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2章(2 / 2)

長生咒 俞靜桐 7785 字 5個月前

“不愧是我的小甘棠,真懂事!”齊珂伸手挑了挑美人的下巴,隨手拿起矮桌上還未吃完的小半串葡萄,樂滋滋地往後山去。

“宮主!”

“還有事?”

“鞋反了!”甘棠抬手,手腕翻轉,嫵媚勾人,撩人心醉的動作卻是用來指了指齊珂的腳。

一雙月白色的翹頭履不但被穿成了夏季涼拖,上頭用彩線繡著兩隻彩蝶也被壓得似兩隻扁頭蒼蠅,更絕的是,兩隻鞋被穿得顛倒不分,甚是不雅。

“習武之人,不拘小節!”齊珂皮笑肉不笑丟下一句話,轉身,穿著雙倒鞋,飛也似的走了。

雲清宮後山

此處不似前山,玉樓金閣,瓊樓玉宇錯落有致,後山隻有層次錯落的假山石,隱於一大片枝乾遒勁,竹影婆娑的翠竹之後。假山石周圍環繞著一圈溪流,泛著一片青煙似的薄霧,穿過駝峰狀黑山石的洞府,便進入另一番天地。

這是一錯綜複雜的亂石陣,由洞府而出,入目便是三座巨大的英石石門,三座門上皆掛著“死門”牌匾,此處便是該陣法的正門。再往北麵或南麵拐過一個彎道,便又能各見兩道新門,北麵的兩扇寫著“驚門”,南麵的兩扇寫著“傷門”,再往後,在整個陣法的最東側,還有一道石門,上書“休門”二字。

從高處俯瞰,這座巨石陣其實是一個巨大的八門金鎖陣,從陣法上看,三座“死門”由北向南原本應該為“死門”,“景門”,“杜門”。

而陣法北側的兩座“驚門”對應的是八門金鎖陣中的“驚門“與”開門”,南側兩座“傷門”對應的是“傷門”與“生門”。

隻是原本修建這座巨石陣的向家老前輩覺得雕刻八個內容不同的牌匾太過麻煩,便大手一揮,將西側三門通通改名為“死門”,驚開二門統稱“驚門”,“傷生”二門統稱“傷門”,“休門”仍然保留。

說白了,就是懶。

隻是,雖說“景”“杜”“開”“生”四門皆被改了名字,但其中機括仍嚴格按照八門金鎖陣的精華而設。

其中“死門”與“杜門”中分彆設置了七七四十九道機關,暗弩,連環板,自來石,煙毒,塞門刀車……,若要蹚過這兩道門,即使武功蓋世,也必定九死一生。

而這兩座門的甬道中各設置了百餘架可轉動方向的轉射機,轉射機上的弓箭都淬了劇毒,一旦有人踏入“景門”,景門甬道下的承重石便會將壓力變化傳至控製轉射機的鋼絲線上,鋼絲線操控機器旋轉,將箭弩對準“景門”後的甬道,頃刻間將踏入機關之人萬箭穿心。所以無論從陣法正麵的哪座門踏入,都是死局。

而側翼四門,雖從“開門”“生門”而入,受到的伏擊較少,但此巨石陣南北兩麵皆依更高的山脈,與此處山石相連,便形成了兩處峽穀地形,是雲清宮宮人防守的絕佳地帶,即使有人繞過西麵三門而入,都會被從高處射來的利箭殺死。

至於陣法最東側的休門,因為在陣法的最後方,若有人闖入,須得繞一個大圈,此中時間,足夠陣內變陣應對。

這八道石門,共同守護的便是陣內地下三層的四間密室,分彆為主室,後室,與兩間耳室。其布局,完完全全就是一座攻防兼備的小型墳墓。當然,除了密室中沒有存放棺槨。四個房間的牆體全部是石英石打造,隔音效果極好。

主室入戶左側立著一個巨大的杉木兵器架,從左往右按照軟兵器至硬兵器排列,有連枷棍,九節鞭,繩鏢,流星錘,弓、弩、槍、棍、刀、劍、矛、盾、斧等,一應俱全。

主室正中央,用一張長方形石桌隔成了兩個區域,左為冷鍛區,右為熱鍛區。火爐,風箱,砧子,鐵錘,鐵夾等一係列鍛造武器所需的工具整整齊齊的羅列在一旁,主室正上方,有一個直徑約半米的通風口,通風口直接鏈接到“死門”的甬道內。

