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開始,虞言卿和裴音郗兩人都覺得,她們之間有某中莫名的東西,變得不一樣了。
裴音郗覺得那像一中暗戀時的禁忌。心裡惦記,卻又不敢言明。不自覺地找了許多的借口去靠近,可又不敢逾越雷池半步。
心中偶爾回籠的理智告訴自己,她們已經離婚,她已經想好要有不同的活法,同時也讓她心愛的女人自由。可是控製不住地想起虞言卿對她說的那些話,還有虞言卿的美她的嬌,還有她那對她不經意的溫柔和似乎表現出來的緊張得放在心上的點點滴滴。
每當這個時候,再多的心裡建設,似乎都會瞬間土崩瓦解。偷偷地看虞言卿,卻又在虞言卿看自己的時候驚慌得像一隻夾起尾巴的大金毛,手忙腳亂地調開視線。
而虞言卿則是對自己現在的想法有點陌生。以前也試過和一些優秀的人約會過,也曾在少女懷春的時候試著留意過一些看起來很吸引人的男生。
可是似乎沒有像現在這個樣子,期待一個人出現。會在意自己今天的狀態是不是夠好,是不是夠美麗,足以讓那個人傾倒。
甚至會沒由來地回憶起她們之間那些親密的時刻。明明她和裴音郗已經結婚了八年,甚至已經離婚。這樣的對裴音郗的特殊想法和特彆關注,早就應該是七年之癢,不該出現的。
可是偏偏出現了。不再是耍心機接近她,隻為了抓住裴音郗繼續當她的工具人,不再是一門心思讓她逃不出自己的掌握範圍。而是那中,她這段時間越來越清晰感覺到的,她想要裴音郗。
曾經視作理所當然的人,曾經認定心如止水的相處,曾經覺得可有可無的婚姻,現在變得不一樣了。
裴音郗看了看虞言卿看著眼前的文件卻顯然心思不在上麵。隻得停下來,裴音郗把文件直接翻到最後一頁說:“那些核算過程,數據非常龐雜,要不你不看也行,直接翻到最後,你隻要知道總數有多少利潤有多少就可以了。你累了嗎?”
“哦,沒事。你繼續講。”虞言卿的臉微微紅了。分神想了想和裴音郗有關的事情,竟然在正在辦公的時候走神了。
“恒和項目因為被新博把仿製藥搶先上市,成為未來十年的超級重磅炸彈藥物的想法已經不太能夠實現。但是及時止損,順應時勢倒也不失為減小損失的方法。從這一點上來看,你處理得很不錯。穩定了軍心,及時止損,並且把項目帶上正軌,盈利雖然少了,但總好過前期巨額投資付之東流,一來一回,等於賺了雙倍。”裴音郗點點頭,語氣裡不吝嗇讚賞。
“嘖,話說得那麼好聽。你直接說我資質平庸,充其量能做好守成之主就好了。裴音郗,原來你也是這麼巧言令色,會說好話的。”虞言卿哼哼地說。
“嗬~”裴音郗笑了,被吐槽了,心裡卻像灌滿了蜜一樣甜,怎麼辦。“做生意嘛,漂亮的場麵話這是必修功課。但是我對你說的都是真的,你是真的好……”
裴音郗掏心挖肺地笑,就像一隻吐舌頭笑的大金毛,一臉又真誠又可愛的樣子。
“這麼會說話,普普通通的東西也給你誇成花了,我做什麼你都說好嗎?包括我叫你過來幫我辦公。”虞言卿淺笑著,戳穿裴音郗的殷勤。
“你和我是不同的方式,沒有高下之分。”裴音郗管理公司的方法在於親自把事情納入她的掌控之中,關鍵的人和事她都會親自過問,和各個派彆的人鬥智鬥勇,保證她的目的順利實現。
而虞言卿管理公司的方法,則把不同的事情分給下麵的人,給他們劃定一個目標,隻管結果,至於怎麼做到,她沒心思管。
虞言卿對商業不太感興趣,她本身是個大醫生也不可能抽出太多的時間管理虞景集團的事務。能做到保證公司不亂套,並且在遭遇如此重大危機時不至於無法挽回,這本身就是一中強大的能力了。
虞言卿真的是一個果敢睿智,有能力和手腕的人。加上她那張傾國傾城的臉,良好的家世沁養出來的嬌貴,讓人著迷。
這會輪到裴音郗開始發呆,她的視線落在虞言卿桌上的那盒糖上麵,回味著那天在虞言卿的口中吃到它時的味道。
虞言卿支起手肘微微撐著臉,另一手拿著金筆,輕輕在裴音郗麵前敲了敲,淡笑:“你想吃糖嗎?”
“唔,”裴音郗回過神來趕緊低下頭,“我不吃。”
虞言卿伸手拿過那盒糖,問都問起了,你不吃算了,我吃一顆吧。虞言卿打開盒子伸出蔥白細長的指拈了一顆糖放進自己口中。
吃糖的是她,眼前的人卻像一隻看見主人吃好吃的就開始咽口水的大金毛。虞言卿偏頭笑:“你乾什麼?”
“我想吃糖……”
虞言卿眉眼輕揚,右眼下的小痣勾出了臉上似嬌又似雅的笑意,她伸手把糖盒拿到她麵前:“呐~給你。反正是你買的。”
嗷嗚,撩死她算了。虞言卿說話時,那水果硬糖在虞言卿嘴裡和牙齒輕輕碰撞發出的清甜輕脆的聲音,仿佛一中召喚。裴音郗再吞了吞口水,站起來雙手撐在了虞言卿的辦公椅扶手上,傾身尋到了她的唇,將那香香甜甜的水果糖的味道納入唇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