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汝喬喝醉了, 空腹喝下大量酒精,被水柳帶上車以後,迷迷糊糊的。直到被水柳扶下車, 到家開了門,向汝喬才突然警覺起來, 甩起自己的隨身小包就往水柳身上打。
“是誰!你敢到我家來, 你想乾什麼”向汝喬搖搖晃晃的站都站不穩了。
水柳沒好氣地說:“我誰?你一個人你敢喝成這樣!要是換了剛才的賤男, 你就要被,被——啊氣死我了!”
“水柳啊……”向汝喬這下看清了, 雙目迷蒙地笑了笑:“我還以為是誰呢?你回來乾嘛, 你彆回來呀!”
她還氣死了呢!死小孩,讓她的心, 全亂了……
“你還不想我回來?那你想誰?新戀情嗎, 還是以前那些舊愛!”水柳氣得冒煙,本來也喝得半醉, 開始說話不經大腦了。
“你——”向汝喬一下子變得有點清醒了,水柳這樣嫌棄的語氣提起“舊愛”什麼的,是因為她和李峰聊了一場的事情嗎?
向汝喬一下子變得狼狽又難堪, 相比於水柳的單純,她以前確實複雜得多,她當然不會對過往的生活懊悔,可是她隻是沒想到水柳居然介意。
“我誰都不想。你也沒好到哪裡去, 臭水柳!”至少她以前從不為彆人傷心,從沒有人能傷到她。不像這水柳, 讓她痛。
“你,你,你還拿我和那些爛人比。向汝喬, 我不許你和以前的人見麵,更不許你和那些爛人喝酒談笑。你還敢和我吵架。”水柳氣呼呼的,向汝喬這女人居然說她誰都不想,還說她也沒好到哪裡去。
一想到,自己隻是向汝喬眾多情人中的一個,水柳簡直整個人心態爆炸了。醋火山什麼的,此刻完全爆發,爆出來的蘑菇雲,足夠讓方圓十裡內下一場酸雨。
“不想吵架就走!”向汝喬生氣地丟下包,轉身就往臥室走。她又暈,又累,又頭疼,她再不躲起來,她就要哭了。她或許就會哭著毫無尊嚴地求著水柳,不要離開她。
“走就走!”水柳也來氣了。喬喬一定覺得她不夠成熟,玩不起,給不起她自由的空間。喬喬是不是不像她一樣,把她當做此生的唯一,是這輩子都不能離開的人,如果喬喬隻把她當成是普通的一任女朋友,她真的會受不了的。
是賭氣,也是一種莫名心慌情緒的逃避,水柳沒多想,更沒多留意向汝喬異常紅暈的臉色和過高的體溫,直接打開門跑出去了。
向汝喬剛握上臥室的門把,就聽見大門被關閉的聲音。無需回頭,身後一室冷清,向汝喬的眼淚一下子就大顆大顆地滴下來了,她知道水柳離開了。
向汝喬眼前發黑,朦朦朧朧的幾乎撐不住自己的身體,不知道是怎麼挪動到床邊的,她身體一軟,就倒在了床上。她流著眼淚,最後的意識迷迷糊糊的,隻有一個想法:水柳是不是,不想要她了……
*******************
當天晚上,裴音郗發現她的嶽父大人酒量相當嚇人。兩人喝了幾杯,嶽父大人就說白蘭地不帶勁,裴音郗問他,那什麼帶勁。嶽父大人說,必須是茅台。
於是兩人當即換酒,搞了兩瓶52度的茅台上來,裴音郗一杯一杯地喝,然後直接被虞揚灌醉了,斷片了啥時候回的公寓都不記得了。
一覺睡到天亮,醒來的時候是手機不停地響起。她揉著眼睛,沒睡醒的聲音對著電話:“喂?”
“起床了,我在樓下等你。”一個清越好聽的聲音響起,虞言卿語調淡淡地說。
裴音郗愣了兩秒,這才反應過來——是虞言卿!
“好。我來了。”說完這句話。然後裴音郗整個人跳起來,飛速衝進浴室洗澡,跑出來換衣服,然後妝也不化,頭發也來不及吹乾,百米衝刺地就跑到樓下去了。
裴音郗樓下的地下車庫裡停了兩輛保姆車,虞言卿坐的車打開車門讓裴音郗上來的時候,虞言卿看見的就是這人頭發毛茸茸的,一身冒著水汽的樣子坐上車來。
“今天,我要去四海會在這邊的總部。”虞言卿輕描淡寫地說。
“啊?”裴音郗有點意外。大小姐擔心她身上四海會少主的身份會引來危險,對四海會的態度一直挺保留的,平時不會主動過問,更彆說主動提起要去四海會的總部了。
“地方機密,我去不得嗎?”虞言卿再說。
“哦不,當然去得。我找人來迎。”裴音郗馬上拿手機發起命令來。
“來吃這個。”虞言卿從手袋裡拿出一個保鮮盒來遞給裴音郗。
裴音郗打開一看,是三明治,吐司表麵塗了蜂蜜微微烤黃,中間夾著培根、煎蛋和生菜,千島醬從縫隙中微微擠出,還有溫溫的熱度,讓整個三明治散發著香甜誘人的味道。
裴音郗愣愣地說:“給我的嗎?”
虞言卿看她一眼,臉上染上了些許緋紅,輕咬著唇說道:“醫院的套房裡廚房什麼都沒有,隻能用平底鍋簡單地做這個。”
昂,是虞言卿親自做的!剛才冷淡淡地叫她下樓,其實一早就惦記她沒吃東西,記得貼心地為她做早餐,這種心裡待她溫柔,表麵卻很冷淡的傲嬌姐姐,太可愛了。裴音郗抓起三明治咬了一口,甜甜的,整個人都覺得甜甜的了。
裴音郗大口吃完三明治,虞言卿在置物格裡找了一條毛巾出來抬手擦了擦她的發尾:“頭發都是濕的,怎麼不吹乾。”
“怕你等久了。”裴音郗低聲說完,整個人都湊過來了,低頭在虞言卿身前:“你幫我擦擦乾。”
虞言卿戳著她的額角,皺眉似是嫌棄的樣子:“彆靠過來,渾身的酒味,臭死了。”
“有嗎?”裴音郗扯開衣領自己低頭嗅嗅:“我剛才洗乾淨了。”
“嗯哼。”虞言卿沒再說什麼,彈了一下裴音郗光潔溜溜,飽滿白皙的額頭,然後繼續幫她擦頭發。
裴音郗偷偷地露出八顆白牙,她覺得自己現在臉上的表情肯定很傻,還好虞言卿看不到。
在這之後,裴音郗給司機指路,走到半路,還是有車隊來迎了。清一色的黑色賓利,前後護衛,排場搞得又盛大又神秘。
四海會的總部在郊區,外麵看起來是一座青磚白牆黑瓦的普通農家四合院,虞言卿看了看周圍環境,她來過這裡,當時虞恒抓走瑤瑤,裴音郗把張婭綁到一個小基督堂,就在這附近。附近還有幾棟不起眼的蘇聯式小樓,竟然就是和四海會有關聯的保全公司的所在地。
敢情真的是到了幫派的老巢來了。
保姆車停下來,裴音郗領著虞言卿下車,背後跟著虞言卿請來的五個專家。顯然虞言卿提出要來,怕也是給這些專家想的“特彆節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