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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在外頭聽了幾嘴,氣哄哄地回了小院。林青青正迷迷糊糊起身,沒睡好,手臂軟麻無比,見著秋水一臉的不開心,她打了哈欠,問道:“誰惹我們秋水不開心了?”
她穿好鞋履,走到妝奩台前,看著銅鏡裡的自己,仗義發言:“說出來,本王妃替你出氣。”
玉梳通透無比,遇光璀璨,與女郎秀姣白的手相映。
秋水撅著嘴走過去,接過梳子,梳著女郎秀麗長發,憤憤道:“王妃,您平日就是對下人太好了。”
林青青忍不住笑出聲:“對你們好還不樂意了?”
“話雖如此,但是她們……她們現在竟然想要巴結那兩個東胡女子。”秋水手中的勁都控製不住,林青青頭皮隱隱作痛,“我看那兩個女子就是禍水!一個個妖媚之相!”
“嘶——”林青青抬手握住秋水的手,秋水著才意識到自己手勁不均。
“奴婢不是有意的。”
若是換了以前,秋水定然是大喊“奴婢該死”,跪下磕頭認錯。
“無妨,”林青青眉眼沒有半分怒火,反而帶著平淡的笑意,“等下咱們去東廂房看看她們吧。”
怎麼說,她也是沈景的正牌夫人。
秋水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仿佛冬日初雪晴空。
她已經迫不及待要陪著林青青去見見那二人,定是要給她們一個下馬威才好。
自從沈景將二女領到府上,便再也沒理過她們。她們心思靈敏,對沈景的態度猜了個大概,她們也想去見見這王府的女主人,可是沒有身份,去了也隻是徒增些笑柄罷了。
她們一連幾日都規規矩矩地待在房中,好在屋內有些書本,送來的吃食也還可口,日子不算是難捱。
薑黃色乳漿與白色軟酪相糅合,蒸成了甜羹。香甜之氣隨蒸汽嫋嫋飄散,隨風幾番回蕩屋中。羅漢榻上的紅檀木矮幾上,二位女郎圍坐,瑩清握著一本《輕詞令》,對麵的女郎看著桌麵上那點心,口水直流。
“姐姐,你確定不吃嗎?”朱嫋將碧玉淺碟推了推,她雖然貪吃,但卻不是什麼吃獨食之人。
瑩清淺淺一笑,眉間柔成一片,“你吃吧,我不餓。”
朱嫋口水輕咽,眉眼彎彎:“那我就不客氣了。”迫不及待拿起湯匙舀了一勺子,送入口中。
滑嫩無比,口吃香甜。
看她滿足的樣子,瑩清無奈搖搖頭,繼續看著手中的書。
林青青領著秋水進來時,就見著女郎沉浸在吃食之中,嬌嫩的唇畔都沾染了些白漿,靈動可愛。
瑩清餘光看見門口的人影,連忙放下書本,小聲提醒了朱嫋一句。
朱嫋杏眼瞪圓,隨手擦了擦濕漉漉的嘴巴,跟著瑩清一起福身行禮。
“王妃安好。”二女異口同聲。
“不必多禮。”林青青緩緩走到羅漢榻前,撿起了瑩清剛看的書,隨意看了眼,是什麼詩詞之類的,她搖搖頭,最討厭看這些東西。
轉身坐下,林青青望著麵前的二人,未言語。
秋水立在一旁,微微抬著下巴,等著林青青發話。
瑩清睫毛微顫,上前屈膝:“我二人不知王妃來,未及時去門口相迎,還望王妃不要怪罪。”
朱嫋腦袋靈光,見瑩清這麼說,便以為林青青生氣了。
她也忙跟著屈膝,臉色慌張,頭上流蘇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
她們來到大魏孤苦無依,可千萬不能得罪這王府的女主人。
林青青見朱嫋慌張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卻被秋水遞過來的眼神給瞪了下,林青青收斂了笑意,坐直身子,清嗓子正色道:“坐下說話吧,我這樣看你們脖子疼。”
秋水正神氣著,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