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音郗牽牽嘴角,沒理會夏旅思的抗議,耳邊是夏旅思嘰嘰喳喳的聲音,可是她心裡不斷湧起的念頭卻是:明天,明天虞言卿會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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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婭到這個偏僻的小山村裡落腳,一晃也有幾個月了。山裡的生活極度單純,每天三餐,發發呆,和艾草說會話,很快就會過去。這幾個月張婭所接觸的人幾乎隻有艾草。
艾草這家徒四壁的家裡也沒彆的人來。隔個十天半個月,偶爾能碰到爬到這山頭附近修整梯田,或是割豬草的村民,會和艾草閒聊兩句。除此之外,張婭覺得自己幾乎就過著避世的生活了。
於是無聊之下,張婭除了帶幼兒園小朋友似的帶著艾草培養各種各樣現代化的生活習慣以外,張婭還開始教艾草認字。
張婭不說話。從一開始艾草誤會,到後來她索性順著這個誤會,再到後來,也就越來越不好突然說她並不是不能說話這件事了。張婭不說話,教艾草認字自然是很不方便的,不過好在艾草是大人了,而且非常聰明,理解力強,又十分願意讓張婭教她。
隻要是張婭不嫌累,有時候坐下來認字,一教一個早上,或是一個下午,艾草都是興致勃勃的,精力旺盛得不行,半點不會不耐煩或者學不下去。於是就這樣,張婭寫給她看,指給她看,哪個是“蔥”,哪個是“鏟子、鋤頭、棍子”,哪個是“沐浴”,哪個是“豬肉”。
偶爾碰到講不明白的字,艾草會記下來,到第二天去鎮上為張婭買東西的時候,她找到郵局裡識字的人讀給她聽。所以艾草把張婭第一次寫給她看的名字“婭”字偷偷抄下來去問了彆人,她已經知道怎麼讀了。
她回來以後興高采烈地告訴張婭:“丫丫,我知道,原來你的名字念‘婭’字。可是我還是喜歡叫你丫丫,你會不會不喜歡我叫錯的名字嗎。”
張婭寫給她看:“沒關係,你叫丫丫就好,我喜歡的。”
艾草抱著她轉身大笑:“太好了,我知道你的名字了,不過你還是丫丫,你是我一個人的丫丫!”
張婭剛開始被她抱的時候,簡直是嚇得夠嗆,一是她成長過程中,擁抱和被擁抱,都是幾乎沒有過的事情,她極少和彆人有身體接觸。二是一個小女孩抱她,她緊張啊,有種小孩抱大人的感覺,覺得隨時會被摔出去。
可是沒想到艾草從小乾農活,力氣大得驚人,身材嬌小的張婭對她來說就像隻大貓一樣。一來二去她越來越喜歡抱這個有漂亮又香的姐姐,抱起來比棉花還要柔軟舒服。
艾草高興地轉了幾圈,然後她想起什麼事情來,跑到屋後的草垛房裡拿回一個小包來,有點害羞又笑眯眯地遞給張婭:“這個包,是我照著你那個小包的樣式編的。送給你。”
張婭驚訝地接過來,是一隻用莎草編織的小包。她那隻是香奈兒的斜跨小包,造型獨特,而艾草用草編出來,竟然有□□分相似,而且手工精細,創意十足,不僅細節的部分處理得很好,連原包上的金屬搭扣部分都被艾草用草加藤條的方式給複製出來。
軟軟的草編包,彆有一番前衛的時尚感。
“你編的?你什麼時候編的?”張婭頗為驚喜地問。
“嘻嘻,就每天中午,你午睡的時候,我就照著編了一個。”艾草說。
“你跟誰學的?”
“我奶奶教我的。據說我祖輩就是乾這個的。我奶奶有一種特殊的鞣草和製藤的方法,把我們村頭村尾山上的這種特彆的莎草一鞣。鞣出來的草又軟又耐用,一點不紮人。不單隻草編,我還會藤編,毛線編,反正隻要是長條狀的,我都能編。”
“手藝真好。編得好漂亮呀,你真厲害!”張婭大方地稱讚她。
艾草被誇得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玩玩還行。這種東西也沒人要了,賺不到錢,我也好久沒編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張婭對時尚還是頗有見解的,畢竟見得多,用得多了嘛,這麼漂亮又時髦的包怎麼能沒人要呢。張婭於是拿起紙筆在本子上畫起來,在國際大牌中,今年不乏編織包的流行單品。
編織包可以做得非常複古,也可以設計得時尚前衛。而編織技術哪家強?老大哥BV怕是要坐不住了,他家的包各式各樣,各種材質,各種格紋大小,幾乎都是編織包。張婭自己都買了一櫃子呢。
張婭於是刷刷刷畫起來,一口氣畫了好幾張,然後把艾草拉過來,遞給她看。張婭問:“什麼樣式的都能編嗎?這些能做出來嗎?”
艾草看了看說:“能啊。也不難。嘿,還彆說,丫丫你畫的這些袋子一點不正方,不實用的樣子,不過看起來真漂亮的呀。”
“去編吧。”於是張婭讓她去編。
接著三天,張婭和艾草一起把各種莎草,藤條,工具之類的都搬進屋子裡來,艾草編,張婭給她畫圖和把關,三天折騰出十幾個大大小小的包來。包包編好以後,張婭還讓艾草買來彩色鉛筆,給每個包畫了上身模特的展示畫。
艾草猛誇張婭畫的畫好看,直到張婭對她說:“你把這三個包帶去鎮上,和畫擺在一起賣了。每個一百塊。”
艾草的嘴巴頓時張得,可以塞下鴨蛋:“一,一百塊!真會有人花一百塊買這個嗎?”
作者有話要說:裴狗狗:美姐結~我都這麼帥了,還不給我收藏,撒花,給好評三連嗎?搖尾巴~~
虞言卿:你等著姐姐明天來收拾你。四十五度傲嬌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