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音郗早料到了攻取塞耶年的城堡以後, 虞言卿會讓創造幫和創造一起消失。所以裴音郗安排四海會接手了一切善後工作。
私人飛機安排在附近的軍用機場,虞揚夫婦和裴亦穀先出來以後已經第一時間被秘密送走。虞言卿和裴音郗帶著瑤瑤和剩下的人也被護送過去。
隨著飛機的起飛,窗外的破舊、原始的景色迅速地縮小、遠離。就像那些傷痛和危險在快速地告彆。虞揚和秋柏夫婦倆算是最有感觸了, 二十多年不見天日、日複一日的生活此刻遠去,竟像做夢一般不真實。
瑤瑤挨著向汝喬, 和水柳坐在左邊, 她趴在前麵的窗邊,無論坐了多少次飛機, 每次飛機起飛的時候都興致勃勃地往外看, 在這種時候, 就像一個普通的小孩子一樣對什麼都覺得好玩新奇。
裴音郗和虞言卿坐在同一排的另一邊,裴音郗也睜大眼睛往外麵看啊看,還“嗯嗯”地點點頭。虞言卿彎彎唇, 靠近裴音郗伸手逗了逗她下巴:“嗯什麼,說話呀。”
現在虞言卿會刻意的讓裴音郗多說話,為了加強她語言中樞的能力。裴音郗對彆人話不多, 但是對虞言卿卻是十分樂意和她說個不停。
裴音郗說:“山清水秀,挺漂亮一個地方,就是人太壞, 那麼危險, 都沒心情欣賞。”
虞言卿抿嘴笑笑, 歎息道:“這個地方,兩次你來,兩次都讓你冒險。”
虞言卿第一次和醫療隊一起來暗中調查20年前的真相, 第二次來為了和塞耶年決戰。而裴音郗兩次來到,都是為了來找她。
裴音郗卻說:“兩次你來冒險,都是為了我, 才來的。看來,我們是絕配,天生就要在一起。”
第一次虞言卿來,是她父親20年前的舊事,她的言卿是對感情要求純粹的人,為了她們的隔閡,奮不顧身地來冒險。第二次虞言卿來,更是因為塞耶年以她為追殺對象,她的妻子為了她,甘願化為“創造”,承受著刀口舔血的巨大危險。
這樣的深情和付出,虞言卿總是默默地做著,卻很少提及。這和以前她們之間的七年婚姻一樣,並不是虞言卿從不付出感情,隻是,她從來都不曾表達和邀功而已。裴音郗每每一想到那些點滴,心都要化了。
“天生一對都來了。你最近光練習說好話了。”虞言卿笑,伸手揉揉她的頭發。頭發撩亂了,毛茸茸,顯得很可愛。
“是真的。”裴音郗看起來正兒八經地點頭:“而且,我喜歡和你一起冒險。如果你以後再要出去,要帶我。特彆是在關鍵時刻,你那樣,抱住人家就親。哎呀,你親人家的時候,心跳好嗨,好刺激,我喜歡——”
“喂……”虞言卿聽著聽著就覺得不對勁了,臉一下子飛紅起來。當時一時情緒上來做的事情,沒想到這人還食髓知味了起來,一本正經地咂咂嘴品味著,看得虞言卿真是哭笑不得。
你說什麼抱住就親,你說什麼心跳好嗨,好刺激,一個機艙就那麼點大,你這話一說,大家都豎起耳朵聽見了。
虞揚一邊把沙發調成轉過來和她們麵對麵的狀態,一邊握拳咳嗽:“咳咳,咳咳。”
“媽媽,我來幫你。”裴音郗倒是很上道,趕緊上前,幫忙把虞媽媽的座椅給調過來。
“這事總算了結了。小卿今天的舉動太危險,等到最後一分鐘才撤退,萬一遇到意外情況,便沒有轉圜的餘地。以後不能這樣做。”虞揚說。
當時眼看城堡自毀的倒計時要到了,他夫婦倆在遠處左等右等不見虞言卿和裴音郗兩人出來,擔心得冷汗直冒。好在她倆最後一刻跑出來了,好家夥,這聽來聽去,原來是這兩人在裡麵親親我我,才拖的時間嗎?
