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每天單機更新……心累。
屋子裡的兩個男人如今都麵色凝重的看著床上的紅衣女子,顧沉衍正在為季琳琅搭脈,兩個人身上都是濕漉漉的,隻是現下暫時沒有人關注這件事情而已。
“顧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季懷瑾雖然著急,但也不是會不管不顧直接遷怒於人的,他現在更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才好對症下藥。說到這個,顧沉衍麵上多了幾分內疚,“是我沒照顧好她。琳琅落水了,我把人帶上來之後沒多久就成了這副樣子。”
他歎了口氣,收回了搭在她腕間的手,“隻是…季兄,琳琅她體內為何會有股氣息十分陰冷的暗傷?正是落水後的寒氣引發了她的暗傷複發,雖然並無大礙,但總歸會讓人難受的。”
顧沉衍沉默了一會兒,似是回憶起了不太美好的回憶,表情難看了些許,
“是,幼時琳琅曾被家父仇家綁架過,雖然救回來了但這期間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身體也養了許久才恢複了健康。那段經曆導致琳琅幼時記憶缺失,怕她回憶起什麼不太好的事情,我們便也不敢隨意詢問了。”
季懷瑾隻說了一個大概,事實上如若不是他貪玩帶著妹妹溜出去看燈會,也不會出這樣的事情。甚至於…他閉了閉眼睛,再也不願意繼續回憶下去了。也正因為這件事情,他才會性情大變成了現在這個不苟言笑的樣子,更是寵溺琳琅至此。
因為他覺得愧疚,有些事情雖然琳琅忘記了,可他卻永遠不會忘記曾失去過什麼。其實忘了也好,記著也許反而是一種折磨,琳琅若是能一輩子這樣快樂下去,那麼忘了就忘了吧。
“應該是被下了藥,雖然身體基本已經養好了,可殘毒到底還是沒清理乾淨。”
顧沉衍思考了一會兒就有了對策,“季兄也彆太擔心,正巧藥穀有一味藥可以根治,早些發現早些根治,也算是因禍得福。”
聽見他的保證,季懷瑾才稍稍放心了些。
“師妹,我記得藥爐有一味雪上枝。”
這個時候顧沉衍自然而然的開口詢問,沒有人應答。
他略一環顧,才發現屋子裡隻有季懷瑾在床邊站著。
顧沉衍微微一愣,好似這才想起來自己剛回來的時候因為太過心急而做了些什麼事,師妹做的那一大桌子菜全被他撞翻了,那全都是他愛吃的菜。
屋裡的氣氛一時間十分冷凝,季懷瑾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些,“我去找臨姑娘吧,你先看著琳琅。”
顧沉衍胡思亂想了好些有的沒的,隻覺得自己坐著的床沿都在發燙,烙的他整個人都不太對勁,隻能胡亂點頭應下了季懷瑾的話。
“唯一一株雪上枝早已被用掉了。”臨優曇踏入房門的時候一邊回答他的話,一邊對季懷瑾點了點頭。
“怎麼會?”
臨優曇淡淡瞥了一眼顧沉衍,在他的疑問聲裡無動於衷的繼續回答,“師兄,你已經離開兩年有餘了。有很多兩年前還在的物件,現下……都已經沒了。”
畢竟連你真正的師妹都已經沒了,那一株藥又如何能保證還在呢?需知這世間沒有什麼是會永遠留在原地等待的,她冷漠的想著。
顧沉衍對上她冷淡如冰的眼睛頓時失了語,他總覺得師妹的這句話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漠然,隱隱還透著一些讓人喘不過氣來的嘲諷。
臨優曇麵無表情的看了一眼房裡兩個男人越發焦急的眼神,微不可見的歎了口氣,像是認命一般的接了下一句,“這兩年我在山上發現過另一株雪上枝,隻是一直沒有采摘。”
失而複得的消息讓兩個人的表情好看了點,顧沉衍點了點頭,“師妹把地方告訴我就好。”
臨優曇閉了閉眼,隱去了眸中情緒,淡淡搖了搖頭,“我去吧,山上現在不好辨彆方向,唯有我可以做到。”
“這怎麼行?”
“你獨自去還需要尋找,反而會耽誤時間。師兄放心,這藥穀裡沒什麼危險的,我可是把這裡當做後花園的。”她的目光落在床上沉睡的女孩子身上,“就這樣吧,我先為季姑娘換身衣服就出發。”
說完就把兩個直挺挺的大男人給推出了屋子。
顧沉衍和季懷瑾兩兩相對站在門口對視了一會兒,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去。”季懷瑾還是不放心她一個人在這個時間上山。
顧沉衍搖了搖頭,“不,我去。不管怎麼說,我至少比你熟悉些。”
他笑了笑,“當然,我自然是比不上師妹的。”男人琥珀色的瞳仁裡有著不解,麵上露出了懊悔夾雜難過的表情,“季兄,我是不是做錯了?我明明…”明明從未想過要傷害師妹,他隻是想追尋自己的夢想,可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裡兩年不回也確實是事實。
“過去的都已經過去,現在卻還來得及。”
季懷瑾隻說了這樣一句話,這也是他一直以來的信念,琳琅過去受到的傷害他已經無法抹除,大約也隻能抓緊現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