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靈大眼珠子一轉,原本想要說什麼,卻沒想到渾身一痛好似火燒,頓時一頓吱哇亂叫,爬伏在天花板上的手腳也是一鬆,直接從上麵狠狠的摔了下來。
賀綏依舊冷淡的坐在那裡,嬰靈也反應過來剛才賀綏可能給它拍了什麼黃符,氣呼呼的翻身一躍而起,很是不服氣的四肢著地似狼崽左右走動兩圈,看起來像是想要找機會攻擊賀綏。
可惜看了半晌,賀綏根本不為所動,一看就是一點不怕跟它動手的樣子。
嬰靈皮膚幽青冷硬,沒咧嘴的時候除了眼睛大得可怕,其他的看起來就跟普通嬰兒一般。
可賀綏知道,這小東西擁有不同尋常的狡詐,他看著輕鬆淡定,實際上一直都提防著。
嬰靈轉了兩圈,似妥協的兩條腿往地上一盤,兩隻幽青的手乖巧的搭在膝蓋上,撅了撅嘴做可憐狀,“才不是我們!”
要是他們動手,那人還能整整齊齊的躺在那什麼冰櫃裡?嬰靈想道那些蠢貨的所作所為,很是不屑一顧的撇嘴,真是浪費!
賀綏皺眉,“那是誰?”
嬰靈一歪大腦袋,嘴角一咧,“說不出來,還是我帶你去看看吧?”
說罷不等賀綏回應,嬰靈一個猛撲,朝著賀綏麵門就撲了過來,賀綏早有提防,抬手一拍,嬰靈鷲咕嚕嚕滾了回去,可嬰靈不怒反笑,咧開的嘴勾起一抹詭異的笑。
賀綏一見暗道不好,可抵不住已經聞到了一股腥臭味,眼前一晃,頓時陷入了一陣迷蒙中,失去意識前隻來得及慶幸自己提前做了準備,哪怕是自己昏迷了那小鬼也近不得身也跑不出去。
賀綏原本以為自己中了嬰靈的損招昏迷了過去,可再次恢複神智的時候卻發現了不對勁。
他所在的空間是一片灰蒙蒙,寂靜到讓人心神荒蕪。
賀綏站起身走了一陣,發現無論是哪個方向都沒有任何不同,索性也不走了,原地盤腿而坐,靜心凝神放空思緒。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痛苦的呻/吟,賀綏睜開眼,自己所在的地方突然發生了變化。
原本灰蒙蒙的空間變成了一間普通的病房,而賀綏本人就站在病床前,作為一個無人能看見的旁觀者。
病床上是個大肚子的女人,女人應該是陣痛越來越頻繁了,旁邊陪產的丈夫以及婆婆端茶倒水陪著說話,滿臉的擔憂。
“護士,到底還要什麼時候才能我媳婦才能進產房生孩子啊?”
男人看自己媳婦痛得滿頭大汗,忍不住著急的去病房門口逮了個路過的護士焦急的詢問。
小護士原本是端著盤子要去彆的病房的,不過被人拉住了也態度很好的臨時走了進來,簡單看了看女人的情況,小護士表示自己會去找醫生過來,“上次醫生來檢查產道已經多久了?要是產道不打開醫生也沒辦法啊。”
男人感謝了小護士,回去跟母親媳婦商量要不然就剖腹產。
“我看也是,這痛起來還不曉得要痛多久,不就是多花點錢嘛,媽還存著點錢呢,不怕。”
婆婆連忙讚同,可產婦反而擔心打麻藥對孩子不好,不過自己身上痛得不行,又被男人婆婆一陣勸慰,等到醫生過來檢查完說產道還沒開好之後,這家人決定選擇剖腹產。
賀綏站在一旁看著,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不過也不著急,且慢慢看著。
女人被推進了手術室,賀綏也被一股莫名的牽引力帶著跟了進去。
一開始秉持著非禮勿視,賀綏還避開了視線,可突然一瞬間產生了一陣驚悸,賀綏不由看了過去,卻見麻醉師江藥打進了點滴瓶裡,產婦徹底昏迷過去。
賀綏不知道這種刨腹產一般都是局部麻醉,直覺卻也感到了不對勁。
隻見剛才還態度親切的安撫著產婦的護士轉眼就冷了臉,旁邊的門被推開,一個男醫生穿戴整齊的進來,替換了先前那名女醫生。
新來的男醫生捏著手術刀等著,旁邊一個護士手裡拿著一個鐘表,另有一個護士在旁邊放了香爐在產婦頭頂,插了三炷香在裡麵。
等到香燒到一道紅線那裡,鐘表也叮了一聲,那醫生雙眸冷淡的握著手術刀乾脆利落的一切而下,絲毫不顧忌腹中胎兒的安全。
明明隻是一個手術室,此時此刻卻像是一場在地獄上演的默劇,每個人都滿眼冷淡或麻木。
等到嬰兒被抱出來,果然已經死了,脖子處一刀而下的切口直接阻止了嬰兒發出任何聲響,“時辰是不是剛好?”
“是的。”
“拿袋子過來裝好。”
“換隻死嬰抱出去給家屬看。”
醫生態度平靜的交待下去,幾個護士各做各的活兒,收香爐裝死嬰遞縫合傷口的工具,行動間滿是熟練,一看就知道今天乾了這種事不是第一次。
賀綏心裡一寒,擔憂的看了一眼產婦,索性這些人沒有在產婦身上做什麼手腳。
確定了產婦沒有危險,賀綏這才跟著那名已經縫合好傷口去了換衣間的醫生。
(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