沉浸在好白菜被裴音郗拱了的情緒裡的老父親,聽得是心驚肉跳,還特彆不是滋味,直冒酸水。
不過秋柏卻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裴音郗為她調整好沙發,秋柏全程笑著看她的臉:“長得真漂亮,遺傳了裴亦穀年輕時的瀟灑好看。這臉白白嫩嫩的,又顯得精致耐看,不像你爸爸那麼糙,肯定是像你媽媽。”
“我沒見過我媽媽。”裴音郗憨憨地笑,“她唯一留給我的東西就是我爸給她的結婚戒指。我送給老婆了。”
啊啊啊,他的小女兒,明明印象中才10歲,一轉眼就變成彆人的媳婦了!虞揚的心態有點爆炸。
秋柏早就眼尖地看見虞言卿手上的戒指。她其實知道女兒已經結婚生子的消息也不久,見麵更是第一次,也沒什麼真實感。於是她感歎:“真是緣分啊。怎麼也沒能想到,我們這輩人的悲劇,離開了孩子,我們的孩子卻相隔萬裡地相遇了。”
秋柏又好奇地問:“不過你們以前又不認識對方,是怎麼決定結婚的?小裴結婚的時候好像才18歲吧,都沒長大還是個孩子呢。”
秋柏已經隱隱約約覺得,這兩個開始的婚姻,似乎開始得並不是尋常的婚戀狀態。怕是有什麼特殊的情況在裡麵吧。
當一個媽媽,當一個女人,果然是心思細膩敏銳。這麼一說,連虞揚也開始摸下巴點頭了:“嗯~老婆說得很有道理,你倆當時都還那麼小,是怎麼走到一起去的?”
艾瑪,三堂會審。總不能說,是虞大小姐為了躲避逼婚,破罐子破摔,花500萬買了個欠她錢的小姑娘,然後把人放在家裡當工具人當了七年吧。
成熟姐姐很聰明地做壁上觀,不吭聲,不搭話了。裴音郗卻瞬間緊張起來,什麼,老婆的爸媽嫌棄她不夠成熟有能力,認為她配不上這又美又颯的大小姐嗎?
裴音郗馬上努力組織語言,一臉認真地說:“結婚是因為我愛她。我第一次見她我就覺得她好迷人,我就愛她。言卿也愛我,她好愛我,所以才和我結婚。雖然我當時才18歲,可是我,我已經長大了,所有大人能做的事情,我都能做。”
“噗!”聽到這裡,向汝喬終於笑噴了。她坐在水柳旁邊,聽見裴音郗的話,笑得撲在水柳肩上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哎喲,虞大小姐家的大狗狗,果然很好玩,瞎說什麼大實話呢您,人家父母說您年紀小沒長大不是懷疑您“做”不了大人才能“做”的事情好嗎?
“哈哈……虞虞子,你家小裴真是笑死我了。”向汝喬笑得打嗝。
連虞言卿都忍不住捏著額頭低頭偷笑。都怪喬喬,平時總在她麵前開黃腔,現在聽她一笑,連她也忍不住想歪了起來。
裴音郗黑眼珠眨一眨,除了她和她天真無邪的小瑤瑤,感覺全場的氣氛都不對了。連身旁冷淡正經的大美人都在偷笑,嶽父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丈母娘忍俊不禁意味深長的表情。
“我,我,不,不……”裴音郗抓耳撓腮,一緊張,大腦打結,嘴巴裡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不,不是,我不是在搞h色,我不是那個意思,嶽父嶽母大人,你們聽我解釋啊!昂…扁嘴巴。
還好裴音郗還有個疼她的小姐姐。虞言卿抿嘴笑說:“大家渴了吧,我去倒飲料。你來,幫人家拿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