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偏這次慕伯言就哄不好了,正在夫妻倆手足無措之際,門被敲響了,接著傅清河推門進來,“爸,媽。”
慕雲漫哭聲戛然而止,雙眼睜大僵在原地。
傅清河看了慕雲漫一眼,眼中帶笑,把手上的東西放在桌子上,“我來看看您,身體還好嗎?”
傅清河怕慕雲漫麵子上過不去,特意轉身不看慕雲漫,借著把東西放桌子上的動作側過身背對慕雲漫。
慕雲漫趁機在爸媽戲謔的視線裡,紅著臉用紙巾擦乾淨臉上的淚,整理了下自己儀容,坐直身子。
傅清河放好東西轉身,慕雲漫已經整理好自己坐直。
慕伯言看了眼慕雲漫心下鬆了一口氣,又看了眼傅清河,眯了眯眼,不知道在想什麼,片刻才道:“挺好的,坐。”
傅清河點點頭,視線不自覺向慕雲漫看去,慕雲漫與傅清河對視了一眼,想起自己方才哭得那麼大聲一定被聽見了,心下覺得沒有麵子,不好意思與傅清河對視,視線又悄悄溜開去看桌上慕伯言之前給季茹雪切的蘋果。
傅清河心下好笑,走到慕雲漫身邊坐下,沒忍住親昵地摸了摸慕雲漫的頭發,慕雲漫怕傅清河弄亂自己的發型,拍掉傅清河的手。
慕伯言季茹雪看著小夫妻倆的小動作,不由對視一眼。
慕雲漫哭夠了,開始審問這夫妻倆,“爸爸,你身體怎麼樣了?”
慕伯言,“恢複得很好,再活個十幾二十年沒問題。”
慕雲漫皺皺眉,“爸你好好說話。”
慕伯言笑笑,“真的沒事,不信一會你去問醫生。”
慕雲漫沉著眸子,始終不放心,“行,我一會去問醫生。”
“可是上次在M國醫生不是說你要兩個周才能醒嗎?”
說到這個,慕伯言與季茹雪對視一眼,再看向慕雲漫,語氣有些遲疑,“其實,你剛做上飛機離開我就醒了...”
慕雲漫更不明白了。
慕伯言:“我隻是胃癌,不是腦腫瘤...”
慕雲漫麵無表情地看著慕伯言,“哦,看出來了。”
腦袋上有沒有傷疤她看得見。
“所以,這又是你做的一個局?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我訂婚之前?還是我領證之前?”
慕伯言,“你察覺出來了?”
慕雲漫撇嘴,“我也沒那麼笨。”
“當初傅清河剛回國,我還沒見過傅清河,你們就急匆匆地要對外宣布我們訂婚的消息,我一開始以為幕天和浮海真的要搞什麼大動作了,可是等了這大半年也沒什麼大動作,就知道當初你著急讓我和傅清河訂婚肯定有問題。”
慕雲漫說著不自覺看向傅清河,爸爸著急讓她和傅清河訂婚,其實也算是利用傅清河、利用慕家保護她,傅清河...會不會介意。
傅清河察覺到慕雲漫的視線,伸手覆在慕雲漫手背上,輕輕拍了拍,示意他都知道,也不介意。
慕雲漫心稍稍安了些,不自覺對著傅清河笑了笑。
慕伯言看著兩人小動作,移開視線,“沒錯,當初我剛查出病情,為防病情突然惡化,不得不做出最壞打算,隻能讓你和小傅先訂婚。”
慕雲漫道:“還有你們讓我與傅清河瞞著所有人先領證再辦婚禮,我當時就猜測你們估計會有什麼安排,現在看來,你們是不是就在等著應對索恒,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慕雲漫想起之前一連串的事件,索恒為什麼要對她和傅清河造謠各種醜聞?
先是傅清河所謂的白月光,再是卓開宇突然出現,後來幕天出現危機之際的橫星集團的小姐,索恒為什麼要在他和傅清河身上下這種上不了台麵的功夫?
當然是為了挑撥離間他與傅清河的關係。
彼時他們領證的消息外界還不得而知,外界還以為他們隻是訂婚關係,一旦他們倆的關係出現裂隙甚至進一步發展導致兩人關係破裂,訂婚取笑,那樣,失去了傅氏支持的幕天要好對付太多。
所以,其實索恒以為自己在布局搞垮幕天,卻不知道,在更早的時候,慕伯言就已經鋪墊結束,給索恒下了套,索恒一旦進入這陷阱,之後一步步的發展,估計都逃不開慕伯言的設想。
所以看似慕伯言生病是幕天的危機,卻未必不是慕伯言露給索恒的一個耳鉤,引著索恒一步步走進慕伯言設下的陷阱裡。
慕雲漫看到的隻是表麵上的,並不知道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慕伯言又給索恒下了什麼樣的套,以至於讓他抓到了索恒的犯罪證據,直接一擊即中,打了索恒一個措手不及,讓索恒徹底失去了還手之力。
不過...看傅清河的樣子,估計在她看不到的黑暗處應該還有傅啟學的手筆。
慕伯言點點頭,“還有嗎?”
慕雲漫撇撇嘴,“還有我在集團的時候,就算有高叔叔的照拂,但是一切進行得也太順利了吧,我提議要免費提供電池返廠檢修,高層第一天還不同意,第二天就同意了...”
慕雲漫翻個白眼,“仿佛我後麵有人坐鎮,而那個人卻不是高叔叔,倒像是我親爹給我開了通行證...我當時就懷疑你肯定背著我又謀劃了什麼,懶得戳穿罷了。”
慕伯言笑出聲,語氣裡不發滿意和欣慰,“知道你能猜出來。”
“經過這一件事,既解決了幕天浮海進軍新能源領域最大的阻礙索恒,又鍛煉了我,給我進集團立下了根基,還把集團內部人手清理了一遍,還把媽媽拐回了國,一箭N雕,”慕雲漫比了個大拇指,道:“您厲害。”
季茹雪低聲嘟囔了句,“老狐狸。”
慕雲漫沒聽清,“媽你說什麼?”
季茹雪:“我說你學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