲道:“珊兒是我的女兒,你不管,我管,哪怕是死,我也要和珊兒死在一起!”
她的話讓嶽不群麵色一沉。
“胡鬨!”
“還不快回來!”
寧中則哪裡會聽他的話,輾轉間就到了台上。
倒是圍觀的武林眾人,他們看到這一幕時,覺得嶽不群真是好冷的心。
不過他們卻也理解。
若是嶽不群維護嶽靈珊,就是包庇偷學門人,恐怕會引起群而攻之。
到時,泰山派、衡山派、嵩山派甚至恒山派,都未必容得下華山派。
反而如此,使得華山派被摘了出來。
左冷禪看到這之後,心中暗道一聲可惜。
他譏笑的望著嶽不群。
“嶽師弟不愧是君子中人,如此大義滅親之舉,實乃吾輩楷模!”
他說完猛然一揮手。
“拿下嶽靈珊!”
圍著嶽靈珊的一眾嵩山派弟子,立時動手。
數十把長劍,一同朝嶽靈珊砍去。
任嶽靈珊如何閃躲,也不可能避開全部的攻擊。
“不要!”
寧中則看到這一幕,嘴裡嘶吼一聲,整個人不顧生死的朝那些嵩山派的弟子撲去。
她想要救下珊兒。
哪怕不能救下,也不願意看著女兒死在眼前。
女兒死在眼前,她乾脆陪葬!
就在此時,數十枚石子從看台上飛來。
砰砰砰幾聲後!
圍攻嶽靈珊的那些嵩山派弟子,全都被打飛了出去。
一些人更是當場斃命。
看台上的人望見這一幕,他們驚愕望向福威鏢局方向。
許誌清眼眸清冷,他手中還有一顆石頭在滴溜溜的轉動。
先前那一把石頭,就是他撒出去的。
他之前想法,是當一個單純的看客,然後看嶽不群能否上位成功。
現在看來,他還是小覷了嶽不群。
嶽不群傷他之心不死!
許誌清轉眼間就想了很多,知道嶽不群明麵上依仗著他,以他為地盤,轉眼間卻是想算計他。
想明白這些之後的許誌清,他掃了一眼嶽不群。
“嶽掌門,好得很!”
說完這一句,許誌清緩緩站起身,他眼眸放到左冷禪的身上。
“嶽靈珊是我的人,你敢動?”
左冷禪穩坐五嶽盟主多年,武功高深不見底,他早就忍耐這所謂許前輩足夠就了。
這一次,他說什麼也不能忍下去了。
“姓許的,我五嶽劍派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得著你一個外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插手?”
“是欺我五嶽劍派沒人嗎?”
許誌清淡淡道:“動我的人,就是不行!”
“好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