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048章(2 / 2)

“我會!”季霄眼角通紅,斬釘截鐵道:“我喜歡你,想要得到你,隻要我坐上了那個位置,天下都是我的,你也不例外。”

褚子瑜的表情何煬沒看真切,但從他抖動的肩膀、嘶啞的嗚咽,不難想象他心中的絕望和失望。

原來最讓小皇帝痛徹心扉的點在這,竟是季霄親手種下的因。以季霄的聰明才智定然已經從這場刺殺中察覺了端倪,種種原因驅使下他必須走,而其中的利害關係遠不是褚子瑜能懂的。

幾秒鐘後,係統將何煬的意識抽離。

再次對上褚子瑜的眼睛,何煬怔了一下,他突然明白了小皇帝為什麼敢擅自放走沈太傅。

“來人,宣太醫!”

何煬按著褚子瑜清瘦的手腕,眼神警告道:“你再這麼玩一次,我保證那個老家夥活不過今晚。”

血珠兒順著指縫止不住地往下淌,太醫上藥包紮時眉頭皺成一個川字,但礙於何煬在場,一個字都沒往出蹦,隻在離開前交代傷口不要沾水、按時換藥等等。

何煬送走太醫時看了眼天色,轉身走到床前道:“起來用了晚膳再睡。”

小皇帝翻了個身,不作聲。

何煬挑起枕邊一縷墨發,嗓音低沉溫柔:“不餓的話起來陪我下棋吧,現在就寢太早了。”

“你讓朕陪你下棋?”小皇帝突然坐起身,發絲從指尖溜走,他眼神詫異地盯了何煬半晌:“可彆後悔。”

一局棋後,小皇帝捏著瑩潤的棋子臉色晦暗:“你以前都是在哄我玩?”

何煬一怔,看看棋局瞬間明白過來,白子一扔,無辜道:“運氣而已,難得贏陛下一次。”

褚子瑜哼笑,表情顯然不信。

“再來一局?”何煬問。

“手疼。”小皇帝垂下眼睫,半晌,又抬起頭道:“朕要出去走走,你不用跟著。”

何煬沉吟不語,自顧自從棋盤上挑揀棋子,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陛下身體抱恙,近期不宜走動,同樣除了太醫和臣以外,謝絕見客。”

“你……”

“我什麼?”何煬挑眉,手中的棋子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放過那個老家夥已經是我的底線,從現在開始,你哪兒都不許去。”

“你打算關我一輩子嗎?”

“一輩子怎麼夠,我恨不得生生世世都把你鎖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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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淮山目送將軍府的馬車走遠,心中五味雜陳,轉過身一瞧,連季霆也不見了蹤影。

其實早在消息傳回來那一刻,季霆心中已經有了打算,他哥對皇上的感情十幾年如一日,就算表麵上做得再絕情,最後也下不去狠手。

皇城水深,關外亦不太平,但有一個人,恰巧兩邊都有牽扯。

永昌侯府大門沒關,小廝揣著手在門口徘徊,時不時東張西望,形跡可疑。季霆從小廝身側走來,見狀繞到背後拍了下他的肩膀:“看什麼呢?”

“季大人!”小廝嚇了一跳,嗓音提高不少,退後兩步拱手道:“郡主吩咐今天晚些落鎖,可能會有客人到訪,果不其然,把您等來了。”

季霆一笑,語氣輕嘲:“你們郡主倒是神機妙算,以後侯府揭不開鍋,可以擺攤算命了。”

小廝從容妥當,完全不似之前唯唯諾諾:“大人說笑了,哪有閨閣小姐拋頭露麵的,裡麵請。”

侯府韜光養晦,實則藏龍臥虎,季霆也不拆穿,一路跟著小廝來到書房,迎麵便瞧見一女子坐在書案旁,側臉溫柔嫻靜。

“隨便坐,我這兒沒有茶待客。”

季霆瞥了一眼桌上還冒熱氣的茶杯,也不計較:“我該稱呼你一聲郡主呢,還是阿沅?”

握筆的指尖一顫,墨跡玷汙了宣紙。

“你第二次登門,就是為了說這些?”

“我覺得你對我有敵意。”季霆抽出宣紙,目光掠過工整的字跡,心中讚歎,雖不能和名家相比,但小小年紀已經十分難得。

“彆賣關子,有話直說。”小世子扔下毛筆,眼睛裡寫滿了與年紀不符的算計。

季霆折好宣紙放在桌上,抬眼時眸中多了幾分認真:“老侯爺的舊部還剩下多少可用之人?”

小世子攥緊掌心,惡狠狠地盯著季霆不語。

“是你讓我直說的。”季霆厚著臉皮,毫不掩飾來意,放軟語氣道:“阿沅,小孩子就該讀書寫字,有些事情需要大人來做。”

“我憑什麼相信你?”

“憑你小時候我抱過你啊。”季霆輕咳一聲,臉上有些掛不住:“開玩笑的,我們兩家從前也算世交,又同是六年前的犧牲品,我既然已經知道真相,就不會讓我哥重蹈覆轍。”

小世子垂眸思忖片刻,突然抬起頭,冷聲道:“我可以答應你,但是有個條件。”

季霆不自覺繃緊身體,心頭浮現不好的預感:“你說。”

“我把父親的人給你,你替我殺了當朝皇帝,能做到嗎?”

作者有話要說:

12.27不見不散,再次詐屍的作者哭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