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不喜歡那些保鏢靠你太近嗎?下次我儘量趕來,我護著你。”裴音郗耿直地想起虞言卿不喜歡彆人靠近的秘密。開始做保證。
“才不要你做保鏢!”虞言卿脫口而出,說到一半卻又止住了。啊啊,她缺的是保鏢嗎?她缺的是幫她擋住這一切的人!可是裴音郗倒好,離婚了以後真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活像這一堆堆的,和她有關,和虞景集團有關的事情都是她一個人的事情似的。
好氣。更可氣的是,這是個鐵一樣的事情。確實都是她一個人的事,和裴音郗無關,她也沒必要和她一起分擔……
虞言卿借著裴音郗站得離她很近的一個距離,微微低頭,額頭頂在了裴音郗的肩膀上,一手抬起就掐裴音郗的胳膊,氣惱說:“都怪你!”
怪她現在對於她,如同這天下熙熙攘攘的普通路人,不再休戚與共,不再擋在她身前。甚至,都怪她什麼,一點都不重要。反正就是遷怒。
裴音郗被掐得生疼,可是硬是沒敢讓站直的身體搖晃或者後退一點,因為大小姐的頭還抵在她的肩上呢,她要動一下,虞言卿就要站不穩了。
也就顧不上虞言卿會認為她是借機揩油了,裴音郗下意識地彎起手,稍微扶住虞言卿的手臂,讓她舒舒服服,可以穩穩當當地“掐”她。
“可是你回答不出問題,也是怪媽媽嗎?”這時一個清亮軟萌的童音響起。瑤瑤正偏著小腦袋從下往上看兩個媽媽在“吵架”的樣子。
瑤瑤這話一出,現場響起幾聲憋住笑的聲音,虞言卿這會環顧一看,這後場準備室裡站了好幾個人,醫院的正副院長都在,還有腦外科和神經外科的主任也都在,還有她和裴音郗的特彆助理。
向汝喬和伍源都是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樣子。隻有虞恒沒有什麼特彆的表情,仿佛發生什麼事都能應對的樣子。
虞言卿這才發現,房間裡怎麼有一堆人在,連小孩子瑤瑤都在。再看看她和裴音郗現在的姿勢,活像她躲在裴音郗懷裡,而裴音郗伸出手臂半包圍地環住她。
虞言卿突然有點赧然,趕緊後退了一步。
給了裴音郗一個眼神:“你怎麼不早說還有彆人在。”
裴音郗淡淡一笑,攤攤手:“你大小姐沒給機會說呀。”
虞言卿彎起騙小孩的笑容,低頭說:“不是我回答不出問題,是因為剛才都在擔心瑤瑤和媽媽沒來,擔心到一直分神就忘記怎麼答了。所以都怪你媽媽遲到。”
大小姐耍起賴皮來,姓賴的,賴得就賴。
“是這樣的嘛?”虞之瑤睜大了眼睛又在兩個媽媽之間來回看。
“嗯。你媽咪說得對。”裴音郗默默背起黑鍋沒有反駁。
這不就是“不要杠,杠就是您說得都對。”啊,裴音郗在暗戳戳內涵她吧!她啥時候學得那麼會的?虞言卿皺皺鼻子。
這時醫院的院長說還要開個複盤會議。虞言卿答應了一聲,對著行動起來準備離開休息室的眾人說:“好的。就來。”
裴音郗牽起瑤瑤的手,也說:“那我先帶她回去了。”
虞言卿蹙眉,“你……不等我吃飯嗎?”
虞言卿竟然在忙工作的時候問她不等她吃飯。早知道,虞言卿以前一忙起醫院的事來,那可是嚴禁打擾的,也絕不允許裴音郗和瑤瑤等她。
還記得有一年,恰巧碰到了虞言卿的生日,她和瑤瑤本想等虞言卿回家來一起慶祝,但是那天碰到了虞言卿有一台手術,虞言卿堅持拒絕了她們母女倆等她回家吹蠟燭切蛋糕的打算。
因為她說被等待就像一中被催促,她在手術中需要無拘束任意發揮的平靜,最忌諱的就是被催促的急躁。如果知道裴音郗和瑤瑤在等她,她會惦記,她會無法安神。
現在,虞言卿為了改變她害怕和人靠近的心結,也是夠拚的。為了抓緊機會進行脫敏治療,連這個也不在意了,可見想改變心結的心有多迫切。
裴音郗黝黑的眸子一,清朗的聲音說:“不了。到飯點了,瑤瑤會餓的,她晚上也有功課要做。我先帶她回去。”
“你…”虞言卿沒話說了,隻能看著裴音郗牽瑤瑤往外走。瞧她說得有理有據的,竟無法反駁。
向汝喬扭著腰走了過來,虞言卿鬱悶不樂的神色正好碰上她笑得妖嬈促狹的表情:“你約人吃飯啊。”
“我隻是想多陪陪瑤瑤。八卦。”虞言卿白她,催促她向前走。
向汝喬卻一邊往前走,一邊回頭笑,悄悄地對她說:“還以孩子為借口。誒,我怎麼覺得你像是在追人家啊?”
有這麼明顯嗎?彆人都看出來了,那裴音郗是看不到呢,還是她根本故意裝作不知呢。虞言卿心裡浮起了淡淡的失落感,一想到等會還得工作,不禁覺得厭煩起來。
她還從未試過這中感覺呢,以往就像是一個全無後顧之憂的人,隻需要專心自己感興趣的事情,所以心無旁騖。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心裡那中篤定的感覺消失了,仿佛一夜之間多了很多各中各樣的想法,會莫名地想到一個人的中中,比如裴音郗。以至於最讓她有興趣的工作,能夠應對未知領域帶來的挑戰時那中成就感,似乎,也沒那麼讓她覺得興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