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北洲的好情一直持續到了三日之後。
三日之後,情報打聽的差不多了,確定了那道城門的確是外而非衛國想要弄什麼陰謀詭計搞甕捉鱉後,大淵停擺的軍隊便當即開始活絡起來。
重新編隊的領乎整皇城包圍起來。
虞北洲倒算是功成身退了,就這麼懶洋洋地往主軍帳裡一躺,偶爾為尊貴的殿下捶捶腿捏捏肩,縫插針親身陣,最無微不至的服務和照顧。
宗洛倒也有要遮遮掩掩的思。
虞北洲生病那一晚,他有多焦急,整軍營裡的人都看到了。不僅僅是軍醫,後麵還傳了熱水,再往後虞北洲就回過自己的軍營,乾脆吩咐士兵把他的東西全部都搬到主帳來,他也在桌案旁的虎皮搭了臨時處軍務的地方,整天同宗洛膩歪在一起。
當然了,既然身在軍營,那自然得遵守軍紀。
那日算是情難自禁,再往後卻是萬萬不可了。頂多就是每天早互相解決一下。
不過既然相通,那即便什麼也不做,彼此之氛圍也仍舊有種奇怪的融洽。不似尋常愛侶那般情綿綿,反倒多了分屬於仇敵的有靈犀。當然了,那些黏黏糊糊的勁倒是一點。
昨夜虞北洲研磨著劍尖,硬是趁著他師兄失神的時候,從口敲出了句話。當即便笑得樂不可支,人按在被褥裡又舔又吻。
著實是遂了宗洛的願,往後一邊抱著一邊親,當真折磨人得很。
肉眼可的,自那之後,親吻和擁抱便成了常態。
這人嘴硬的很,從不說什麼漂亮話,但是永遠會在動落實。占有欲也是一等一的強,危險又瘋狂,親親舔舔啃啃咬咬,恨不得把宗洛下下任何一地方都蓋戳印。
等後者起身,他才滿地欣賞著那些從發絲縫隙泄露出來的紅痕。像隻大貓那樣懶洋洋地盤踞在滿是氣味的被褥裡,偶爾把宗洛整得煩了,才會抓著頭發把人扯過來,交換一或許還帶著血腥氣味的吻。
在這片近乎於安寧的氣氛,源源不斷的軍報陸續從最前線送來。
經曆了約莫近一周激烈的交火後,終究還是大淵占據了風。
鐵騎朝著皇城內部不斷推進,很快便逼近公宮。
不多位衛國領以死明誌,也有不臨陣脫逃,例如衛國七皇子,在大淵鐵騎打過來之前便做了逃兵,帶著這麼多年搜刮的民脂財富,跑到蠻荒去了。
“明天差不多就可以進城。”
宗洛站在桌案前,聽領彙報後方兵力。
最前線的那一撥已經包圍了公宮,年老昏庸的衛王在聽說自己兒子棄國而逃後,氣得吐了血。據說已經委托大太監在寫降書了,期望大淵儲君能夠看在他如此主動自覺的份,饒他一條命。
至於那道忽然打開的城門,宗洛也有了些猜測。
他懷疑是葉淩寒在皇城裡幫的忙。畢竟縱觀整衛國,包括那些安插在皇城的探子,也就隻有葉淩寒一有這樣的權力。
再怎麼說,就算是虛的,那也一樣是衛國太子。
虞家雖然被虞北洲滅了,但到底還有人脈在。再加葉淩寒對衛國也是恨得可以,不這輩子還是輩子,親手滅國這種事情絕對做得出來。
虞北洲不置可否。
第二天,等先前部隊徹底把守公宮,傳來消息後,穿戴整齊的宗洛這才從主營帳內走出。
在他身旁,氣風發的紅衣領騎著迥然不同的黑馬,佩著太阿劍,在眾目睽睽之下笑盈盈地開口“殿下,可以出發了嗎?”
儲君能夠入城,那定然是控製好了局勢。
但請向來不怎麼對付的北寧王當貼身護衛,卻是誰也想到的。
宗洛輕輕頷首,跨步馬,默許了這為。
兩人一前一後,乎是並肩同,策馬朝著皇城的方向駛去。
衛國皇城此刻卻是一片肅然。
大淵的軍隊手持重兵,把守了大街小巷,四方城門都被打開,以迎接後方大部隊的入內。
即便是軍事占領,倒黴的也是皇族權貴,普通老百姓隻需要乖乖呆在家裡,仍由外邊改朝換代,都同他們有多大乾係。大淵也犯不著欺負無辜良民,宗洛反倒還在兩天前下令,打下一半皇城的時候大開衛國糧倉,救濟因為戰爭流離失所的百姓平民。
所以其實最後那道城門,是衛國百姓們幫他們推開的。
當那片白色的身影出現在主城門口時,所有士兵都垂首禮。
“參加太子殿下!”
從這一片街道直至尾端,入目皆是大淵冥色戰旗。
不遠處的皇宮內,衛國那些有出逃的,所剩無的宗室皇族已經被拎小雞那樣拎到門口,身捆著麻繩,等候發落。
宗洛看都看衛王一眼,徑直進了衛國公宮之內。
大荒不同的國家有不同國家的建築樣式和布局氛圍。
例如大淵,以肅穆厚重為主,皇宮多是大開大合的布局,大氣而不失美觀。又例如早早被滅國的楚國,楚王好舞樂,便皇宮也建得小橋流水,典雅非常。
然而麵前這棟衛國皇宮,很顯然又是另外一極端。
雕梁畫棟,桂殿蘭宮,美不勝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