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金甲兵。
他突出重圍抓住了林羨玉。
金甲兵知道,事態發展到這個局麵,他們這些太子的人再想從懷陵王府出去,已經沒有可能,除非他以祁國公主為質。
他抓住林羨玉的肩膀,將其困在身前,一隻手箍住林羨玉的脖頸,一隻手拿著一把鋒利沾血的尖刀。
“全都停下!”他高聲喊。
烏力罕殺了麵前的所有金甲兵,轉身時臉色頓失血色。
一個窮途末路的金甲兵正抓著林羨玉,一步步走下台階,他身形魁梧,眼神狠絕,尖刀在陽光下映出駭人的寒光。
烏力罕指著他,赤紅著眼:“你敢動他一下,我定掘了你家祖宗三代的墳!”
林羨玉魂驚膽顫,聲音都在發抖:“你繳械投降,懷陵王會饒你一條性命!你若是殺了我……後果不堪設想!”
兩個人的話讓金甲兵有些許動搖,但他已經彆無選擇,身為金甲營的一員,若太子兵敗,他不相信懷陵王會放過他們。與其被坑殺,不如拖著王妃一同赴黃泉。
他握住尖刀,抵在林羨玉的脖子上,隻差一點,就要刺破皮膚。
“放我出去!”金甲兵怒吼道:“往後退,全都往後退!”
烏力罕不敢輕舉妄動,他強忍著怒火,朝身後人抬手,使了一個後退的手勢,所有人都斂聲屏息地往後退。
就在這時,烏力罕注意到門裡躺著的那個受傷的守衛,正掙紮著起身。
金甲兵的注意力全在前方,沒有意識到身後的動靜。
烏力罕一邊帶人後退,一邊觀察著那守衛的動作,隻見那守衛用牙咬著軟煙紗的兩端,臉上已經沒有半點血色,但還是提著一口氣,掙紮著站起來,拿起一旁摔落的單鉤槍,一步一步地走了出來。
等到那金甲兵聽到聲音,回頭時,守衛已經握緊槍柄,朝著金甲兵的胳膊刺去,而就在此時,烏力罕飛身而上,兩人一前一後,製住了金甲兵的手臂,尖刀應聲落地。林羨玉見狀立即掙脫出金甲兵的桎梏,不顧一切地跑了出去,而金甲兵在瀕
死的狀態下竟爆發出難以估量的力量,他一腳踢開守衛,又是一拳,直擊烏力罕受傷的手臂,讓烏力罕痛到一時失去意識,而金甲兵奪走單鉤槍,徑直衝向林羨玉。
林羨玉的瞳孔裡映出他嗜血般恐怖的模樣。
就在這時,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在他麵前,飛身踢中金甲兵的胸口,金甲兵踉蹌著往後退,但並未倒地。
他看清來人,臉色一怔,但他沒有退縮,反而握緊單鉤槍,嘶吼著衝上來。
赫連洲手中沒有任何武器,隻赤手迎上,拳拳到肉,在場的人甚至可以聽到金甲兵下頜骨斷裂的聲音,下一刻,赫連洲將他踹翻在地,抓起他手中的單鉤槍,抬手,沒有片刻猶豫,直戳心臟。
有鮮血噴濺到他的臉上。
一如他殺太子那樣。
他鬆開手,回身走到林羨玉身邊,林羨玉含著淚,難以置信地望著他。
“赫連洲……”
赫連洲跪在地上,將他摟進懷裡,在他耳邊說:“玉兒彆怕,我回來了。”
“你回來了……”林羨玉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以為……我以為你失敗了。”
他沒有失敗,他成功了。
這一日,他逼宮、弑兄,殺人,讓皇城血流成河,他悖逆綱常,趕儘殺絕,犯下滔天罪行,甚至可能會成為史書上為後世所不恥的謀逆之徒,但他不在意了。
隻要此刻能安然回到他的蝴蝶身邊。
他緊緊抱著林羨玉,聞到那股熟悉的茉莉花香,不安的心終於落地。
“玉兒,我帶你回南方。”
林羨玉淚眼婆娑地抬起頭來,再難忍淚意,他撲上去圈住赫連洲的脖子,哭著說:“你能回來就好,南不南方已經不重要了,隻要你能回來,赫連洲,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再也不能