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夫?
沈景嘴角噙著一抹譏笑,轉身白了武盛一眼,心中有千百句讓他難受的話,沈景都忍住了。
指尖漸漸被掐得發白,沈景舌尖頂了下後牙根,涼涼地看了武盛一眼。
那眼中的輕蔑不言而喻,根本就沒將武盛的話放在心裡。
見沈景這個樣子,武盛便知剛才都是對牛彈琴。
他一甩袖子,氣鼓鼓地走了。
林青青腳步匆忙地回了院子,春花正拿著雞毛撣子收拾家具,透過窗戶,見林青青臉色不佳,微微泛白,春花心裡一驚,扔下那火紅毛撣子快步出去。
攙扶著林青青,左手扶在她的後背上,輕輕拍著,春花小聲問道:“小姐這是怎麼了?”
林青青感到心累極了,她平日最是見不得吳盛那委屈的眼睛。
真是好險,差一點就要心軟了。
若不是沈景在一旁看著,她險些就要裝不下去了。
春花扶著林青青進了屋子,又小心翼翼地扶著她躺在床上。
屋子裡的銅爐子燃燒德正旺,銀炭劈裡啪啦地出著聲響,林青青一言不發地靠在床頭。
她恨武盛騙他,也恨他利用她來傷害沈景。
但……林青青也發覺,自己對武盛總是太過心軟,也許是一開始他裝得過於完美,給了林青青先入為主的印象。
讓她有恨,卻有些很不起來。
哎,林青青暗自歎了口氣。
以後黑山寨收人是要仔細些了,不能什麼人都隨便進,戶籍名號都要認真核對才行。
險些被人當了槍使。
正在林青青傷感之際,一雙黑皂靴進了來,踩在地毯上,沒什麼聲響。
沈景給了春花一個眼神,春花看了眼林青青,伏了伏身子,便退了出來呢,臨走將門閉了上。
“他走了麼?”林青青微低著頭,聲音淡淡。
沈景站在地毯中央,應了聲,拿起角落裡的矮凳,坐在爐子旁邊,用火鉗子翻了翻裡頭的煤炭。
林青青調整了下坐姿,她瞧著沈景清冷的側臉,似乎是生氣了。
他不轉頭,也不看她。
不吭聲地坐在凳子上,眼睛直直地盯著麵前的火爐子。
整個人散發著“需要人哄”的氣息。
林青青忍不住偷笑了起來,清了清嗓子,她朝著沈景道:“景郎?景郎?”
聞言,沈景微微轉了頭,但很快又扭了回去。
林青青微挑眉,看樣子有些嚴重啊!
她扶著後腰,落腿準備穿鞋子,腳還沒有進鞋子裡,沈景就立刻站了起來往林青青那走過去。
“下來做什麼?”沈景依舊是冷著一張臉,但手裡的動作卻是溫柔。林青青的腳不大,沈景一隻手便能輕輕包裹著,他彎腰順著她的腳,重新將她扶回了榻上。
“我這不是怕你生氣嘛,你又不理人,我隻好過去哄你了。”她明媚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輕而易舉地吹散了沈景心底的陰霾。
他臉色漸緩,嘴卻依舊不饒人:“你也知道我會生氣。”
武盛既然敢那樣說,定然因著兩人關係頗深,才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