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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音郗從家裡出來以後去了小胡同裡那座大雜院。應星虹和水柳正在家裡打包物品。水柳一見裴音郗就抱怨:“你看我媽。什麼舊鍋碗瓢盆都舍不得扔,非要搬到新房子去。”
“你這敗家玩意兒,什麼都想扔,搬家一次窮三年你懂不懂,扔了都得花錢買。”應星虹這三十年來帶著水柳刻意過著低調的躲藏生活,生活不穩定,也不能找太穩定容易被人找到的工作。所以這些年來應星虹手頭一直很拮據,年紀大了更是越發節儉。
裴音郗悄悄對水柳說:“她想帶什麼都帶吧,願意搬家就行了。”
水柳做鬼臉對媽媽說:“房價這麼貴,你這些舊東西再值錢,把房子占滿了,能抵得過房子的錢嗎?”
應星虹一聽,好像也是,歎氣:“確實是。唉,這房子這麼貴的東西,小裴就這樣讓我們住了,現在你們要離婚這個情況,她能答應嗎?房子她不得收回去?”
裴音郗淡笑,寬慰應星虹:“房產是我名下的投資品,我們已經做過分割了,我們沒有這方麵的糾紛。她是個很好的人,不會為難我。”
“她要是真的人品好,也不會像這樣對你了。仗著自己家大業大,有權有勢,結婚那麼多年了,娃都這麼大了怎麼要和你離婚呢。”應星虹說。
水柳忍不住幫虞言卿說一句話:“媽,離婚是感情的事。和人品沒關係啦,虞醫生人倒是真不錯。”
虞言卿真是一個很有魅力的人,無論事先對她帶著怎樣先入為主的偏見,隻要和她相處過,仍然會為她的能力,人格和魅力傾倒。
“是的。她很好……”裴音郗認真地點頭十足一副忠犬的樣子,然後說了讓兩母女跌眼鏡的話:“何況是我要和她離婚的。”
“咳咳,”水柳口水一嗆,睜大眼:“真的假的。竟然是你休了她?!厲害了我的姐,你甩個了京都頂級白富美兼一百座金山啊。”
“不是休,不是甩,不能這麼說她。”裴音郗想都沒想就說,她不能允許類似貶損的話用在虞言卿身上,即使是沒有惡意的調侃,她也舍不得。“她不喜歡女人,不該陪我浪費時間,放她自由,她才能遇到真正讓她開心的人。”
“惹~說得那麼肉麻,你那麼喜歡她,說要放了她,也太假了吧,她要真的遇到其他人,你受得了。”水柳撇嘴。
遇到其他的人嗎?裴音郗心裡一陣悸痛,一想到虞言卿在彆人懷裡的樣子,還真的,很酸。裴音郗沉聲低語:“我希望她開心。”
“那也行吧,趁年輕享受人生。以你的顏值和能力要什麼小鮮肉小美女找不到——”
“話多,”水柳還想說什麼,被應星虹拉住了,“小裴早點回去休息吧,我們這裡亂的,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你也幫不上忙。明天搬家再來。”
“行。彆送了,我自己走。”裴音郗應了一聲,交代了幾句就離開了。
水柳摸摸手臂,“你乾嘛捏我,疼死了。”
“你想不出來啊,小裴主動提離婚,除了她們的感情有問題以外,她估計是擔心吧……”應星虹說。
“就為了20年前的事?”
“嗯,既然是沒什麼感情,不如趁早分開,萬一有什麼事也不至於連累妻兒。小裴是個有責任感的孩子。”應星虹感慨。
水柳的反應和八年前虞言卿的反應如出一轍,翻了個白眼,老天這是什麼過時的老土想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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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既然公司的事拖而不決,虞言卿決定到研究所轉一圈。她從烏乾達帶回來的那個人腦標本,虞言卿一直在想辦法獲取更多的信息。但是她是沒有太多時間親自動手做研究,所以她一直在親自製定研究計劃,而所有的實際實驗過程交到了水柳帶隊的一組研究人員手裡。
虞言卿難得能來親自動手進行解剖和組織分析,做好了準備卻發現水柳沒來上班,水柳近期的研究結果也不能親自分析給她聽。虞言卿隨口問了一句,水柳去哪裡去了,課題組的同事們告訴她,水柳休假了,因為她今天喬遷之喜。
虞言卿哦了一聲,沒多在意。直到中午的時候,管家威廉打電話來說:“小小姐下午沒課,是否安排司機送她到小姐您的研究所去。”
虞言卿翻開日程一看:“瑤瑤今天的計劃是進行商業實踐,裴音郗會帶她。怎麼送到我這來了?”
“據今天早上瑤小姐出門前吩咐我的說法,前小夫人,也就是裴小姐早上打電話讓瑤小姐今天改為去研究所。因為她今天沒空。”威廉彬彬有禮的聲音詳細地解釋。
又說沒空,不是,這裴音郗在忙什麼?昨天對她說忙,虞言卿還以為她另有公務,結果她連帶瑤瑤去公司上班也沒空。虞言卿語氣開始不耐煩了:“裴音郗去乾什麼去了沒空?”
“哦,聽瑤小姐說,她媽媽今天要出去幫朋友搬家。”威廉說。
“她還有這閒工夫……”不是對她說她很忙嗎,這麼忙的人還有空乾搬家這種雜事。
可是話說到一半,她突然皺眉,隱約覺得不太對。水柳說是喬遷之喜,裴音郗就忙著幫朋友搬家?這裡麵是有什麼她不知道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