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音郗在公司敲定和張婭的合作案以後狠狠忙了幾天。本來並沒有太多期待,裴音郗總覺得這個張婭來看不可一世的虞景集團總裁鳳凰變烏鴉的好戲的意圖,多於真正來合作的誠意。
可是出乎她意料的是。這個張婭整個人從聲音到長相都是甜甜軟軟的蘿莉形象,但是做起事來雷厲風行,第二天就把合同簽過來,緊接著下了第一筆訂單。
裴音郗於是開始開啟全部產能,買足原材料和各類耗材,熱火朝天地趕起工來,不得不說,張婭的合作是一場及時雨,緩解了她的資金壓力,也讓她打開了很大一片的局麵。
裴音郗忙起來,直接在工廠辦公室裡住了好幾天,腳上的傷口需要拆線,但是過了拆線的時間了她也沒時間去。
主治醫生打電話催了她好幾次,最後威脅她,縫合線長在肉裡了,要用鑷子硬拽出來——裴音郗不禁想起來某個大美女醫生一臉女神般淡定的表情用小鑷子戳她的樣子。
裴音郗立馬答應了今天就去醫院拆線。
主治醫生掛了裴音郗的電話以後,立馬又給虞言卿打電話:“虞醫生,裴總今天就來。”
虞言卿簡短地應了一聲。掛了電話就在想,裴音郗以前是喜歡自己的,甚至是著迷的。也許是對她這個人喜歡也好,或者是對她的身體喜歡也好,但是以前她終究算是喜歡她的。這從她異乎尋常地喜歡拉著她做那檔子事或許可以看出些端倪。
畢竟,總是因為有興趣,所以才有性趣做的吧。
何況她以前對她的關心嗬護,她孕期時對她的照顧,她生瑤瑤時裴音郗的緊張和興奮。加上她樂於在她回國期間儘量守在她身邊的那種態度。裴音郗以前總是不至於會想離開她的。
那麼,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喜歡她了呢?堅定決絕地和她離婚,開始疏離她,抗拒她,甚至連吃飯這種簡單的相處,她都連續拒絕了她兩次!
好你個下床隻認鞋,翻臉不認人的大狗,就應該拿手術刀把你那張長得漂漂亮亮的皮給割下來,省得你再頂著裴音郗的皮出來四處礙我的眼。
虞言卿站在虞景綜合醫院的專用辦公室裡,看樓下的中庭花園,姿勢休閒地靠在落地玻璃窗邊,靜靜地發呆了好一會了。
護士敲門進來說:“虞醫生,裴總過來拆線了。”
“安排在VIP病房,我過去。”虞言卿把聽診器從脖子上拿下來卷起放在口袋裡然後往外走。
她才不是在等她啦,她隻是恰好有事情要找她而已。
此刻裴音郗在VIP病房裡等醫生來,她手裡拿了一本放在會客廳書架上的書隨便翻著。今天是拔了鋼釘以後的創口需要拆線,這是小操作,甚至都用不上醫生。
裴音郗還以為來醫院找個護士五分鐘就完成了呢,可是她一來還是被安排進了病房休息。裴音郗覺得沒必要,她連病房都沒進,隻坐在會客廳裡休息,一邊等人來給她處理傷口。
門被輕輕敲了兩下,護士推著裝滿了各種器械和耗材的推車進來,禮貌地說:“裴總稍等一下。醫生馬上就來。”
裴音郗回以一個淺笑,微微點點頭,再低頭看書。不一會,門外清脆的高跟鞋聲響起,然後就到房內走在地毯上的聲音。
裴音郗低著頭的餘光看見的是一雙黑色的高跟鞋,再是白皙精致的腳踝。
裴音郗晃神,微微抬頭,順著勻稱纖細的小腿,一直到露在白大褂下擺的裙邊,一直到纖細的腰身,漂亮的胸型,一直到長發微微散落在肩頭,再到那張美麗絕倫的臉——竟然是虞言卿來了。
“怎麼是你。”裴音郗說完,感覺自己這話好像會被人誤會,於是用指尖掃過眉尾,“我是說你這麼忙,怎麼有空過來。”
“哼,前麵我既然開始處理了,就順便處理完。”虞言卿傲嬌地哼聲,走到推車前開始戴手套,拿起要用到的器械。
她腿斷了也沒空來看望她的人,在最近反而三番幾次地來幫她處理傷口了。裴音郗帶著興味的表情似笑非笑,專注的眼神盯著虞言卿直瞧,眼神焦點隨著她的每一個動作而變換。
這種和以前……一樣的眼神,讓虞言卿心一跳,好聽的嗓音再次響起:“主要也是因為今天周末了,瑤瑤可以跟你住一天。拆完線我們一起去接她。”
“哦~”裴音郗收回視線,低頭。
臨到虞醫生真的拿著剪刀鑷子站在她麵前準備“處置”她的時候。她隻能乖乖地把褲腿卷起來。頭低低,一副在醫生麵前任憑宰割的樣子,就像一隻大狗狗耷拉著腦袋扁起耳朵等教訓。
虞言卿不禁一陣好笑,“你怕看醫生嗎?”
