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音郗惱得,過去那麼多年沒有氣過她,即便是最開始懷疑她是還是她父親的虞氏夫婦的女兒的時候,也從來沒舍得生過虞言卿的氣。可是現在卻真心覺得自己要生氣了,虞言卿不相信她說愛她,不聽她解釋還不想理她,她要被那個氣人卻又占據她整個心的女人給氣死了。
這一夜,身處不同地方的兩人,都未能成眠。默默流淚不願意被彆人看見,那種心痛,卻怎麼也無法消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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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言卿和裴音郗這對已經離婚的前伴侶再次吵架鬨翻的事情,首先把水柳和向汝喬嚇得不輕。
水柳是以前從不知道,裴音郗和自己的父親水永最後落腳虞言卿家裡,是因為他們懷疑虞言卿的父母虞揚夫婦導致了裴亦穀的失蹤。她以為裴音郗隻是湊巧到了京都進了虞家,以為裴音郗隻是因緣巧合成為了虞言卿的妻子。沒想到竟然是一場十幾年前就開始的調查。
她這次確定了,自己的父親水永沒死,而是隱匿起來成為裴音郗背後的影子,也真是又驚又喜,但是想想又是十分的無奈。因為這個五歲之後就沒見過麵的父親,似乎永遠有未完成的事情,回到她和媽媽身邊似乎永遠不是他的第一選項。
而向汝喬則是從來沒看過活了三十多年,從來都是冷情淡愛,姿態高得像女王,思想灑脫得像隱士,不問世事,一心隻專注醫療事業和學術的虞大小姐,竟然因為感情的事情憔悴至此。
連向汝喬都忍不住睜眼說瞎話寬慰自己的老板兼閨蜜:“我看你家小狼狗不至於是為了報複才和你結婚,才和你談戀愛的。你就放寬心,彆傷心了。誰家的仇家會這麼溫順得跟狗狗似的,還任勞任怨給你賺錢帶娃,還給你當工具人伺候你一夜不止一次——”
一夜不止一次這個梗是過不去了是吧,虞言卿都氣笑了,拿起沙發上的抱枕就砸她:“閉嘴吧你,不會說話就少說點。”
“哎,”向汝喬以一個身經百戰的人的身份勸她:“感情是不能追求絕對的純粹的。你這種富家子弟應該比我見得更多,誰的感情不是磕磕碰碰一地雞毛的?你不能因為裴音郗接近你的動機不純,也不能因為她對你的感情帶有複雜的原因,就否定你們倆之間的感情。一點瑕疵都容不得,眼裡容不下一粒沙子,你要追求一份純淨無暇的完美的神仙愛情,你覺得可能嗎?”
“怎麼就不可能。我不該追求一份純潔無暇,不摻雜一絲瑕疵的愛情嗎?”虞言卿卻反問。
向汝喬看著她純淨的眼睛,竟然被虞言卿一句話問得語塞——是可能的。是應該的。相比於虞言卿的堅持,她的愛情觀,過於現實,也過於功利了。虞言卿是決絕,可卻擁有一顆水晶般的心,絕不庸俗,尋常的旁觀者怕是不容易理解吧。
向汝喬長歎,坐在虞言卿身邊無聲地擁了擁她的肩膀表示支持。“可是我總覺得小裴不是這樣的,她不會這樣對你。”
“現在也不單純是我怎麼看待她接近我動機不純的問題。還有彆的橫亙在我們之間,比如說二十年前的真相。我父母帶走了她父親,最可怕的是種種證據指向我父母可能危害了裴亦穀的安全。我無法想象裴音郗是忍受了多大的煎熬才能這樣待在我身邊。”
“她純粹到在我們的婚姻中沒有任何其他想法,我會覺得心好痛。可是如果她抱著彆的想法,我的心更痛。”虞言卿三十年來,第一次嘗到這種焦灼、矛盾的滋味。不識愛情,可原來,愛情竟然也會那麼的苦澀。
“你肯定不相信你父母會害人。我也不相信,你爸媽在我眼裡一直是極度善良,極度有情懷的人,他們對生命有一種信仰,我不相信他們會是惡意傷害裴亦穀的人。要不然,你也不會讓我不惜一切代價地查二十年前的事,也不會秘密安排去緬甸了。”向汝喬說。
“是的。繼續安排吧。秘密的。”虞言卿捏著抽痛的額頭,千頭萬緒已成亂麻。
她的父母,明明是世界上最好,最善良的人,可是他們為什麼要做出這麼違背科學倫理的研究?假設他們當時研究的病毒就是Sheva病毒。那麼,這個病毒一開始,是從哪裡來的?
是她父母首先發現的嗎?亦或是他們親手合成的?假設裴音郗的爸爸因為四海會的背景,擁有強力的權勢和黑到背景,讓她父母因為病毒研究的不容於世而選擇和他合作,那麼最後又是為什麼一瞬間就反目了呢?
另外,飛機降落的地點在越南,裴音郗多年來調查的方向一直在越南。隻有虞言卿知道,或許飛機降落後,父母和裴亦穀最終的目的地,是緬甸佤邦——他們在計劃書裡寫明,預計在那裡建立實驗室和工廠的地方。
那個地方,既不是她父母能控製的地區,也不是裴亦穀的勢力範圍,那是不是和當地的私人軍閥們有聯係?如果是這樣,那麼按理說,應該還有個除了他們雙方之外的第三方。是誰?
這一切,充滿了懸疑。
作者有話要說:搞事小貓來呐~
大家記得誇我喲,摸我喲,愛我喲~
頂鍋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