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媽媽再一次被送進了醫院。
隻不過這一次,晏笙是帶著遺憾出來的。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宣告著季媽媽生命的終結。
“節哀吧,這或許對於她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晏笙看慣了生老病死,看慣了活生生的生命被病痛折磨的死去活來,死亡對於那些藥石無靈的病症來說,確實是一種解脫。
季江南失聲痛哭,就在這一天,他終於真的變成了一無所有。
他走進病房,去看了季媽媽的最後一麵。
韓暖雲想要跟進去,卻被韓家父母攔在了門口。
“阿雲,你找了個什麼人,這婚事你要怎麼辦?”
韓媽媽一臉的擔憂,本來這是個大喜的日子,結果喜事變喪事,這對於誰來說都是一件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
而且婚禮上還有個來搗亂的,她以一個女人的直覺頓感不妙。
韓暖雲搖搖頭,變得有些虛脫,她靠在牆邊,淡道:“我和他,不會結婚了。”
辛漠北的到來給了她無比巨大的震驚,一直以來兩個同
性相愛往往都像他以前那樣,被壓製在心底。
很少人可以把他放到台麵上來,更何況這樣明目張膽的承認。
韓暖雲不得不承認,在這一點上,她比不過辛漠北。
一個男人敢在這樣的日子來,足以證明他的決心和勇氣,還有他對於季江南的愛。
辛漠北的愛是如此的熾熱和不計後果,季江南又是那樣的壓抑隱忍。
季媽媽也走了,韓暖雲明白,她也該到了放手的時候了。
季江南對於她的不過是虧欠的內疚而已,那絕不是所謂的愛情。
韓爸爸一臉的冰霜,怒氣騰騰道:“我就知道,你這種人,不會有什麼好的結果!”
那個滿臉沮喪的男人,拂袖而去。
韓暖雲看著父親動怒的背影,漸行漸遠,但始終沒有開口說一句挽留的話語。
他的父親是一個成功的商人,曾經她也是他們家人的驕傲。
他的父親自小對於韓暖雲沒有過多的管束,從來不要求他學習如何的用功,不要求他上各種補習班,也沒有什麼
業餘愛好。
他爸爸的心願就是盼著韓韌快快長大,然後繼承自己的衣缽,為韓家傳遞香火。
可是韓韌漸漸長大了,他卻變成了韓暖雲,她連父親最起碼的要求都無法達到了。
這怎麼能不讓這個男人失望。
韓媽媽給了韓暖雲一個安心的神色,然後尾隨著韓爸爸而去。
季媽媽的喪事辦的很簡單,沒有什麼繁瑣的行程。
“季江南,我要走了。”
韓暖雲依舊嘴角彎彎,季江南在她的神情上看到了往昔韓韌的影子。
“去哪裡?”
對於韓暖雲,再多的語言也無法表達他對於她的愧疚。
是的,沒有母親的支撐,他很難再兌現當初的諾言。
隻是,沒有等到他開口,韓暖雲就率先提了出來,這個人總是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
總是能讓人找一個台階下去,尋求自己的道路。
“去國外,我想這裡恐怕不太適合我生存了。”
韓暖雲半開玩笑的說道:“尤其是,在失去了我愛人的情況下。”
像韓暖雲這樣的情況,留在國內顯然總要被人指指點點。
如果她遠赴國外,也許還能活得更加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