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草一掛上電話,卻又忍不住悲從中來。那麼思念的一個人,在夢中都期待的和她見麵,聽她說話,不僅僅在現實中是一種奢求,而且這唯一的一次,還被自己親手掐斷,艾草一下子哭得好傷心,上氣不接下氣的。
看得裴音郗於心不忍,她輕輕摟住艾草的肩膀,有感而發地低聲說:“哭吧,我懂你的感覺。”
艾草知道,裴音郗說的是當時虞醫生死了,她心裡絕望時的那種感覺。因為這個艾草和裴音郗有了一種微妙的共情,艾草說:“或許,我們的世界就是很小吧。除了她,沒有太多的奇幻,也再容不下彆的精彩。而她們的世界就很大了,不管是風光的高光時刻,還是人生起落的低潮,都那麼精彩。我隻能在這裡原地等她了。”
是這樣的嗎?裴音郗想想,其實何嘗不是呢,虞言卿的世界也是那麼精彩的,她隻能在這裡原地等她。還好她等到她了,萬一是像艾草這樣的,求而不得,或者是那次一樣的陰陽永隔,那真是,再也無法承受一遍的痛苦。
裴音郗推己及人,也忍不住眼眶紅起來。
所以到晚上,當虞言卿打開房門,從向汝喬手裡接過哭得眼腫鼻紅的裴音郗的時候,驚訝得一貫冷靜淡定的表情都維持不住了。虞言卿又心疼又好笑,低頭哄她:“這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們跑去喝酒了,還哭成這樣。”
“嗨,你家小狼狗,原來還是性情中人,陪著艾草,兩個又哭又笑了一晚上。還你了,伺候不了,我回家了,我還得回去伺候我那不著家的妹子去。”向汝喬揮揮手二話不說轉身走人。
半個小時後,裴音郗頂著一頭濕漉漉的及肩直發,虞言卿用乾毛巾給她擦了擦,然後用勺子裝水琳在她背上。軟軟的音調帶笑問:“舒服了吧。現在心情好點了嗎?”
虞言卿這會的樣子非常動人。她穿著寬袖的絲質睡裙,坐在浴缸的邊緣,長腿疊起靠在浴缸邊,瓷白的顏色,和光滑的曲線就像這上好的陶瓷釉麵一樣細膩動人。她拿起勺子抬手,輕薄的衣袖隨之滑落到手肘處,她的長發用夾子隨意夾起,調皮的發縷在她的臉頰邊和頸脖處落下,這樣的她,顯得隨性而放鬆,優美得讓人窒息。
裴音郗曲起膝蓋,環抱膝頭,下巴墊在手上偏頭欣賞這樣的美景,感歎道:“是一時有感而發。以前呀,我有一度羨慕嫉妒艾草呢。”
“為什麼?”虞言卿問。
“因為同樣是分彆,她隻需要兩三年,就可以和張婭見麵。而我,卻再也見不到你了。一想想,就羨慕嫉妒呢。”裴音郗說。
“就為了這個?!”虞言卿啞然失笑。裴音郗為人正直,對彆的人不太上心,自然也就屬於那種對彆人沒什麼負麵情緒的人,沒想到她竟然也會嫉妒彆人,而且是因為這種事。
就,很可愛。虞言卿笑起來,伸手把裴音郗的頭抱在懷裡,輕輕搖晃。
“我身上濕的,你衣服弄濕了。”哎喲,這也太寵愛了,簡單的一個動作,卻能讓人快樂得輕飄飄感覺眩暈了。裴音郗有點不好意思,顧左右而言他地提醒。
“哈,你回來以後我伺候你到現在都不嫌麻煩了,還怕麻煩換件衣服嗎?”虞言卿笑著睨她一眼。接著虞言卿柔聲哄她說:“你該不會是覺得對不起人家,所以陪人家哭成這樣吧。你也太可愛了。”
“唔,其實也不單隻因為這個的。”裴音郗低聲說。因為艾草無意中提到的,她們的世界很大,讓裴音郗也有很多的感觸。裴音郗摟住虞言卿的腰,把頭靠在她腹間,歎息著問:“你這次離家這麼久才回來,那你以後,想做什麼呢?”
虞言卿卻沒覺得這是個多高深的問題,她隻當是和裴音郗閒聊呢,淡淡笑著,捏了捏裴音郗的臉,親一口說:“要和精彩的人,一起做精彩的事。”
裴音郗咬著唇紅著臉笑:“我懷疑你在開黃.腔。”
“我是嗎?”
“我讓你變成是。”裴音郗笑,手臂一使勁,把虞言卿整個拽到水裡去了。
虞言卿笑嗔:“你把我衣服弄濕了。”
“還怕麻煩換件衣服嗎?”裴音郗露出狗狗的笑容,吻去了虞言卿接下來的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 虞言卿:現在事也不能“做”了嗎?
裴音郗:咦惹,醫生對人家不正經
虞言卿:……(T_T)打橫來講
今天是7月的最後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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