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中空空如也,但在遠處的牆壁上用鎖鏈封禁著一具乾屍,乾屍皮膚乾癟無比,但奇怪的是,其頭發跟指甲像是不停生長一樣,蔓延數米。
“祖宗啊,您的曾曾孫過來救您了!”
“快,把給高人準備的東西送上來!”
師爺再一次越過軍閥發號施令道。
這番動作令軍閥一雙並不大的眼睛中滿是狠厲,但一想到自己還得依靠眼前的師爺,最終還是將眼底的戾氣壓製了下去。
不多時,一個五花大綁的女子就這樣被壓著走了上來。
師爺麵露狠厲,也不顧那女子求饒的神情,抓起一把匕首就想將女子抹脖子。
眼見女子就要香消玉殞在匕首之下,就在那師爺轉頭的瞬間,遠處那具乾屍猛地抬起了頭,綠色的眼睛中劃過一抹沒由來的戾氣。
眼現綠色,師爺手中的匕首立即調轉方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穿了自己的脖頸,其用力之大,居然將自己的頭顱削了下來。
頭顱墜地,鮮血直衝虛空三丈。
詭異的一幕再一次出現了,本該灑落在地上的鮮血被綠色的光暈牽引,隨即融入至乾屍的軀體中。
鮮血入體,乾屍無比乾癟的身軀緩緩變得充盈,直至變換成一個麵容俊秀的年輕男子。
男子渾身一震,束縛他的鎖鏈就這樣被崩碎成了數段。
“茅山!”
“嘯……”
男子仰天咆哮,尖銳的聲音刺的人耳膜生疼不止。
“師父,看起來您老人家說錯了,我不僅不會死在一個天生九龍命格的人身上,我現在還脫困了。
您老人家算錯了啊!”
男子出聲大笑起來,待笑聲落下,其又伸手解下了女子身上捆綁的繩索,“走吧,小姑娘,我不殺女人!”
滿臉淚痕的女子信以為真,毫不遲疑地拔腿向著遠處跑去。
白衣男子一陣怪笑,張口一吸,遠處不停奔跑的女子突然渾身一僵,轉而一頭栽倒在了份上,失去了所有的生息。
而她的魂魄,已經被白衣男子當做食物吞到了腹中。
“蠢貨,沒有你代替我,我怎麼出去?”
白衣男子身體一晃,從自己身體中走出了一道跟其容貌長得一模一樣的幻影,幻影並入地上師爺的身體中,隨即抬手抓著自己的頭顱安在了脖頸上。
就在頭顱安上的刹那,剛才還爆滿的身體迅速變成乾屍,垂首無語。
“還愣著做什麼,人,不殺了?”白衣男子抬頭看了看遠處已經嚇傻的軍閥頭子問道,舌頭輕舔,露出了一口沾滿血跡的牙齒。
“快快快,給仙人抬轎子來!”
軍閥不停抬手擦著額頭上的冷汗,隨即擺手吩咐道,不管是妖魔也好,鬼怪也好,隻要能夠將姓龍的王八蛋給弄死。
妖魔也好,鬼怪也罷,他也認了!
這年頭,誰能夠分得清自己是人,還是鬼怪。
未幾,一座轎子抬著白衣男子晃晃悠悠地向著遠處走去,而遠處倒塌的石門則再次豎起,隻有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氣蔓延向四周,久久不散。
良久,三道黑影裹挾著勁風從天而降。
道袍飄飄,目光如霆如電。
正是石堅三人無疑。
“師兄,我們恐怕來晚了!”
千鶴道長目光環顧四周,隨即低聲同石堅講述道。
地上腳步斑駁複雜,除此之外還有遠處的血腥之氣,都預示著事情超脫了他們的預料。
“彭!”
石堅抬手一拍,掌心落下,遠處的石門當即崩碎成一捧向著周遭炸裂的灰塵氣浪。
抬頭看去,遠處那具乾屍緩緩抬起了頭。
綠色的眼珠,乾癟的皮膚,再加上稀疏的頭發跟尖厲的利爪,怎麼看都像是從地獄中爬出來的邪魔惡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