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席地而坐,肩膀寬闊而又挺拔,饒是身處牢房,依舊給人一種從容不怕的氣場,仿佛萬事萬物儘在掌握之中。
沈景正閉著眼禪坐,忽然他耳朵一動,熟悉而慌亂的腳步聲正往這趕,他緩緩睜眼,犀利的眼神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欣慰驚喜。
沈少堂嫌棄獄卒帶路慢,自己推開獄卒一路往大牢深處走著,越往裡走,汙臭味越重,沈少堂忍不住抬起袖子捂住口鼻,目光在兩側的牢搜索著。
“堂兄——”沈少堂壓抑著急切,不敢大聲喊惹人注目。
沈景聽見聲音,嘴角的笑容難以藏住,起身朝著柵欄門那走去。
“阿堂——我在這。”
自從上次與沈少堂爭吵,沈景已經許久沒有見到自己這個堂弟了。那時生氣他在自己與林青青之間選擇了林青青。
除了醋意,還有沈景不得不承認的,這小子竟然見色忘兄。
看著沈少堂焦急的神色,沈景心裡對沈少堂僅存的怒意也一掃而光。
沈少堂見到沈景穿著囚衣站在柵欄門內,眼眸微顫,愣住原地許久,直到沈景再次喚他,沈少堂才快步朝沈景那走去。
明晃晃的“囚”字格外刺眼,沈少堂手緊緊握住木柵欄,手筋漸漸鼓起,眼眶漸漸發紅。
沈少堂不能容忍自己仰望的堂兄穿著一身囚衣在牢房之中。
他可是大魏戰功赫赫的景王啊!
怎麼能待在這種地方。
沈景見麵前的青年隱隱有要哭的架勢,他心驀然軟了下來,像是哄孩子一般,說了幾聲“莫哭,無妨。”眉眼間顯露著柔色。
沈少堂那一下子回到了孩童時,沈景也是用這樣平靜的語氣安慰他。
那時的他羨慕沈景,似乎在沈景那,任何事都能輕而易舉辦成。
“你還肯來看我。”沈景望著沈少堂。
沈少堂微低著頭,用手背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淚水,“堂兄說什麼呢,我怎麼會不來看你。”
他可是自己最敬重的堂兄。
“不過話說回來……堂兄你怎麼會和黑山寨有牽扯?”
沈景視線在沈少堂眉眼處流連了一會兒,這才開口,帶著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笑意:“原來你光知道她的名字啊。”
沈景這話說得讓沈少堂摸不到頭腦。
“堂兄你說的是誰啊?”
沈景低頭一笑,“林青青是黑山寨寨主的養女,我與她成親結為夫妻,也算是與黑山寨的人有了牽扯,倒不算含冤。”
沈景一字一語說得坦蕩平靜,沈少堂漸漸擰起了眉頭。
回想起林青青對他說的話,沈少堂無奈抿嘴。
果然,她又騙了他。
“那堂兄可有對策?”
沈少堂不信沈景是這種坐以待斃的人,既然他如此坦然,定是心裡有譜。
沈景淡淡一笑,說了一句雲裡霧裡的話:“或許就是天意吧。”
一切仿佛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林青青身為當朝公主,上天不忍其死,兜兜轉轉最終還是要回到皇宮的。
見沈少堂一臉茫然,沈景瞅了眼周遭,湊過去小聲在沈少堂耳邊說了句話。
聽完,沈少堂眸子中仿佛山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