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柳掰手指算算日子,她在喬喬家住了一個星期了。中途去醫院換藥,檢查傷口出去了一次,第二次出去,就是頭上的傷口拆線。
剛開始裴音郗每天都要打電話來問情況,要見水柳,看看她傷好得怎麼樣了。每次水柳都拒絕,問就是不在家,問就是在朋友家住著,好著呢,朋友在照顧我。
裴音郗還在問呢,你朋友是誰呀?住哪呀?我認不認識。
聽得虞言卿在旁邊覺得好笑,直接幫她掛了電話。裴音郗徒勞努力地“喂”了幾聲,轉頭無奈地對敢掛她電話,她卻不敢有意見的大小姐說:“我還沒問到水柳在哪裡,你怎麼給我掛了。”
虞言卿笑說:“你問那麼多乾嘛。水柳八成是談戀愛了,人家住在情人家裡甜甜蜜蜜的,你彆操心了。”
啥?這冷不防的怎麼就戀愛了。裴音郗頓覺被自己喜歡的人,強喂了一盆彆人的狗糧,酸的,還是。水柳都戀愛了,她還在和前妻糾結“她的事關不關她的事”的問題,裴音郗想一想就覺得鬱悶。
而水柳這邊就愜意多了。有時候水柳也會偷偷想,她這個樣子真像是偷偷談戀愛呢,隻不過,是她一個人單方麵的偷偷戀愛的感覺。因為從那天她過來暫住以後,她發現喬喬也沒再出門了,每天都呆在家裡。
而且喬喬這個人宅起來,也算是讓人大開眼界了。水柳受傷了宅在家裡,好歹還會去趟醫院,每天下樓散散步扔扔垃圾什麼的。喬喬則是,在家裡鍛煉健身,看書,在書房打電話,一應生活用品和食物,會有專人一天兩次送貨上門。
反正過得光鮮亮麗,但可以足不出戶。
這也算符合了水柳,對喬喬這種“特殊”的工作性質的想象。常年和富人打交道的人麼,低調、奢華、深居簡出的性格,也和富貴人家相似。
剛開始幾天,水柳見喬喬也兩三天沒出門了,水柳覺得很不好意思,她忍不住問:“喬喬,是因為我在,你才在家裡不能去工作的嗎?”
向汝喬暗笑,這個小姑娘不是又在擔心什麼耽誤她出去“接客”這種“正事”吧。這人也是,正直得可愛,就這麼想她出去“上班”嗎。哈哈。
向汝喬抿嘴笑說“我現在就在工作啊。照顧你就是我的工作。”
因為不放心受傷的水柳一個人呆在家裡,向汝喬索性休了帶薪假,反正薪水照拿,說是在工作也沒有錯啦。改天她要找機會敲虞言卿一筆獎金才行,她照顧的可是她家的小姑子。
這句話把水柳感動得稀裡嘩啦的。當時就抱著向汝喬猛親,向汝喬被她的鼻涕口水一起弄得直呼受不了,但是水柳有傷她又不敢過於掙紮。最後親著親著就失控了,水柳自己把自己撩得滿麵通紅。
向汝喬是個很玩得開的人,見水柳興起,她也沒扭捏,大大方方地給了水柳撫慰。水柳有時候覺得,向汝喬簡直是世界上最體貼,最溫柔的人了。
所以水柳就這麼癡癡地看著向汝喬穿著圍裙在廚房裡炒菜,炒好菜端上桌以後,水柳一邊扒飯一邊看她,然後水柳從褲袋裡搜出一張卡來放在向汝喬麵前。
“乾嘛。”向汝喬看了一眼。
“這是我的工資卡。”水柳扭捏了一下,很認真地說:“這段時間你一直在陪我,我也沒出去取錢,我把卡給你好了,裡麵已經發了工資了,有錢的。”
向汝喬撲哧一笑。完了,這下連工資卡都給弄出來了。她放下筷子,雙手放在餐桌上,淡淡笑對水柳說:“小妹子,其實,你就沒想過,我是什麼人?我對你有沒有什麼目的。你不怕我把你賣了。”
水柳擺手,不自覺地嘟著嘴小聲說:“我才不管你是什麼人。我也才不管你有什麼目的。反正你是好人,你又善良又溫柔,你不會賣我的。”反正我喜歡你,再說她也沒有什麼可賣的呀,沒權沒勢,家無恒產,體重也就一百斤,當豬肉賣也賣不了幾個錢。
水柳不是沒有疑惑過,她和向汝喬的關係不是什麼正常的關係。她也不是沒有想過喬喬到底是什麼人,但是她寧願不去想,不去知道,這樣也挺好的,大家都沒有損害,她也挺好的呀。
向汝喬的心弦一顫,她以前接觸過的各種情人,大家各取所需,隻求在一起舒適快樂。哪有像水柳這樣的人,總是記得彆人的好,也從不用世俗的眼光來批判彆人的作為和身份。誠摯待人,真算得是掏心挖肺了。
思及此,向汝喬再一次打消了和水柳說清楚的念頭。她伸手拿起那張銀行卡看了一下,發現水柳已經在背麵寫了密碼。向汝喬狐媚一笑,慵懶的煙嗓發聲:“我問你,你一個月工資夠幾次?”
啊哈,這就是水柳扭捏的源泉了,小上班族,真心沒多少底氣,小聲說:“兩次……多點。”
“那我們這幾天幾次了?”向汝喬挑眉。
“額……”嗚……太沒麵子了,工資卡都拿出來了還不夠付piao資……
“哈哈~”向汝喬笑起來,然後把銀行卡塞回水柳的褲袋;“所以,欠著吧,以後還我。”
“洗碗擦桌切水果哈~,我去曬曬太陽。”向汝喬站起來,輕輕拍了一下水柳的臉,扭著豐臀纖腰往陽光房走去了。
水柳匆匆扒完飯,趕緊麻利地站起來收拾桌子、廚房、洗碗筷。在支使人乾活上,喬喬可是完全是富家小姐的作風,讓她做飯可以,但是前期洗菜摘菜,吃完洗碗擦桌,從來是讓水柳包攬了,一點不帶客氣。
水柳乖乖地把碗洗了,把自己收拾得香香甜甜,然後跑到陽光房去找向汝喬。
隻見向汝喬穿著家居棉布短裙,露著兩條大長腿,坐在寬大的藤椅上閉目曬太陽。腿伸直,拿了一張矮凳當腳墊,完全是一副在自己家裡怎麼舒服怎麼來的樣子。
水柳走過去,蹲在地上,輕輕地親向汝喬的小腿,把她從凳子上拿下來,讓自己躋身中間,然後一路往上。向汝喬睜開眼看她,知道她想乾嘛,不過向汝喬摸摸她頭,懶懶地笑:“彆,讓一個頭上有傷還沒完全好的人伺候我,我有罪惡感。”
“我拆線了,已經好了。”水柳抬起眼看著她,“我不是伺候你。”
“那是什麼?”
“玩弄你。”債多不愁,反正現在都欠了那麼多了,今天再來一次,也就是欠多一點點啦,沒差。
水柳直接埋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