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小風波, 在一夜以後很快就過去了。水柳平時看起來大大咧咧,但是做科研的人, 敏銳而心細如發這幾乎是內在固有的特質。既然她知道了喬喬已經十分期待孩子了,那麼她就要仔細地考慮細節,並且找機會和喬喬詳細商量。
沒想到的是,水柳這邊動了心思,一心等著喬喬和她商量這件事,喬喬卻好像突然忘記了這回事似的。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喬喬都不提這件事了。就連水柳偶爾特地提起這事敲敲邊鼓的時候,向汝喬都是四兩撥千斤就撥過去了。
有時候搞得水柳抓耳撓腮的,心裡惦記,卻又不知道怎麼起頭和喬喬說這事。
這天是裴音郗的畢業典禮, 裴音郗又不聲不響地搞大事, 用一種令水柳咋舌的高調,在對著一禮堂的碩士博士畢業生一共千餘人做畢業生代表發言的時候,突然跪下來向虞醫生求婚。
又高調又直接,裴音郗終於讓虞醫生答應變成她的妻子了。水柳從禮堂出來以後感慨萬千,她對向汝喬說:“裴音郗真的不容易。從小沒爹沒娘孤苦伶仃了十幾年, 結婚以後又這麼坎坷,還差點被殺死。一路走到今天不容易,總算是有個好結局了。”
向汝喬笑,揉揉她的頭頂:“你從小也很不容易, 這麼堅強的長大還這麼好這麼優秀。何況, 裴音郗哪裡需要被同情嘛,她現在的人生, 簡直風光到不行了。”
水柳笑笑:“也是啊!裴音郗現在完全是人生贏家啊,有錢有地位還有顏值,有個大美女當老婆, 還有個可愛到沒譜的女兒。”
“彆的博士在她這個年齡才剛畢業,她在這個年齡已經有個十歲的娃了,簡直了,開掛似的人生!”水柳翻白眼,假裝受不了似的扶額。
“還真的是,我跟你說啊,那天瑤瑤跑來跟我說……”向汝喬一說起瑤瑤來,就來勁了。自從那年去南佤,向汝喬照顧瑤瑤兩天讓瑤瑤從此很愛粘著她以後,兩人的感情好得不得了,向汝喬一說起瑤瑤的趣事來就神采飛揚的。
水柳看她的表情,然後忍不住說:“你真這麼喜歡孩子。”
向汝喬停下了話題,換上了淺淺的笑容,牽起水柳的手說:“挺喜歡的。不過彆人家的孩子也同樣可愛,我知道你對孩子無感,也太年輕,孩子的事情你不要有壓力。不要孩子也沒關係的,我們不是過得好好的嘛。”
前段時間提過幾次,還鬨了一次彆扭。這段時間水柳為孩子的事情煩惱,向汝喬心裡是知道的。她心裡歎氣,趁這個機會和水柳說清楚也好,她不希望水柳有負擔。
“不,不是。”水柳越聽越不對勁,伸手攔住話題,然後說:“我啥時候說不要孩子了?我啥時候變成對孩子的事有壓力了?”這是哪裡來的誤會?
向汝喬有點委屈,可是還是努力作為一個年長的大姐姐,細心地照顧自己小妻子的情緒:“就是我們討論過一次嘛,你說太早了不想要。我OK的,真的沒關係。”
“哎喲,這都是哪和哪,你誤會我了。”水柳有點鬱悶。果然啊,應該當天的誤會,當天解釋。那天因為閨房的事情一時害羞,想著過後找機會解釋,結果拖啊拖,竟然被喬喬誤會成這樣了。
水柳趕緊解釋:“我雖然對小孩子沒什麼特彆的喜好。但是我要孩子的呀,特彆是和你一起有一個可愛的小孩子。”
“可是那天……你並不讚同……還說要過幾年再說。”向汝喬無奈地說。
“傻瓜,”水柳歎氣,抱住向汝喬疼惜地親吻:“你以為我不讚同,是因為不想要和你有孩子嗎?不是這樣的嘛,我是心疼你,生孩子好辛苦的,還很疼,我舍不得你。”
“你……”向汝喬很意外水柳這麼想,不過下一秒她就感動得浮起眼來,她心疼水柳,水柳也是同樣心疼她的呀,都想把辛苦的事情讓自己承擔。“你這麼想的怎麼沒對人家說……”
水柳撓頭笑笑,靦腆地表白:“這沒什麼值得說的呀。我愛你,我當然會很心疼你。所以這件事,我來就好,我身體好,而且我已經去檢查過了,我的身體一切條件符合,隨時可以喲。就算到時候生孩子,我又不怕疼,我又很大力氣,肯定可以一下子就搞定。”
“所以我不能同意你來,你體力那麼差,又怕疼,而且生完了身材變形了多不好。我的喬喬大美女,要負責舒舒服服地被我照顧,也要負責一輩子貌美如花。”水柳笑眯眯的,總算是把自己的真實想法給說出來了。
向汝喬含淚笑,伸手擁抱水柳,小聲帶著撒嬌的意味:“你怎麼那麼好。我都沒想到,你會考慮得那麼多。你怎麼不早說,害我這段時間糾結了好久,我用了很多力氣來做心理建設。”
“嗬……”水柳不好意思地撓頭:“就有點不知道怎麼開口,要和你生孩子什麼的,就感覺很羞。”
“哈哈,你怎麼那麼有趣。”向汝喬捂嘴大笑起來。以前怎麼不知道水柳這麼害羞,水柳羞恥的點實在是,有點……可愛。
“那,那個,我補償你好了!”水柳說,“你喜歡什麼?我答應你做一件事,你想要我乾什麼都可以!”
“唔……這樣啊。”向汝喬抿嘴笑著沉吟了一下,似笑非笑地撩她的衣襟說:“我喜歡……製服的誘惑。你像我那天一樣,你穿個白袍給我看看。”
向汝喬和水柳雖然是一對,可是兩人的工作交集不多,向汝喬一般是不會去水柳工作的地方的。還是好幾年前,看過一次水柳穿著白袍非常有自信的演講的樣子,當時向汝喬覺得迷人極了。
於是向汝喬笑眯眯地幻想著正兒八經的研究員浪起來的樣子。嘖嘖,肯定很帶勁。
製服嗎?白袍嗎?水柳思考了一下,點點頭:“好的。明天。”
“就這麼說定了。”向汝喬笑得嬌媚。
到了第二天,向汝喬到了下班時間忙完了工作就不停發信息問水柳,你準備好了沒有?水柳說要給她驚喜,不讓她那麼快回家。向汝喬左等右等,水柳終於說:“可以了,來吧!”
這一句來吧!向汝喬已經腦補了三四種姿勢,還有五六場醬醬釀釀的顏色小電影。全身都熱了,向汝喬一路飛車,興衝衝地趕回家。
向汝喬打開家的大門,關上門一旋身就大喊著:“噹噹!我回來啦!”
她的製服誘惑!向汝喬轉身一進客廳,她看見了——水柳從頭到腳穿著一身白袍,正倚靠在餐桌邊看她。向汝喬看了差點當場腿軟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