“哦……有點。”她從小就是個超級皮實的健康寶寶,生病到要看醫生的情況,印象中沒有。十五歲之前和養父生活漂泊,路途中偶有受傷,養父從不帶她去醫院。所以長這麼大,看醫生的次數還真的是,鳳毛麟角。
裴音郗這個人是個練家子,平時性格也是能忍耐.操,從不嬌氣甚至是非常要強的人。流血受傷心很大一點都不緊張,看個醫生居然害怕。
虞言卿忍住笑意,莫名地覺得心情都被逗得輕快了。手裡的動作變得輕柔,但又非常乾脆利落,鑷子用巧勁一抽,縫合線被抽出來。
“嘶。”裴音郗輕輕抽氣。
“略微有一點刺痛感,忍一忍。”虞言卿輕聲安撫。她是經驗豐富的名醫,虞言卿安撫自己的病人,話不是很多,可是卻極有力量。隻要她輕聲開口安撫幾句,麵臨大手術再焦慮的病人都會被安撫下來。
她並不是完全作為一個醫生的身份來幫裴音郗拆傷口上的線,於是隻是戴了個手套,見裴音郗“嘶”的一聲,她說完話以後,下意識地再輕輕吹了吹。
其實拆線一點都不痛,是一種麻癢的感覺,說是痛不如說是第一次感受,帶來的刺激感讓她“嘶”了一聲。可是虞言卿溫柔安撫的態度,讓裴音郗覺得自己心猿意馬。
這裡就她們兩個人,虞言卿的手在她腿上撫摸,態度溫柔,光潔飽滿的額頭和舒展而美麗的容顏……雖然離了婚,她已經決定不再沉溺於一廂情願的感情,不過,心裡的反應卻是很誠實呀,她還是喜歡虞言卿的美色,明明不可以,她還是饞虞言卿的身子。
裴音郗這麼一想,暗罵自己太禽獸了,然後就又變得緊張起來。虞言卿再次迅速抽掉一根短短的縫合線,微微的麻癢感讓裴音郗緊張再上一個台階。
然後再上一個台階,再上一個台階。裴音郗雙手捏著大腿的褲子兼掐著肉,手指的骨節都泛白了。
虞言卿突然嬌笑起來。緩慢而慵懶的嗓音在這夕陽之前的時辰裡似乎透著橘黃色的繾綣,哪怕說著平常的話,也像是誘惑。
她借著丟棄棉簽的姿勢,湊近裴音郗的麵前,用一種輕軟好聽的聲音輕笑,“你這麼怕我啊?”
你這麼怕我啊?你這麼怕我啊?當一個大美人用這種表情這種語氣問你這句話。怎麼回答啊!裴音郗怕自己直接撲過去把你按在沙發上辦了。到那個時候就不知道是誰怕誰了。
裴音郗想得耳朵都紅了,往沙發椅背一靠,沉靜的女中音像是卡帶了似的:“我,沒,沒有呀…”
虞言卿抿嘴淡笑,不淡定了吧,看我怎麼收拾你這小女孩,看姐不摸不碰你一下也能把你小樣那古板又沉悶的老乾部麵具給剝下來。
“沒有嗎?那你最近不來虞景莊園看瑤瑤是我的誤會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