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吒風雲(2 / 2)

招財進我 葫祿 6229 字 3個月前

小浮和小夫乍一聽有點像,蔣俞白腦子裡瞬間閃過那年她手機壁紙上機器貓裡那個尖嘴歪臉的小男孩,對上陳浮那張小胖臉,他低頭笑得不行。

他一笑,陳浮可就來勁了:“哎,彆說,妹妹會起名啊,把我往瘦了叫,原先人家都叫我胖虎!”

胖虎還真是貼切啊,又胖又凶。

陶竹低,在笑的肆意的蔣俞白身邊,捂著嘴偷偷地笑。

公司離家不算近,到家時彆墅已然閃爍起璀璨的燈光,建築的輪廓在夕陽的餘暉中若隱若現,透露出一種金錢渲染出來的繁華與魅力。

陳浮把他們送到家門口就走了,隻剩他們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在綠植間,她又追上去說:“俞白哥,我還是想有個英文名。”

蔣俞白一臉“合著我說的話你一個字沒聽進去唄”的無語表情看著她,陶竹連忙擺手:“不是,俞白哥我明白你意思,我是想起來我們班同學的英語書都寫了他們的英文名,所以我也想有個英文名,跟他們一樣,和咖啡店沒關係。”

是她自己想要,那蔣俞白沒什麼好說的。

思考間微風中傳來一股濕潤的氣息,是下過雨後土壤裡滲透出來的濃鬱清新香氣,他腦海裡蹦出了一個詞:“Petrichor。”

Petrichor,雨後塵土的氣味。

以前在繁春,每次還沒下雨她就說聞到了雨的味道,蔣俞白從來聞不到,但確實她一說聞到,沒過多久就會下雨。

漸漸的,他能聞到雨後塵土的氣味,她說和雨前的味道是一樣的。

後來他離開繁春,每次聞到這個味道,都還是會想到那個堪比天氣預報的她。

清新而美好的詞,很適合她。

剛聽到第一個音,陶竹還以為他也要給她取名叫Peter,還嚇了一跳。

後麵聽完了整個詞,她又覺得自己的名字比起Lily,Amy之類難念多了,為了防止以後不小心自我介紹叫“P……哎後麵是什麼來著”,她得多讀讀這個詞。

她自言自語重複念單詞,聽見蔣俞白似笑非笑的聲音:“我說怎麼剛在車上總覺得有人看我,這麼點兒事,你憋了一路啊?”

“誰看你了啊?你少自戀了好吧!”陶竹被拆穿後不肯承認,還倒打一耙,“你怎麼不說是小夫哥看你鼻毛長出來了呢!”

她一激動,差點又叫他死魚肚白,不過話到嘴邊克製住了。

蔣俞白下意識抬手,拇指在鼻子上掃了一下,指尖乾乾淨淨。

“真行啊,小沒良心的,過河拆橋。”蔣俞白反應過來她在胡說,揪住她的丸子頭,“一邊掏豬去,彆擋前頭礙事”

他手上力氣不大,沒弄疼她,但丸子頭是貼在腦袋上的,陶竹就像被拿捏住了命門,任他把她從身前拽到身後。

“死魚肚白!”

白克製了,根本忍不住。

蔣俞白一點沒生氣的樣子,兩條大長腿信步走在她身前,在雨水淨化後的青草間,笑得爽朗。

陶竹重新綁了一圈被他揪鬆的丸子頭,P……哎後麵什麼來著?!

蔣禾跟蔣俞白前後腳到家,他站在玄關拖鞋,聽見笑聲回頭,眼珠子嚇得差點掉出來。

在他的記憶中,這是第一次見他哥笑的這麼開心,要不是親眼所見,任憑誰跟他說,他都不可能相信這是他哥原來還可以這樣笑。

蔣家的發家史跌宕起伏,蔣禾比蔣俞白小幾歲,又是許婉樓親生的,好多事沒經曆過,或者經曆過也都忘了,性格本身就比蔣俞白要隨和得多。

再加上剛好是蔣俞白去繁春那年,許婉樓的父親調任,蔣家水漲船高,不可同日而語,新朋友帶著目的,老朋友日漸生疏,蔣俞白的性格也就愈發冷淡內斂,幾乎沒主動跟任何人搭過話。

這些年,除了工作必要之外,蔣俞白日常連玩笑都很少願意開,多說一句話都覺得累。

偏陶竹是個特例。

從她出現在他生命的那一刻,她就是一個與眾不同的意外。

她坦坦蕩蕩,落落大方,想要的東西就努力爭取,再難的事兒沒見她服過輸,不高興了也是真急眼,跟他身邊心懷不軌的人都不一樣。

拿個不恰當的比喻說,在蔣俞白心裡,覺得隻有她才是“活著”的,一個有血有肉,正直熱血的活人。

人這一生,得到一些,就會失去一些,蔣俞白也一樣。

談不上高處不勝寒,但他偶爾也會懷念曾經簡單熱血的時光,那時候敢闖敢拚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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