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哼了一聲,知道他說得是假話。
木桌上隻有筆墨和銀針,還有一個用用了多年的脈枕,哪裡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但這叫花子討好的人本事讓郎中很是受用。
平日他在老郎中手底下做小伏低,叫花子這幾句話,倒是讓他通體舒暢。
郎中麵色柔和了幾分,大方地將手中的包子給了叫花子一個。
“給,快滾。”
叫花子激動道:“謝謝爺!”
他心滿意足,捧著發燙的包子到了一家尚未開門的鋪麵前,席地而坐,正吃得歡,忽然一雙靴子映入眼簾。
昌平看了眼林青青漸行漸遠的身影,低頭問道:“那女子與你說了什麼?”
叫花子見昌平人高馬大,怔愣地看著他,趕緊咽下最後一口,小心回道:“她來問有沒有身孕。”
昌平瞪大了眼睛,轉眼想著林青青似乎一路都在吐,他眼神微眯,轉身快步回了王府。
沈景睜開惺忪的眼,自從林青青離開後,他便沒有睡著。那些二人相處的畫麵一幕幕閃現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甚至愈發清晰。
連帶著聲音都如同仿佛正在耳邊言語。
正在沈景飽受折磨之際,外頭昌平敲了敲門,聲音急促。
“王爺!王爺!王妃她好像是有孕了!”
昌平喊完王妃又後悔,但一時間又不知該喚林青青什麼。
沈景聽見“有孕”二字,腦袋一下子清醒了起來,遲疑片刻,他趕緊喚昌平進來,讓昌平仔細說。
昌平說完,小心翼翼地打量著沈景的表情。
沈景並沒有命令他跟蹤林青青,此事是他擅自而為。
隻因他替沈景咽不下這口氣。
這些日子他雖然對林青青有了改觀,但那也是建立在她與沈景恩愛之上。
若是情都是假的,那他也不必對她儘忠。
反而是要替沈景討個公道。
沈景聽完麵上沒什麼波動,隻是在下榻之時險些摔倒,好在昌平攙扶了一把。
“我要知道她去了哪裡。”他聲音有些發顫。
沈景暗自掐算著時間,若是有了身孕,那應該是在軍營的時候懷上的。
到如今應該不足兩個月。
正是胎相不穩的時候。
“王爺,可是……她已經不是王妃了。”昌平看著沈景快要壓不住的嘴角,小聲道了句。
沈景身子微頓,心口又發了疼,垂眸道:“可孩子是本王的。”
林青青從當鋪裡出來,衣服果然值錢,老板二話不說就拿出五十兩給她。
掂了掂分量,林青青心裡輕微難受。
那衣服是沈景給她做得,定是花了不少心思,才讓繡娘做出了與話本子中一樣的煙羅裙。
林青青在心中輕輕念了遍他的名字。
自此以後不會再見麵了。
夜間燈火璀璨,大魏名聲遠揚的勾欄瓦舍此刻火樹銀花、敲鑼打鼓。旁邊就是水波粼粼的汴河,林青青坐在二樓的窗邊,低頭看著下邊俊美男郎的表演。
她左胳膊撐在木窗沿,指尖輕輕撫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