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這也是一件怪事,圍繞著黑山環繞流過的黑水河似乎就是一條分割線,河的這邊一切正常,連田冰雪反應的山裡缺水這事兒都沒有,可過了黑水河到了黑山的範圍內,那就大變樣了。
周凱所說的同學他們村兒基本都已經不喝喝水了,一般就用來洗洗紅薯花生之類的,畢竟村裡幾乎隔一段距離就能有井水,方便又乾淨,連大嬸子小媳婦洗衣服都更中意井水,覺得井水洗的衣服更乾淨。
可河對麵的人家卻依舊還在用喝水,所以那場邪門兒事件裡,發生意外的還是黑山那邊的人。
賀綏皺眉,“既然條件差彆這麼大,又隻有一河之隔,為什麼那邊的人不搬家?”
周凱也是一拍巴掌嘿裡一聲,“我也覺得奇怪啊!就算是再故土難離也不至於為了留下來連命都不要了?”
可惜這個問題當時周凱那同學自己也搞不清楚,甚至還有人覺得同學說的話太不符合邏輯裡,認為同學是在編故事。
那會兒同學已經離開黑山鎮,跟著父母搬到了海市,他周圍的同學自然不知道黑山的各種傳說。
賀綏默默將黑山世代定居任由大自然搓磨的當地人列入可深查方向。
第二天早上,小汪早早的就來了單位,夏冬也隨後就到,賀綏腳邊跟了三頭身的賀夜,賀夜腳邊又跟了個雪白毛球似的小黑。
周凱也跟在後麵,烏兄一陣唏噓嗚呼的歎完,也收拾了幾本書,鑽進了賀綏的手串玉珠裡。
家裡都沒有鬼陪了,他一個鬼留著也沒用,再說了,周兄失戀以後也決心發奮圖強爭取早日恢複人身,這次這麼積極的要求跟著一起出差幫忙,烏兄也想一個鬼宅在家裡,倒不如跟上。
就像周兄說的,哪怕是到時候跟著跑跑腿幫點小忙,說不定老天爺也會施舍他們一點點功德呢?
烏兄還沒嘗過功德的味兒呢,希望能比每天吸收陰氣更有用。
周凱跟大佬組隊蹭經驗的這個說法很好的勸服了烏兄,他要跟來連賀綏都覺得有點奇怪。
不過他們都是成年鬼,有自己的想法很正常,左右不過是手串裡多一隻鬼,連溫度重量都不會有絲毫變化,影響不了賀綏。
這次去黑山鎮賀綏沒有帶其他人去,收集資料小汪就足夠了,對外聯係有夏冬,主要勞動力他跟小黑賀夜,跑腿打雜有周凱跟烏兄。
“對了,回來以後把周凱跟烏兄的名字也報上去,申請正式聘為社協辦的一員。”
賀綏坐在車上,看著車窗外屬於梧桐路的梧桐風景樹從慢到快的倒退消失,突然想起這個事,跟副駕駛座上的夏冬說了一句。
夏冬回頭看了車後座上的賀夜跟小黑,“小夜跟小黑要不要一起掛上?”
賀綏猶豫了一下,“還是算了,非法雇傭童工,不好。”
就連今年才十五過年的李海生賀綏都沒想過聘入社協辦,何況是小不點兒小黑雨看似兩歲多實際上也就幾個月的賀夜。
夏冬手掌搭在鼻子下笑了笑,正在開車的小汪瞥了他一眼,夏冬立馬把自己過低的笑點手動調高。
這次去黑山鎮自然是開車去,否則坐車的話,單單是客車就要轉好幾趟,最後進了黑山,那山路還隻有摩托車小三輪之類的。
小汪在車庫裡換了輛更適合山地的越野車,一行人早上出發,一直到下半夜三點多才抵達黑水鎮,找了鎮上“最豪華”的賓館。
賀綏他們暫且將此地作為一個落腳點,小汪一次性、交了半個月的房費,還叮囑了老板如果他們離開之後有人找皮海博,可以讓他們住進自己定的那間房裡。
說是一間房,因為這個賓館裡最豪華的房間就是一個房間三張床的那種,剛好夠小汪夏冬賀綏三個大男人睡。
至於賀夜跟小黑,自然是跟著賀綏睡一張床。
黑山太過邪門兒,便是小汪也不得不謹慎再謹慎,提前在河的這一邊留下個能跟人留下信息的據點。
當年晚上太晚了,眾人且先休息了幾個小時,等到天亮以後小汪早早的就去外麵轉悠,夏冬負責買了早飯回來,一行人在房間裡隨便吃了點,就下了樓去樓下前台靠牆那兒的長條木椅上坐會兒。
說是前台,其實就是一個狹窄的門麵,光是一個前台的櫃台就占據了一半的空間,剩下的就是樓梯口,櫃台對麵兩步遠的距離放了一張破舊的充滿了歲月氣息的長條木椅,看款式就知道是很多年以前的了。
夏冬狀似無聊的左右打量,跟櫃台後的老板眼神對上,立馬嬉笑著自來熟的走過去趴在櫃台上,一手掏出煙盒,叩出兩支煙,自己叼了一支,剩下的遞給老板,“老板,你這賓館看起來有些年頭了啊?能開這麼多年,肯定生意不錯。”
老板本來就是做這迎來送往的生意,就算是再冷淡的性子,這麼多年磨合下來也頗為自來熟,笑著接了眼自己也趴櫃台上,撩著眼皮子用下巴點了點站在長木椅前抬頭看著牆上大幅宣傳畫的賀綏,“那是你領導?看起來真夠氣派的,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氣質不氣質的,老板說不出來,不過這三個人都是陌生麵孔,再加上賀綏長得打眼兒,偏偏還又是帶兩歲多的兒子又是帶巴掌大的寵物狗,這派頭當然不像是普通人能做得出來的。
夏冬順著老板的視線看過去,知道老板是指賀夜跟小黑,笑了笑,“是啊,我老板,說是來看看黑山,不是聽說黑山的土壤特彆能長東西嘛,連公路都能頂爛。要是用這泥巴培養有經濟價值的作物,那肯定得賺,是?”
夏冬說完,眼神有意無意的注意老板的表情。
果然,一聽說他們是要去黑山,老板瘦長的馬臉頓時一白,繼而乾巴巴的笑了笑,“小夥子,你們是外地人,不知道?黑山那是出了名的爛泥巴,啥都種不出來,隻能長野草野樹,但凡是莊稼,中下去芽都出不來,我看你們還是算了。”
夏冬好奇的“啊?” 了一聲,“不會?居然有這種事?那有沒有專家研究那裡的土壤到底是啥情況?這也太邪門兒了,土還能認種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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