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你個大頭鬼!你是在外麵亂搞女人還敢帶進公司來?還是她先進公司你再對公司裡的員工下手胡來?”虞言卿突然覺得頭疼。
裴音郗睜著一雙墨黑透亮的眼睛,忘記了手上的灰,抓了抓頭發,“不是我帶她進來的。水柳和我認識,但是她進研究所靠的是自己的本事。”
“裴音郗你太過分了!你想過我的感受沒有?你敢給我搞外遇。”虞言卿怒。還裝成一副無辜大狗狗的樣子,信不信我當場拿手術刀給你把人皮剝下來讓你現出原形。
“咳。”裴音郗吞口水順了順氣,外遇是什麼情況。她突然明白了,難怪虞言卿這樣的人會紆尊降貴到這空置的小公寓來,難怪她前所未有地出來找她,原來她以為她在和水柳搞外遇。
“我沒有外遇。”裴音郗沉靜的聲音在這空曠嶄新的浴室裡有種嗡嗡響的回音效果。
“那你為什麼要離婚。”虞言卿下意識地再問了一次,這個讓她介懷的問題。
裴音郗覺得好笑。過去八年,除了在床.上虞言卿會罵她咬她以外,日常的相處中,她都是很平靜冷淡的。像現在這樣,這麼有活力地生氣,虞言卿這趟回來的半個月,她見到的次數比過去八年加起來還多了。
裴音郗心想,虞言卿以前在兩人歡.好的時候,時常氣不過地罵她變態。而她現在也覺得自己有點變態,她覺得虞言卿生氣的樣子,好好玩,看著真是……挺可愛的。
隻不過,想笑,暗暗笑過了之餘,又不禁覺得悵然。她以前是如此一心一意疼她,如此地恨不得奉獻出自己的所有捧在她麵前。
可惜,她的妻子,終究是看不到的,也,從不曾看懂。
如果虞言卿能哪怕明白半分,她也會知道,她不會做背叛她的事。
裴音郗以前疼虞言卿,絕不舍得對她說半句不字,更不可能舍得用輕佻戲謔的語氣和她說話。此情此景,走到現在,婚也離了,裴音郗現在反而沒顧忌了。
被誤解到懊惱,反而氣得無所畏懼了。裴音郗淺淺笑,邁開長腿靠近一大步,把虞言卿逼得往後退一步後腰頂到了洗手台。裴音郗用墨黑的眸子,定定地望進虞言卿的眼睛裡,良久。
“你,問你為什麼要離婚你靠那麼近乾什麼。”虞言卿後退一步。裴音郗的眼神灼熱,專注,充滿了堅定,就像一隻鎖定獵物的豹子。以前每次她們發生親密之前,裴音郗總愛用這種眼神看她。
裴音郗笑了笑,不緊不慢地說:“當年你想要個幫你拿到財產管理家業並且不會管你的工具人,我圖你貌美味甜能幫我快點賺到錢。到了現在,我工具人當了那麼多年,爽我也爽夠了,錢我也有了,就離了唄。”
聽聽這臭小孩說的什麼話!露出真麵目了吧。虞言卿咬著後槽牙冷冷地斥責:“要離婚你也注意點名聲好不好。我敢說你今天這個騷操作,在我們公布離婚消息的兩個小時內就會被媒體爆出來,然後你會讓我成為全京都的笑話。因為老婆有了外遇所以被離婚,虞言卿變成下堂棄婦!如果弄成這樣,我謝謝您,那都是拜你所賜。”
氣死她了。都是裴音郗,讓她從已婚婦女這個難聽的詞,變成了一個更難聽的詞——失婚婦女。不,現在又變成了比失婚婦女更難聽的詞,下堂棄婦!
“但是實際上我們已經離婚了。如果有報紙亂寫和彆人閒言碎語,我會主動澄清的。這樣可以嗎?”終究虞言卿不是為她來的,而是為了家族名聲和麵子。她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
“這根本不是重點好不好。”可是重點是什麼呢?虞言卿自問。啊,反正她心裡容不下裴音郗背著她買房子養了彆的女人!違反契約精神有沒有。
一時間,兩人陷入了僵持。
本來因為搬家,人員進進出出的,大門沒關,應星虹水柳母女和裴音郗在屋子裡各忙各的。突然客廳洗手間裡傳來你來我往的爭吵聲,應星虹和水柳都不約而同地出來查看。
走進洗手間一看,水柳驚訝地捂嘴:“裴音郗……虞醫生!”
水柳的叫聲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僵局,虞言卿冷冷地往門口掃了一眼。很好,她和裴音郗,一個穿得和時裝模特似的,一個像是裝修包工頭,卡在這小小的洗手間的馬桶和洗手台中間吵架,然後門口來了兩個看熱鬨的。
畫麵敢不敢更尷尬!
裴音郗無奈地笑,完全忽略掉現在尷尬的場景,清清嗓子介紹說:“虹媽媽,這位就是虞言卿。水柳,你早就認識她了。嗯,她是來找我的。”
虞言卿冷冰的臉沒什麼表情。裴音郗在外麵安置小家庭,這下倒好連彆人的母親都一起安排好了。
“是小虞來了。經常聽小裴提起你,從來沒見過。歡迎歡迎。”應星虹笑道。
水柳巧笑倩兮,大眼鏡下閃著調皮的笑容,“你不給虞醫生介紹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