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餿呀。”夏旅思嘻嘻一笑:“嗨,餿了也沒事,我又不和你摟著睡。對了,帳篷隻有三個,還都是單人帳篷,你們真要摟著睡了。”
她們從車上拿下來三套戶外裝備背包,每個背包掛了一個單人帳篷,當時為了減輕負重,把睡袋都丟棄了,隻留了保溫毯。
在這種多蚊蟲的森林裡露營,而且是在山上,一入夜氣溫就會降得很低,用帳篷保證安全和維持溫暖,是必須且唯一的選擇。
夏旅思笑著擠眉弄眼地說:“我睡一個,你們兩對鴛鴦各自睡一個,這兩天走下來,你們眉來眼去的偷偷搞戀愛,晚上在帳篷裡你們隨便搞,摟著睡,嗯~~”
“不是,我們不是的。怎麼叫摟著睡,你咋就給自己安排個單人間,你可真會安排。”水柳一邊偷偷看向汝喬,一邊否認三連。
夏旅思驚訝地把嘴張成O型:“不是這麼分嗎?水柳,老裴……”
夏旅思左右看看,看看水柳和向汝喬略尷尬的臉色,再看看裴音郗那垂著眼一言不發的樣子,還有虞醫生那冷淡矜傲的美麗容顏。
“咦,你們這是……”夏旅思嚅嚅地自言自語,這幾個人是吵架了嗎?在她麵前還表現得要撇清關係的樣子。
還有水柳和向汝喬,雖然她倆的事情沒有直接對她說過,但是她可是經驗豐富的老刑警啊,早就知道你們那點彎彎繞繞了。怎麼這會,一路上都在裝不熟的樣子。
向汝喬突然覺得又狼狽又難堪,以前她和水柳的事自然是大家都知道。可是那天晚上在營地裡發生的事情,她和水柳共度的一夜卻是沒有提過的。
這會同時收到了夏旅思,裴音郗和虞言卿遞過來的眼神,向汝喬有種被人扒光了的感覺。本來她縱橫情場多年,根本不會因為這種事情尷尬,可是難堪在於,水柳的極力否認和極力掩飾。
水柳的態度才是真正讓她尷尬,讓她疼的根源,就像水柳拿了一根鞭子抽在她心上,火辣辣地疼。
虞言卿也覺得心裡堵得難受。裴音郗劃清界限的態度,讓她心在抽疼。對她說話那麼凶那麼冷,不理人,還用那種“隨便你”的態度。
虞言卿在感情中,第一次感受到一種慌亂,就好像裴音郗已經決定了不再要她,所以不再要求她,不再靠近她。甚至連露營這種小事,也抗拒和她在一起。
虞言卿以前沒有愛過什麼人,沒有吃過愛情的苦,這一年來因為裴音郗,可算是反複品嘗到了。
見大家都沉默不說話,夏旅思露出了興味的表情,壞笑道:“不是這麼分。那要不給安排虞醫生和喬喬姐睡,老裴和水柳睡。”
“行了。少亂安排,吃你的東西。”裴音郗打開能量棒的包裝塞到夏旅思手裡去。
“還不行?那要不喬喬姐摟著你睡吧,讓水柳妹子睡虞醫生帳子裡去。”夏旅思又笑。
這下向汝喬都忍不住抗議了:“喂,越說越不對勁了。”
“還不好?”夏旅思笑嘻嘻的:“那要不喬喬姐和虞醫生都來和我睡吧,大美女讓我摟著睡,被擠成紙片人我也願意啊——”
“去死!”
“想得美啊你!”
“敢占姐姐的便宜,討打。”
眾人一人抓了一大把落葉,全部扔到夏旅思身上去了。
“哈哈,哈哈——啊,彆扔了彆扔了,扔我一嘴泥……”夏旅思哈哈笑著,被眾人打得滿地打滾。
大家笑鬨起來,這時候,大家忘記了煩惱,忘記了體力上的疲乏至極,忘記了連日來緊繃的情緒,忘記了那些讓人心醉又讓人心碎的感情紛爭。隻專注於現在的歡笑,日後任何時候想起,都會不覺地嘴角上揚,永難忘記。
大家笑鬨夠了以後,真就快速行動起來,裝水的,燒水的,各司其責。三套裝備裡之前為了輕便,丟棄了燃料罐,隻保留了兩口小型鋁鍋,全用上以後,裴音郗又開始搭架子再次用垃圾袋做了幾個簡易水桶。
幾人忙忙碌碌稍事梳洗一番,在火堆邊烘乾了衣物,就都準備休息了。她們的三個帳篷圍著中間的篝火擺成三角形,各自分隔兩三米遠,方便互相照應,又可以互不打擾。
夏旅思之前已經睡過一覺了,因此自告奮勇地給大家守上半夜,二話不說鑽進三角形一角的帳篷裡去了。另外兩頂帳篷的安排,沒人再提了,但是自然而然地,裴音郗和水柳默默地分彆進了另外兩角的帳篷為虞言卿和向汝喬平整好帳篷底下的地麵,鋪好防水墊。
帳篷準備好以後,虞言卿先進了帳篷,脫了外套躺下。裴音郗則在外麵和夏旅思一起把篝火架好,保證有三至四小時的燃燒時間。做完了雜事,再梳洗完,實在是沒什麼事了,裴音郗就一會在帳篷外麵轉悠,一會圍著帳篷繞圈圈,檢查看有沒有鬆動或者檢查有沒有小蚊蟲。
虞言卿在等裴音郗進來睡覺,等來等去,就看見這個人在帳篷周圍晃來晃去,聽見她的腳步聲,聽見她的呼吸聲,看見她的身影被篝火映在帳篷的布麵上。
虞言卿被她弄得心煩意亂,虞大小姐生氣了,眉頭一擰,跪坐起來拉開帳篷門拉鏈,矜持悅耳的聲音帶著不容辯駁的語調:“裴音郗,你進來!”
作者有話要說: 虞大小姐:能耐了,姐等你睡覺,你還敢在外麵磨磨蹭蹭
裴狗狗:我懷疑你在開車,我又沒有證據
虞大小姐:擰耳朵!我要開也是明天,你明天敢不敢不準時來?敢不敢不給我撒花花?敢不敢get不到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