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然而並沒有人看……TAT
那是誰?
男人漂亮的桃花眼裡有一閃而逝的迷惑,轉瞬間就被壓製住了,他手腕一翻接過了那顆蜜餞扔進了嘴裡,甜味散開再也沒了苦澀。
靳叢雲看到她收回的右手上隱約的紅痕,他伸手止住了對方的動作,指尖掰開了對方猛然瑟縮起來的拳頭,果然是被繩子勒出的痕跡。
聰慧如他幾乎瞬間就從自己身上多出的小傷痕聯係到了是什麼情況,他愣了一下,“這傷……”
臨優曇趁著他不注意立即從他的手裡撤了出來,此地無銀三百兩似的把手放在了自己身後,“沒什麼。”
她臉上還是沒什麼表情,堆雲一般的長發下那白皙如玉的耳朵卻紅了起來,“雖然藥穀暫時隻有我一人,但你莫要冒險,內力離開前我會為你解開的。”
“臨姑娘救了我,在下已經非常感激又怎麼會不識好歹呢?”靳叢雲勾唇笑了起來,被易容之後的平凡容顏在暈黃的燭光下居然也有了幾分妖異。
居然誤打誤撞來到了藥穀,倒是能讓他安心養身體了。靳叢雲雖然也想早些離開去找那個讓他上心的女人,不過如果是藥穀,多半他們能在這裡重逢呢。
他心情好得很,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溫柔了。
隻是這笑容,待臨優曇離開他走到外麵之後便逐漸消失了,他站在院子裡看著地上那沾染了血跡的蔓藤和木板,在這夜色下幾近刺眼。
連他身上都尚且有些小傷痕,那麼……她呢?
她竟是用那些東西硬生生把他安全無虞帶回來的?可她卻一聲不吭什麼都不說守著自己醒來就離開了。
所以之前她離開自己,是回去取這些東西嗎?
靳叢雲的表情有些複雜,然而也隻是一瞬間罷了,大不了回教之後送些東西過來便是了,他從來不喜虧欠彆人的人情。女人喜歡的無非是那些東西罷了,金銀珠寶,綾羅綢緞,更何況這藥穀的生活一看便知樸素的很,想必她會喜歡自己的回報才對。
已經離開的小木屋回到藥穀的臨優曇可不知道對方的心理曆程,會哭的孩子才有糖吃,做了好事又憑什麼遮遮掩掩呢?就該讓對方知曉自己的付出才對,畢竟她救回來的可不是恩怨分明的好人,而是一條恩將仇報的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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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靳叢雲很早就醒了。
一踏出門口,就看到遠處彌漫著清晨霧氣的小路上她已經站在那裡了。
仍是一身青衣,裙擺飄飄,表情疏冷乾乾淨淨的站在那裡。手裡還拎著竹籃,在看到自己的時候那雙烏黑的眼睛裡雖還是淡然的,卻亮起了淺淺的星輝。
就好像……她很高興自己仍留在這裡一樣。
靳叢雲禁不住這樣想著,他沒察覺到自己的腳步都快了些許,迎上去的時候就更能看清她唇角微微揚起的細小弧度,樹葉上的晨露掉在她的發梢滴落下來,她仰頭看他的時候那滴水珠就調皮的順著白皙修長的脖頸落進了衣領裡。
“早餐。”
臨優曇把手裡的竹籃遞了過去。
“謝謝。”他接過竹籃的時候,掃過了她掌心紅痕,似乎被稍微處理過了,但仍是非常明顯。
“你的傷還沒好,是因為中毒了。”她垂眸想了想,“藥穀裡現在隻有我,我可以幫你。”
“臨姑娘,可有什麼想要的?在下自當回報。”
她烏黑的眼瞳亮了亮,“什麼都可以要嗎?”
“自然。”
“有你就足夠了。”
“?”靳叢雲被她的直白驚得愣了一下。
“你養傷的時候,可以跟我說說外麵的事嗎?”她眸光裡的光芒黯淡了幾分,“我從未出過穀。”
她烏黑的眼睛如雨後天空般純粹清冷,卻又糅合了失落和期待。大概很難有人能拒絕那雙眼睛吧,靳叢雲忍不住笑了出來,道了一聲‘好’。
接下來的半個月裡,靳叢雲就在藥穀裡暫時留了下來,甚至臨優曇把他身上壓製內力的藥都解開了,兩個人也越發熟悉了起來。
這一天夜裡,信鴿飛過藥穀,臨優曇展信之後立時笑了起來,她要等的人終於來了。她提起裙擺往外麵飛奔而去,像一隻蹁躚的蝴蝶般來到了靳叢雲的麵前。
男人穿著皎月白的衣袍,桃花瓣似的淺灰色眼睛裡倒映著她臉頰暈紅的模樣,他笑著摘下她鬢角的竹葉,“怎麼了,這麼著急。”
臨優曇揚起手中的信件,“師兄要回來了。”
他點點頭,“恭喜。”
她似乎有些不解,但沒有顧慮太多,反而拉著他的衣袖繼續說道,“師兄也很厲害,你的毒說不定他可以解!”
靳叢雲淺灰色的瞳仁深了深,沒想到她之所有這麼高興的原因竟是因為自己。
這半個月裡,他早就知道這個人究竟是多麼孤單,明明是最美的年齡卻隻能在這渺無人煙的藥穀裡獨自生活著。所以才會在把他撿回來之後,多了幾分人間煙火的氣息。
“優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