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永帶著裴音郗離開西西裡島,在附近幾個國家待了幾年,後來發現當年那些殺手來得突然,消失的也突然,往後的日子裡像是再也不存在似的。水永反複確認了幾年,這才帶著裴音郗在虞家定居下來。
隻不過後來生活一旦安定,水永的心態產生了很大的變化,十幾年來壓抑的情緒崩潰了,開始酗酒賭博和染毒。最終惹上了麻煩。
裴音郗知道應星虹和水柳兩母女,但是沒有見過麵。一直到水永失蹤了以後裴音郗通過虞家有了自己的能力和手段,找到應星虹和水柳以後,就一直資助水柳完成學業,一直到現在。
“當年是為什麼和人結了仇怨,這隻有我那失蹤的爸爸才能解答了。何況當年的事,和後來水爸爸的事情,還有現在的事情不一定有聯係。”
“如果當年的幕後黑手目標是我,現在顯然他也知道了我是誰了。那這件事就徹底和你們無關了,你和水柳應該過更好的日子,就彆再住在這裡為難自己了。”裴音郗認真地說。
“這樣我才更擔心你呢,我們在暗處還能混淆一下視線,你現在的身份那可是太出名了。何況你還有家庭……不為你自己,也要為你的家庭考慮。”應星虹語氣裡儘是擔憂。
“就不該考慮家庭。”水柳卻不以為然,“如果說危險注定存在,擺脫不了,說不定哪一天就會出什麼事。如果這樣的話,你該享受你的人生,不要為了彆人,也不要為了什麼義務啊,約定啊綁死自己一輩子。”
人生苦短,變化無常。能愛上一個人,能被人深深地放在心上,或許就無遺憾了。可若是沒有,人也該向前看的吧,有許多的人為了她放棄了自己的人生身子犧牲了生命,她要好好的活著,她也該有個不蹉跎的人生。
裴音郗沒有接水柳的話,她隻是沉默,她的打扮時尚而職業化,氣質沉穩,很有那種時常在電視上聽人誇她的那種大企業家的領袖氣質。此時的她外表顯得很鎮定,裴音郗這樣的人,總是給人一種有能量,能夠穩住各種局麵的的沉穩感覺。
她的表情沉靜,看不出喜怒哀樂,隻
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有多酸多悶,受了多大的衝擊。
-------------------------------------
裴音郗從應星虹和水柳的家裡出來以後,讓司機送她回公寓,她坐在後座給虞言卿打電話。
“喂。”虞言卿慵懶好聽的聲音傳來。
裴音郗沉默著仔細聽她在電話裡的呼吸聲,過了兩秒,這才說:“瑤瑤睡了嗎?”
“睡了。”虞言卿翻著書隨口應。
“你要睡了嗎?”裴音郗問。
“快了。”
“嗯…那你好好休息。”裴音郗說。
就這樣?虞言卿把手機拿到眼前來看了一眼,裴音郗這個人還真是夠無趣的,打電話來就說這個啊?
“你打電話來就為了說這個?”
那不然咧。其實她們倆幾乎不打電話。因為虞言卿在國外的時候三個月聯係不上,回國來的時候剛開始那幾年下班就能見麵,裴音郗會第一時間趕回家來,隻要她有空,她會一直待在有虞言卿的地方,哪怕兩人各做各的事,什麼話也不說。
因此當年不需要用電話來談什麼事情。而最近三年,她們見麵的機會變得很少,虞言卿每次回來幾乎見一次麵,自然更沒有電話溝通的必要了。
像這樣打電話拉家常,問孩子有沒有睡著,問她有沒有休息,類似這樣……如此“居家”的對話,真是第一次。裴音郗也不知道該說啥呀。
“恩,今天有點涼,最裡麵的衣櫃第二格我準備了雙層的夏被,你睡前去拿出來用。”憋了幾秒,裴音郗想起了她該說的話。
“知道了,再見。”虞言卿直接掛了電話,繼續看她的書。
沒想到,過了幾秒,電話又響了。咦,這麼一搞,活像是小女生生氣掛掉不解風情的情人的電話,然後那情人又追著再次打電話過來一樣。虞言卿為自己這種突如其來的無聊想法覺得好笑。
她接起電話,平淡的聲音有點沒好氣:“又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