主室的右側放著一個看上去有些年代的書櫃,上麵堆滿了齊家曆代家主的兵器鍛造手記,這些筆記全部為手書,有的字跡工整,有的上麵塗塗畫畫,甚是難辯,紙張經過歲月,都已經泛黃,有些年代更為久遠的,紙邊都已經翻卷,但是從上麵標注的痕跡來看,這些冊子是被時常翻閱的。

遠容山齊氏,自兩百餘年起,便是遠近聞名的兵器製造大家,曆代家主都是鍛造技藝十分精湛的工匠,為了守護家族流傳下來的獨門絕學,不至於在麵對賊人之時手無縛雞之力,齊家後人自三歲起便要學習武藝。

但因為齊家連續五代,繼承人都為女子,故齊家家主所使武器多為軟兵器。

第一代家主齊風,使得一手出神入化的九節鞭。

第二代家主齊丹玲,以一條蛇形軟鞭縱橫江湖。

第三代家主,齊晗,也是當年天下聞名的八傑之一,第三傑,她的武器是一條三節棍,可收可放,夭矯多變。

第四代家主,齊沛,也就是齊珂的母親,更是威武,一條流星錘,虎虎生風。

而齊珂,齊家第五代家主,如今使的最趁手的武器,是一條冰藍色長鞭,名“血月”。

血月鞭通體由四千根被削成銀針的寒玉編織而成,收鞭時,寒玉相互映襯,散著淡色的光暈,遠遠望去,猶如一輪冰藍色的圓月。血月鞭出,鞭上鋒利的寒玉深深紮進敵人的血肉之中,待鞭子離體,寒玉被染上一層血色,血月便由此得名。

地下密室的兩間耳室,雖不如主室那般開闊,卻也各有五十平米的間房,兩座耳室內堆滿了世所罕見的珍寶,群仙祝壽鐘,黃花梨鸞鳳牡丹紋大頂箱櫃,紅木雕花鑲嵌緙絲絹繪屏風,紫檀束腰西番蓮博古圖羅漢床,紫檀雕西番蓮大平頭案,金絲楠木床……還有上百箱名貴的金器珠寶,這些家當,即使曆任宮主終日混吃等死,不經營實務,也夠子孫後代坐吃山空好幾輩子。

而四間密室的最後一間,是一個彌漫著血腥味的牢房,各式刑具依次排開,上頭無一不沾著血跡,血色很新,應該是剛給關在這裡的人輪番用過一遍。

一進門,便聽得一聲慘絕人寰的淒厲叫喊,緊接著便是一道沒有任何溫度的女聲:“潑鹽水,把人弄醒。”

空氣裡彌漫的血腥味有些刺鼻,齊珂用帕子輕掩口鼻,一雙秀眉微蹙。麵前的刑架上,從左至右共綁著八人,如今都已血肉模糊,不成人形。他們麵前,一個身著青綠色緊袖勁裝的女子,手持笞條,正大聲呼喝著命令一旁候著的宮人往其中一個犯人的身上潑滾燙的鹽水。

“等等!”齊珂出聲阻止。

那女子與兩名正準備抬桶的宮人聞聲,見到來人,忙轉身抱拳單膝跪下:“拜見宮主!”

齊珂點頭,腳踩一雙扁頭拖鞋又走近了些,眯眼掃了一圈麵前八個血人,眼中淩淩寒光。

“都招了嗎?”

“回宮主,都招了,班主說,是一群戴銀色鬼臉麵具的人挾持了他們的爹娘妻女,以此要挾他們做事,不僅將那三具屍體拋到遠容山,還要……。”那青衣女子話至嘴邊卻生生咽了下去。

“還要什麼?阿慈,你也想試試這屋子裡的刑具?”齊珂斜睨了她一眼,語氣冷了下去。

“屬下不敢,隻是他們的言辭過於卑劣,屬下怕宮主生氣。”阿慈斟酌一二,這才開口:“班主說,聽那些鬼麵人的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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