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不到，你家裡竟然還有酒？”
季江南微微一笑：“以前是我太不懂生活，後來發覺，
這個酒確實是個好東西。”
他把目光灑落在手中的酒灌上，眼睛卻已經失去的焦距。
是什麼時候他開始習慣喝酒的呢？
是從他徹底的絕望的那一天吧。
他學會了借酒消愁。
他突然覺得以前限製辛漠北喝酒那是一個錯誤，他真的是剝奪了辛漠北的一項興事。
他一邊追悔莫及的懺悔著當初，一邊想從這酒精的麻痹中找回辛漠北的感覺。
“那麼現在酒量應該不錯吧。”
辛漠北自己起開易拉罐上麵的拉環，然後喝了一大口。
季江南重新複製了一遍他的動作，一口啤酒下肚，暢快淋漓。
“反正，三瓶啤酒再也喝不倒我了。”
季江南自我嘲笑，辛漠北身子一僵。
他請季江南吃的第一頓飯，三瓶啤酒就能讓他醜態全出。
那個時候他覺得季江南正直可愛，喝了酒以後耍無賴的模樣更加招人疼。
可是他不想再提起過去的那些事情，無論怎麼樣，現在
想起來都覺得那是一個絕美的諷刺。
“為什麼不當老師了？”
這是辛漠北的困惑，從看到他是自己的導遊開始，這個困惑一直是有增無減。
他本來也不想問，隻不過就在剛才，他還是有些忍不住了。
那天，在禮堂上，季江南對他說的話，他一字一句的都記在心裡。
他說他想有個正經的家，可以讓他的學生去他的家裡，如今自己已經躲的遠遠的了，可他似乎也再也不需要一個學生可以去的老師的正經的家了。
季江南的筷子一僵，塞進嘴巴裡的麵條還沒有全部吞下去。
他一點一點的把嘴外剩下的麵條吸了進去，然後慢慢的咀嚼著。
辛漠北就默默的等著他，他可真想知道，季江南究竟會給他一個什麼樣的答案。
既然我已經離開，為什麼你還不能心願已償？
“其實也沒什麼，就想換個工作，老師當久了也就沒有剛開始上班的時候的熱情了。”
季江南說著，又重新夾了自己的麵條。
辛漠北看著神色淡定的季江南，突然之間覺得這個人好像真的變了。
他不能揣測出季江南說的是不是真心話，但他覺得那一定不是原因。
但是現在的季江南眼裡沒有躲閃，甚至還特彆的淡定，這顯然和他以往說謊時候的模樣是不同的。
辛漠北也沒有在追問，而是把吃剩下的空碗往季江南的麵前推了推，已示意，他已經吃好了。
“廚藝有長進，就是不知道彆的方麵有沒有長進。”
季江南有些沒有太明白，疑惑的望著他，卻在看到辛漠北彆有深意的笑容中突然的就醒悟了過來。
他的臉又不由自主的泛了紅，心臟也不爭氣的咚咚的加快了速度。
他怎麼忘了，他們是有交易的…
辛漠北站了起來，伸手擰開了衛生間的門：“你先刷碗吧，我洗個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