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媽咪起床。”小蘿莉的聲音脆生生的又帶著甜甜的奶氣。
“大小姐和，呃，我是說你媽咪昨晚半夜因為急事，通宵加班，剛回去休息。小小姐還是不要吵醒她比較好。”威廉的聲音彬彬有禮地響起。
“這樣嗎，那好吧。”小女孩乖巧的聲音。
直到瑤瑤的聲音走遠，虞言卿這才放鬆身體，鬆開捏著被角的手：“呼……”
沒想到裴音郗居然也醒了，這時睜著有點迷糊的眼睛，短發毛毛的，手肘撐住，懸在虞言卿的上方，亮著白牙笑：“我鎖了門。”
虞言卿哭笑不得。鎖了門也沒差好吧，瑤瑤真要進來，就她倆現在這個淩亂的樣子，穿上一件衣服和沒穿衣服沒有多大差彆好吧。
“我要起來了。你壓住我頭發了。”虞言卿伸手摸摸自己在枕頭上的長發，摸到了裴音郗纖瘦結實的手臂。
“嗬~”裴音郗憐愛地攏了攏她的頭發，忍不住親了親，虞言卿的頭發香香的。。
“為什麼這麼早醒來？會難受嗎？”裴音郗一邊問，一邊細細觀察虞言卿的每個表情。
虞言卿有點不是滋味。現在她知道了，為什麼裴音郗每回小心翼翼地詢問她，擔心她會覺得難受，是因為她仍記得她那本筆記裡寫的“不喜歡不喜歡不喜歡”的吐槽吧。
虞言卿看著裴音郗那大大的烏黑玻璃眼，咬了咬下唇，本來已經不想再提這件事，因為不僅尷尬且難以啟齒，而且已經時過境遷。聰明的做法應該當做沒有這回事，大家都不去再提。
可是這對裴音郗是不公平的，虞言卿覺得自己像在欺負當年那18歲的小女孩。虞言卿心一疼，還是說了：“裴音郗，我沒有討厭做這事。”
“啊？”裴音郗一愣，虞言卿的意思是……她屏住了呼吸。
“以前其實也沒有那麼抗拒。最開始寫在筆記裡的疼……其實並沒有那麼難受。”虞言卿說完這句話，覺得被子裡的熱氣蹭蹭地往臉上冒，她的臉看起來一定糟糕透了。
可是虞言卿咬了咬下唇仍然繼續說：“以前不習慣被人碰。如果是彆人我還能強忍著，因為我的心裡很平靜，我可以用理智來壓抑那種害怕被碰到的感覺。可是你不同，你總是會讓我失控，我們間的那事……讓我控製不住自己。”
虞言卿臉熱得覺得腦袋都要充血了。要剖白那種時候的想法，還是親口說的，比寫在筆記上，並且讓裴音郗看見，更覺得羞恥了。有規定的嘛，什麼心理不得描寫，她說這些，感覺分分鐘是要被鎖的節奏。
“和你在一起的時候，那種心跳的，酥麻的感覺……從沒有體會過。那讓我害羞讓我不知所措，讓我不知道怎麼控製自己的反應，所以總覺得那是讓人尷尬的感覺。其實不是因為不舒服才受不了的。”
虞言卿忍不住了，雙手捂臉，輕軟悅耳的聲音嬌成了一團棉花：“是因為太舒服所以才難以忍受，哎呀，和你解釋不清了……”
其實打從她講第一句話，裴音郗就知道，虞言卿是在解釋筆記的事情。她竟然知道了她看過筆記的事情，虞言卿是什麼時候知道的？難道是那天。
“你那天要和我說的話，就是這個嗎？”裴音郗回憶起來。難怪那天虞言卿的語氣是極少見的焦急，堅持要和她談一談的態度也是極少見的。
虞言卿此時的樣子像一個乖乖的小學生似的，認真地點點頭：“嗯。是。當時著急澄清一些誤會。筆記裡，全是主觀的負麵情緒，那就像心底最陰暗的角落，不適合被人看到。何況，主要的原因，也不在你，而是我——唔。”
裴音郗伏在虞言卿的身上，低頭用吻封住了她把原因歸咎在她自己身上的話。她帶著輕喘的氣音，隨著她的吻，不斷地落在虞言卿的齒間，唇邊和耳畔：“我慶幸看到你心底最陰暗的角落，那是我的，隻有我一個人能看到。”
裴音郗很難解釋現在的感覺，那種漲滿胸口的感覺，那種莫名地覺得暢快，激越的心情。她不經常笑，可是現在她的笑好像完全不受控製，就這樣掛在臉上，她自己都覺得傻，但是又完全停不下來。
她從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因為從前虞言卿從沒有對她說過這樣的話。原來聽見自己心上喜歡的人說幾句話，甚至不需要是什麼甜言蜜語，隻是這樣的交談，就能讓人如此不能自己。
“你，你那天為什麼不和我說。”如果她知道虞言卿要對她說這個，或許她那天壓根就沒有心思去想彆的事情了。
嘖，她還敢問！這個人還敢用一臉大大的笑容問她那天為什麼不和她說？！不提還好，提了就來氣，虞言卿還沒有原諒這個死小孩背著她和彆的女人約會，而且還當著她的麵和彆的女人相約去什麼勞子地方的事情。
“你約你的會去，為什麼還要管我說什麼？走開，我要起床了。”虞言卿擰著眉推她的肩膀。
“是因為張婭？”裴音郗覺得自己的笑容停不下來，收都收不住不知道是為什麼。
“才不是！”否認得好快好大聲。自覺暴露了不淡定，虞言卿開始惱羞成怒掐裴音郗的胳膊，“不許你碰我了。”
一想象裴音郗和張婭並肩走在一起的樣子，她就，很生氣。
“你不是說不是真正討厭我碰你。”裴音郗亮晶晶的烏黑眸子突然暗下來。
“是的啦……不討厭。”虞言卿怕她誤會，心不甘情不願，但還是順著她給了肯定答案。
裴音郗心底暗自偷笑，快手快腳地將虞言卿撈回來禁錮在懷裡，張開唇輕輕咬齧她的脖子，伸手把她再次按向自己：“那我們再一次。”
一大早醒來了卻沒有睡夠，最好的方法，就是采取一些助眠措施繼續安睡。可是虞言卿再難以抵禦地一再被推向山巔時卻覺得，安睡是不可能安睡的，如果她睡著，那或許是，昏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