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兩個男娃驚恐的看著這滿地的鮮血,乖乖的點了點頭。
爹是做了啥噩夢?把自己的小拇指都給剪了!
見倆孩子站著一動不動,陳招娣把剪刀放好,站起身來,輕聲安慰道:“你們快些回去睡,明天還要上工呢!”
好說歹說,才把孩子給勸了回去。
伸出半個頭,就瞧見門口還站著四個瘦小的身影。
這是陳招娣的四個閨女,若是換做之前,四個人擠在一起唯唯諾諾的,估計早已破口大罵。
但是預防閨女們變成小怪物,陳招娣臉色和顏悅色了不少,語氣也是前所未有的柔和:“你們也快回去睡,明天要上工!”
四個孩子你看我,我看你,隻覺得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娘從來不會對她們這麼溫柔的說話。
見四個女娃一動不動,陳招娣還是耐著性子,繼續說道:“沒聽清嘛?俺和你爹都沒事,都去睡吧!”
幾小隻受寵若驚,步履闌珊的出了門。
心中卻歡愉的很。
打她們懂事起,娘還是第一次這麼溫柔的跟她們說話呢。
每天賠錢貨長,賠錢貨短的,
打發走了幾個孩子,陳招娣出去把正門關上,又回到了房間,替賀遠山包紮好傷口。
又將那小塊拇指給收進了盒子裡,帶著哭腔說道:“當家的,咱倆的命都捏在小怪物手裡頭,咱以後,可得上點心了!”
想要跑,祖祖輩輩都在這,也跑不到哪去。
狗命也握在賀雲暖的手裡,兩人隻得服軟。
賀遠山悶悶的應了一聲,痛的說不出話。
次日。
賀老太太是在下午才回來的,氣急攻心,得需要再養個一陣子。
這段時間都沒法去上工。
送賀老太太回來的是兩位村民,賀雲暖向兩位村民道了謝。
目光落在麵色慘白的賀老太太身上:“奶,哪裡覺得不舒服?”
賀老太太虛弱的半睜著眼,看著擔憂自個的孫女,硬擠出一抹笑,伸出手,慈愛的撫摸著賀雲暖蓬鬆的發絲:“俺沒事,就是有點難受!俺這幾天都在家裡頭陪你。”
“誒!”賀雲暖故作笑意的應著。
正當奶孫兩人聊得起勁時,院外的木門“咯吱”一聲。
賀遠山夫妻二人探頭探腦,從窗戶處,看到賀雲暖的身影。
兩人對視了一眼,兩隻手相互扣著,深吸口氣,視死如歸的走進了房間。
方才還一臉慈愛的賀老太太,看到賀遠山時,臉立馬就沉了下來,冷冰冰的說道:“你還來乾啥!俺告訴你,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這條老命昨天差點就交代在了這個逆子手上。
賀雲暖坐在榻上,伸出手輔助和老太太坐了起來。
而目光卻落在了賀遠山身上。
賀遠山被盯著打了個寒顫,賀雲暖昨夜變態的手法曆曆在目。
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拉著陳招娣跪了下來,對著賀老太太磕了幾個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