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爆發的前兆。
怕許衛國一時衝動做出什麼事,周淇趕緊道:“那兩個人,柳北潭已經叫了幾個人收拾過了。一個被打到小腿骨折,一個估計十天半月下不來床。……您放心,他們不敢吭氣,都是道兒上混的,柳北潭知道怎麼讓他們消停。”
許衛國微微點頭:“兄弟,感謝。你先回吧,我有點事兒要去處理一下。”
看他神色跟往常的坦蕩和氣截然不同,周淇有點不放心:“許哥,凡事慎重。”
許衛國深深看了周淇一眼,那表情似乎在說——慎重個毛線。
許衛國果然沒有慎重。
他當機立斷把婚和韓蓉幼離了。
坐在輪椅上,身邊有三四個人照顧的韓蓉幼一向養尊處優慣了,從沒想到有一天許衛國會怒氣衝衝回家,直接提離婚。
韓蓉幼整理了一下自己絲絨外套的衣領,裝作不知內情:“離婚?你知道你的圈子裡,有多少人是我父親的老部下?你能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那是我父親一手扶持起來的。許衛國,是你翅膀硬了還是我聾了,你現在要跟我提離婚?”
許衛國看著她冷笑一聲。
照顧韓蓉幼的王媽在這個家裡待得時間最長,忍不住規勸:“韓處長,許老板是一時話重,都是誤會。我推你去花園裡轉轉吧。”
提前病退的韓蓉幼,已經是京城政府外事辦的副處級乾部,這也算給她的一個提前退休待遇。
王媽看形勢不對,趕緊推著韓蓉幼要往門口走,門外麵五米處就是小花園。
突然,許衛國的大手拉住了輪椅的靠背:“王媽,沒你的事。”
隨著一聲尖叫,韓蓉幼爆發了:“許衛國,你想乾嘛?彆給臉不要臉,你在外麵乾的好事,彆以為我不知道。”
這一叫不要緊,周圍幾個照顧她的人嚇得退了一步。顯然他們知道這是韓蓉幼發瘋的前兆。
或者說,從她的腿殘了,她的性情就越來越暴躁。
以往,遇到她這種狀態,許衛國早就開始溫言軟語哄她了。
也隻有許衛國能讓發瘋的韓蓉幼回歸正常。
可是今天,許衛國看著她無禮的樣子,心裡隻剩厭惡和憎恨。
“我問你,賈由和李三星是誰幫你找的?他們從你這裡拿了多少錢?”
這幾句話音量不大,卻讓韓蓉幼瞬間安靜下來了。
這個安靜下來的女人,除了額前一縷長長的碎發有些淩亂,整體看起來,竟頗秀靜文雅。
隻是常年坐在輪椅上,她的身體不自覺散發出一種久被束縛的沉悶。
“沒人幫我找,我自己找的。我想給多少錢就給多少錢,我是你的妻子,你賺來的錢,不就是讓我花的麼?”
韓蓉幼這話,就是認了。
而且認得肆無忌憚無所畏懼。
一時間房間裡鴉雀無聲。
估計一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個響兒。
許衛國的拳頭握得很緊,聲音緩慢,充滿反感:“你知不知道……會死人的?”
“哈哈哈……”韓蓉幼一陣大笑。
沒人理她。
沒人打擾。
等她笑夠了,嘴角帶一絲輕蔑道:“誰死,她麼?我麼?還是你?她不該被打嗎,沒有廉恥的賤女人,跟你鬼混在一起。你要為她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