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裂帛(1 / 2)

卿令智昏 若沁 7927 字 8個月前

附近的村民趕來營地裡慶祝的人越來越多,到了晚上,氣氛達到了最熱烈的時候。廣場中間燃起了篝火,人們跳舞,唱歌,共享大家帶來的食物,甚至還有村民們自己釀造的米酒,一直到深夜。

虞言卿主動值班,一個人忙前忙後著實累壞了。到了晚上多了一個助手值班,於是她早早地洗漱完回了營帳,開始伏案寫她的醫療筆記。

這時,她營帳的門被人打開了。裴音郗走進來,反手就把門鎖上了。虞言卿抬頭看到她,停下筆,不鹹不淡地淺笑:“你可以下班了,去廣場上玩一會。”

“值班醫生沒下班,我要找醫生。”裴音郗走進來說。

“你找醫生什麼事?”虞言卿說。

“塗藥。”裴音郗把藥盒放在了虞言卿的桌上,伸出手背。

“你。怎麼弄成這樣了,傷口不要碰水,你的常識哪去了?”虞言卿一看裴音郗手背上的刮傷。傷本身不嚴重,可是裴音郗顯然下午根本沒塗藥。

而且她顯然是剛洗完澡過來的,傷口也不注意防水,新鮮的傷口表麵覆蓋著的組織液和血液凝結成的痂皮,被水一泡,又露出受傷的皮膚來,正微微滲著血絲。這普通的皮外傷的小傷口,看得虞言卿直皺眉。

好好的人,弄出這樣的傷來,說不心疼是假的。但是本來沒怎麼樣的傷口,硬生生給裴音郗折騰成這樣,虞言卿真是想罵人,裴音郗這笨蛋一天到晚想搞事,這八成是故意弄成這樣給她看的吧。

“塗藥。”裴音郗把藥盒推一推。

“我要先幫你消毒,才能塗藥了。”虞言卿無奈地把筆和筆記本都推到一邊,然後站起來在櫃子裡取出來備用的白袍和醫藥箱。

虞言卿穿好白袍,拿鑷子夾住浸濕碘伏的棉花球小心翼翼地為裴音郗消毒傷口,忍不住醫者仁心,叮嚀:“這裡的條件和彆的地方不一樣,有傷口一定要很小心,當心感染。”

裴音郗卻不以為意,淡聲說:“一點摳破皮,放在平時我都不管。”

一語道破了她“管”這個小傷,是為了勾搭醫生的意圖,還花了360刀呢。

虞言卿瞥她一眼,然後什麼都沒說,隻是醫用鑷子夾著棉花,手上一使勁——

啊嗚!裴音郗嗷叫一聲,下意識地抽回手,無奈手被醫生攥得緊緊的。嗚嗚……

“這一點摳破皮,疼嗎?”虞言卿麵不改色地繼續擦拭傷口消毒。

“疼……”裴音郗這下乖了。低著頭不敢亂說話,不然好害怕啊,怕醫生用鑷子戳她!

虞醫生把病患收拾服帖了,低頭微不可見地抿唇一笑,很滿意地把鑷子放在一邊,然後輕輕地塗上促進愈合的藥膏。

“咦?”裴音郗像是想到什麼。撇撇嘴,看了看右手背這塗得厚厚的藥膏。

虞言卿沒漏看她嫌棄的反應,淡聲說:“嫌不方便嗎。我給你用紗布纏一纏。”

說著,對“病人”一向來無比有耐心的虞醫生,又打開滅菌紗布,輕輕地把裴音郗的手給纏起來。晚上要睡覺,稍微用紗布擋一下塗了藥膏的傷口,會比較方便一些。

“咳咳。手很不方便。”裴音郗清清嗓子。是不方便,可是給你這麼纏一下紗布,更不方便了。

“你乾嘛?”虞言卿抬頭看她一眼。嘖,給你包紮傷口,還不滿意是吧。

“沒,沒什麼。”裴音郗趕緊搖頭,醫生得罪不得。特彆是這個醫生如此美麗,靠近她時香味如此迷人,裴音郗發現她真的非常迷戀虞言卿專心又帶著一種專業的禁欲氣質為她治療傷口的樣子。專注的眼神,輕柔的動作,光潔飽滿的額頭和那微微敞開的領口……

裴音郗腦子裡蹭地燃起火來。甚至都等不及虞言卿往紗布上多粘兩條醫用膠布,裴音郗坐在桌上一把拉起微微彎腰為她包紮傷口的虞言卿,雙手箍住了虞言卿的腰。

“你……乾什麼。”虞言卿輕聲說。

“你又寫那檔子事的筆記嗎?”裴音郗略微低啞的聲音問她。

虞言卿的餘光也掃過那攤開在桌麵上的筆記本,是她剛才正在寫的筆記。她沒想到裴音郗竟然提起以前那本羞恥的“X生活筆記”的事情,虞言卿臉一紅,嬌聲嗔道:“亂說什麼。多少年來再也沒寫過了,這是醫療筆記——”

虞言卿說到一半掐斷話頭,瘋了,怎麼被裴音郗帶著跑了,她解釋這個乾嘛?!

沒想到裴音郗黑黝黝的玻璃眼珠看著她,然後低聲說,“你可以再寫了,因為這次不同的……”

“什麼?”

“因為我要這樣!”裴音郗突然呼吸急起來:“那天看到我就想這樣了——”

那天把虞言卿抱到診室,她在她麵前穿白袍的時候她就想這樣了——裴音郗伸手在虞言卿那件醫生白袍的領口用勁一拉。

嘣!嘣!嘣!

白色的扣子伴隨著輕薄的布料被撕裂的聲音,一顆一顆地蹦開跳走。虞言卿輕聲呼:“呀,你弄壞我的衣服。”

“我賠!我賠一百件。”裴音郗一手扯開那白袍,虞言卿上衣穿了一件薄如蟬翼的本白色真絲襯衣,更讓人平添了撕碎它的想法。

就如同周幽王的美人褒姒愛聽絲綢撕裂的聲音,那一聲清脆的裂帛之響,聽得人心醉。特彆是那裂帛之下是美人嬌俏嫣然的雙頰,美麗無儔麵容,和黑色的裡衣,真讓人失去理智。

絲縷如飛花般落地,裴音郗抱起虞言卿,吻住了她的唇。紅唇皓齒的相接,一如記憶中的柔軟與香甜,破壞了她高傲禮貌的保護色,擾亂她冷靜鎮定的呼吸。讓人欲罷不能。

虞言卿幾乎不能呼吸,輕輕推開她半寸,小聲說:“裴音郗你不是說手不方便嗎。”

虞言卿現在恍然明白,裴音郗剛才皺眉嫌棄,是嫌棄哪點不方便!她要早知道這人想的是不正經的事,她會給她的手再包紮得更厚一些。

“我會用方便的方式。”裴音郗把懷中的人拋向枕被間。趁著虞言卿昏沉之時快速欺進不給她反應的時間。

“什麼?”虞言卿果然沒搞明白,疑惑地看見裴音郗從她的視線中消失,接著她就瞬間曲起了頸項,屏住了呼吸。

因著裴音郗的唇不由分說地完全覆蓋。高溫的觸覺,讓人無所遁逃,虞言卿的無意識的閃躲,反而成了裴音郗的佘尖的助力,正如同間關鶯語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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